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和其他人道完彆回到宿舍時,剛好是晚上十點四十。
“你先我先?”唐方看著洗漱間的方向問到。
“你先吧,我先眯一會兒。”林遲晝靠在窗邊的椅子上,眼睛就快要閉上了,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困 。
“行。”唐方知道他從小就覺多,尤其是換季的時候格外嚴重。
……
唐方速度很快,不久後林遲晝就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浴室的水聲聽了。
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洗漱間。他們的宿舍並沒有亮燈,所以現在一片昏暗裡唯一亮著燈的隻有浴室那暖黃的燈光。
不得不說,海角高中除了教學質量,其他是真的差勁到沒話說。
就這種模糊度的隔離窗,要是真的是單人宿舍,那必然沒有什麼問題,可現在……這是雙人宿舍了。
林遲晝立馬就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道若有若無的身影。
但腦海裡卻是揮之不去的修長軀體。
啪嗒--
唐方打開了浴室的門,氤氳水汽前赴後繼的翻湧了出來,迅速朝著林遲晝的方向靠近、侵:占著。
憑著過人的耳力,林遲晝可以精準的判斷出唐方的位置。
比如說現在,他知道唐方已經踱步到了他麵前,正在盯著他看。
良久,就在他以為唐方不會再動的時候,一個熱源卻靠近了他。
徐徐晚風中,那道帶著溫度的呼吸灑在臉上是那般突兀。
“沒有薄荷味啊……”
他聽到了唐方在喃喃自語。
薄荷味嗎?
但下一秒,少年說出了另一句令他久久無法平靜的話。
“那為什麼那兩次不小心碰到或者是親到會有薄荷味呢?是因為吃了薄荷糖的緣故嗎?”
“!!!”原來對方也跟他一樣,在意著那個突如其來的吻。
可是,為什麼是兩次呢?第一次碰到是什麼時候?
就在林遲晝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頭上忽然挨了一下。
“哼,叫你丫的毀我清白,活該!”唐方罵到。
“……”我是睡著了……不,現在醒過來了,不是死了。雖然我睡的沉,但跟直接安詳了還是有區彆的。林遲晝無奈的在心裡吐槽著,他感覺自己可以去跟徐奈換換名字了,乾脆自己就叫“林奈”吧,這樣,海角高中就有兩個“奈奈”了,爺爺誰愛當誰當吧……嘖,扯遠了。
終於,唐方最終還是“好心”的搖醒了林遲晝。
他似乎並沒有看懂林遲晝遞來的無奈又委屈的目光,隻當對方是起床氣。
林奈奈更加無奈了,要是對方以為自己這是起床氣,他倒是真的可以撒一潑,但是……他沒那個膽兒,至少現在是這樣。畢竟,唐方不僅可以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給他腦門子上呼一下,惹急了,還真的能在自己醒著的時候往臉上來那麼幾下不止。
唉,雙人間呐,你害我害得我好慘呐!!!
等到林遲晝在洗漱間裡磨磨蹭蹭出來,已經將近十二點了。
他推開門,隻看見上鋪那一盞台燈還亮著。
“還不睡?”林遲晝一邊擦頭發一邊問到。
“睡不著。”唐方三字回複完畢。
“在想事?”林遲晝同樣簡單三字發問。
“是的唄。”唐方接著說到,他可沒有破壞格式。
“想誰呢?”林遲晝也沒有破壞格式。
他們二人好似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存在的戰爭。
“阮青柏。”唐方答。
“為什麼?”林遲晝又問。
“鋼琴曲。”言下之意是他的那首鋼琴曲彈的很好,直到現在還縈繞在耳邊。
“那徐奈?”意思就是說,徐奈怎麼樣,唱的不好嗎?
