“給我找間乾淨的屋子,我一個人能解決。”
溫茨海默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紀修很快叫了人來,順便帶了鎮定劑給他。
溫茨海默詫異紀修的能量。
在藍色之翼能輕易地調動人手,來的兩人分明穿著工作人員製服。
七皇子殿下選擇的伴侶在帝星,並非毫無跟腳兒。
溫茨海默對兩人道了謝,跟著工作人員走了。
走過花林,進入拐角。
牧知歲抬頭示意了一下,澤維爾對兩人行了禮後,很快地消失了。
紀修和牧知歲繼續往宴會廳方向走。
“上將也察覺了?”
“嗯。”
花林後麵還有另一道呼吸聲,雖然很輕很淺。
兩人五官敏銳,自然沒有忽略。
紀修和牧知歲消失在拐角。
瑟維斯從一叢花木後麵站起了身,望著溫茨海默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兒,選了和兩人相反的方向離開。
在牧知歲兩人進入宴會廳前,澤維爾回來,向兩人彙報了“花木後麵是庫裡奇家小少爺”這件事。
瑟維斯是跟在三皇子夫婦後麵來到宴會的,之後一直在不遠不近的位置逗留。
身邊有菲爾亞德這個百事通,瑟維斯是皇宮總管庫裡奇堂侄的這層身份,紀修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他出現在溫茨海默中藥的花林附近,是預謀?還是巧合?
如果溫茨海默中藥,不是誤打誤撞的池魚之殃,那就是有人盯上了溫茨海默身後的密爾頓家。
帝星波譎雲詭,水深難測。
紀修隱隱感覺到了其中的牽扯力,加諸在身上後,清晰地感受到了掣肘。
上將置身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
紀修自動為牧知歲的疏遠找藉口。
兩人走進宴會廳。
宴會廳中,氣壓低沉壓抑。
二公主牧厭霜周圍三米形成一層真空地帶,誰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撞槍口上觸黴頭。
當事人盧克已經被拖走了,至於牧厭霜會如何處置他,隻能留給眾人臆想。
牧厭霜臉色陰沉,望向眾人的眼中閃爍著明亮的怒火。
她這次真的被氣壞了,向來隻有她生殺予奪,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頭上算計。
牧厭霜看到了進來的牧知歲和紀修。
紀修沒有掩飾。
看到他身上的痕跡,所有人都心領神會,兩人剛才做了什麼。
牧厭霜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兒,聲音裡壓抑著陰鬱嘲諷。
“七皇弟真是好興致好福氣,美人在懷……”
她心中對兩人的懷疑在腦子裡轉了一轉就消除了。
她和這位七皇弟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牧知歲作為皇子公主中唯一一個生母是異國人,還曾經是異國帝後的皇子,在皇權繼承上天生就矮人一頭。
況且,今天還事先“爆發”了一場小小矛盾。
如果幕後者是牧知歲,他們應該會儘量避免。
牧知歲神色淡然,好像牧厭霜的嘲諷根本沒有入耳,“一件小事而已,何須二皇姐如此動怒?”
他脊背筆挺,雙手搭在輪椅扶手上,姿態閒散。
“二皇姐想要真相,又有何難?事情做過,必定會留下痕跡。讓人去查就是了,想必沒有人敢隱瞞二皇姐。”
“七皇弟說得極是。事情做過,必定留下痕跡。”
牧厭霜的目光落在三皇子夫婦身上,目光晦暗莫名。
準三皇子妃的妝有些花,站在三皇子身邊,一直低著頭。
聽說在剛在的嘈亂中被衝撞了。
三皇子牧見寒微微低著頭,輕聲安慰。
夫婦兩人對牧厭霜話中的意有所指充耳不聞。
倒顯得牧厭霜咄咄逼人。
事實上,沒有確實證據,牧厭霜也隻能含沙射影地說兩句,根本不能做什麼。
“我已經讓藍色之翼的主人過來了,我倒想問問,這次的宴會是怎麼管理的,竟然出這樣的錯漏!”
奈何不了三皇子夫婦,並不代表她無法找人發泄憤怒。
牧知歲側頭看了一眼紀修。
紀修低頭看著個人光腦中傳來東西。
在澤維爾跑來告訴他們宴會中“出事”後,紀修就知道恐怕不能善了。
這位二公主殿下,風評不太好,不是因為她克夫,或者養了諸多的麵首情人,而是性格。
張揚,暴烈。
“二皇姐是要查監控嗎?這種規格的宴會,不是皇家獨自承辦,有委托方的話,是不會允許有監控的。”
牧厭霜冷笑。
“誰說要監控?發生這種事,管理者難道管理不善的罪責,我不能罰不能問了?”
紀修上前一步,“二公主殿下可以問了,您想問什麼?”
牧厭霜一愣,上下打量他,想到一種可能,語氣中有些不確信。
“藍色之翼的主人,是你?”
帝星權貴都知道七皇子的伴侶出身低微,但有一條讓人羨慕,他是林雅的兒子。
林雅在宇宙間的商業人脈,想一想都讓人熱血賁張。
帝國人人都在嘲笑,林雅過世後,紀昌浪費了這些商業人脈,為了權貴晉升,將其送人,許多產業被人哄搶,瓜分,府中每況愈下。
但即便是每況愈下,紀府的財富依舊讓人覬覦。
當年,林雅倉猝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