“配合好。”阮青柏和徐奈配合的確實很好,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就好像,徐奈的好嗓音就是為了阮青柏的鋼琴而生,反之,阮青柏學鋼琴貌似就是為了等到這個嗓音好聽的男生。
“是的嘞。”林遲晝讚同。
此刻他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剛步入秋天,頭發乾的還是很快,更何況現在還未進入秋日的蕭瑟氣態,仍然保留著炎夏的氣息,久久不曾散去。
是以林遲晝很安心的將腦袋枕在了枕頭上,想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抬頭問了一句,“q的事?”意思是,今天下午的事怎麼說。
“帶過吧。”唐方很快回答,他的意思林遲晝明白,無非就是說一筆帶過,不再糾結了。
“也可以。”
在林遲晝回答完後,他就發現整個宿舍都暗了下來。窗簾是他們自己新換的,質量比之前學校的“潮流破洞”要好得多,至少不漏光了,一點都彆想溜進屋子裡,擾了一襲清夢。
“睡覺吧。”唐方的聲音自頭上傳來,林遲晝與他在黑夜中四目相對。
此刻,一陣風吹了進來,倒是掀開了窗簾的一腳,月光得逞了,她提溜著自己的裙擺,興致盎然的在房間內轉起圈來,轉到兩個少年相視的眉目間。
林遲晝不可抑製的想起了今晚徐奈對阮青柏說的那句歌詞。
“I don't need no light to see you,Shine.”
確實,即使在黑暗中,那個少年還是在閃閃發光。
這束光早就從他的幼兒時期開始照耀,令他茅椽蓬牖般的世界蓬蓽生輝,直到今天,它依舊明亮著。
如果它終究會有一天離去或者消散,林遲晝希望,那是在他們生命徹底結束、靈魂徹底破滅的那一瞬,亦或者是太陽大爆炸之後一切生命都黯淡無光的那一刻。
“晚安。”這場誰都沒有點明的小型博弈,最終以林遲晝的自甘落敗而結束。
不過那又如何你?這在林遲晝看來,是光榮敗北。
“晚安安。”唐方略帶迷茫的聲音傳來。
林遲晝止不住暗自發笑,都快要睡著了,還想著堅持要贏。
他輕快的歎了一口氣,在心裡想到,那就晚安安吧。
……
次日一早,林遲晝先唐方一步睜開眼。
他看了一下牆壁上掛著的鬨鐘。
六點。
嗯,還早。
等等……
六點!!!
“我靠靠靠靠靠靠。”林遲晝立馬套上衣服,站起來發現唐方還在酣睡。
果斷的爬到上鋪,雙手做喇叭狀,對著唐方就開始喊:“糖塊兒----起床了----媽媽喊你吃飯了!!!”
不得不說,林遲晝的高音真的不是蓋的,畢竟這孩子小時候挨打,哭的總是很響亮,唐方父母之前不了解的時候,甚至想過報警拯救一下他們的小鄰居。不為彆的,隻因為他們覺得這倒黴催的孩子哭得像是快要被打死了。
但哪裡有那麼狠呢?林媽媽明明還沒有拿起擀麵杖來。。。
三分鐘後,林遲晝心滿意足的下了床。留下了一臉懵在掏耳朵的唐方。
時間不充足,兩人隻好一同站在洗漱池邊刷牙洗臉。
等一切整理完畢,不過是六點十分整。
唐方一臉不爽的打開了門,結果差點碰到剛過來的陳瀟和梁淮。
“我的媽呀,宿管阿姨是買了個變聲器小喇叭嗎?”梁淮頂著一頭炸毛問到。“這早上叫起床有點過於豪邁了嗷,不過她為什麼要叫我們糖塊兒?”
在他說到“糖塊兒”那三個字的時候,陳瀟立馬在梁淮腰上捏了一把。
“嗷--乾嘛呢?”梁淮不解。
陳瀟隻抬起頭來看著唐方,不回答他。
福至心靈,梁淮立馬就理解了。
“吧嗒--”又一開門聲,徐奈從隔壁宿舍推門出來了,笑嗬嗬的說了一句,“威力怪大,把我一直叫不醒的上鋪給喊醒了。”
“……”唐方。
恰巧,林遲晝從身後走了出來,他是背對著還站在門口的唐方出來的,剛準備關門,就發現自己的屁股好像頂到了誰,被頂到的那個人好像還踉蹌了幾步。
關好門,一扭頭剛準備找人道歉,就看到一個放大好幾倍的拳頭恰好揮過來。
“啊啊啊啊啊----”林遲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