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客棧,各座一方。
“我看,這兩位就待在這裡,也挺好的。”秋萱月提議道。
“在與不在,一樣。”羽遷道。
“。 . . . . . ”這。。 . . . . ?
片刻沉默後,秋萱月半是歎,半是笑道:“。 . . . . . 也是,那我們。。 . . . . 管嗎?”
羽遷道:“按自己的意做。”
秋萱月愣了愣,卻沒有想到羽遷的回複會是這樣,眨眨眼,低頭喝了一口茶,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讓她按自己的意去做,算是支持她嗎?她覺得羽公子並不是那種輕易會開玩笑之人,如此,則一定是認真的。
這麼無條件的相信她?為什麼?
還是說。
我們之前認識嗎?
想不出個所以然而,索性她便向後一仰,靠在略有發黃的牆上。
與其在那兒傻坐半天,什麼結論也沒得出,倒不如先睡一覺,腦子還能清醒清醒。
羽遷親眼見證,她就這麼直接靠在牆上,半刻鐘不到,便兩眼一閉,呼吸放緩,去見周公了。
“。 . . . . . ” 羽遷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看著看著,神色便莫名其妙地緩合下來,眼角含笑。
隨後不知從哪兒拿來一本書籍,仔細研究了起來。就這麼等著她,清醒一下大腦,然後醒過來辦事。
此時,秋萱月的夢裡是。。她漫無目的地在一片山林裡,一邊在-。
思考人生,一邊悠啊悠地散步著。
突然。
。她聞到了一股酒香味。
於是,她朝著那股香味,確定了方向,一步三步地走去,果然,離位置越近時,那股香味就越濃。
最後,她找到了地方,隻不過。
眼前大塊大塊的石頭是怎麼一回事?還放得這麼密集,完全看不見人啊。
這時,一片樹葉飄到她眼前,拿來一看,半是綠,半是黃。
現在已經快臘月底了吧?哪有這種半黃半綠的樹葉?
心下不對,如果有樹葉飄來,那這裡一定有樹,可樹在哪兒?
最後,她半信半疑地,抬頭看向上方。。
果不其然,她的前方種了一棵樹冠之多且極為茂盛的楊樹,樹皮已是破損不堪。
樹冠雖多,可卻是一年四季的葉子都有,時而枯葉與紅楓吹落,時而墨綠中夾著嫩芽,亂七八糟。
她穿過塊塊亂石,陣陣灰塵之後,果然,一個老者醉臥樹下,身上的麻衣漏風且補丁遍布。腳邊放了二壇子末開封的酒,手裡抱了一壇,不過已經開了,酒液流出,濕了一身。
他身上落滿了紅楓,綠葉,枯枝,以及莫名的小石子,看起來滑稽且悲涼。
秋萱月就這麼站在離他二尺之遠的地方,看著他,看著一旁光滑的石板。
“或許這樣,也挺好。”她莫名其妙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忍不住汗顏道:“這鋒主,可真是。。
然後,對著那石板,輕輕一點。
原本的石殼開始褪去,越褪越白,形狀越發明顯,最後,是一座墓碑。
但是沒有字,而且隻有一個。
走在,荊棘叢生的,路上。聽著,戲台那一曲,歡唱。提著,破損的布袋,掉落。紙傘,再也無人能,提起。遺失,的是什麼呢?虛實。燈火,如此的輝煌。終是,失去了一切。化魂,來亂石之上。或許,是一個歸宿。寄托,這平凡小巷。或許,是一縷殘念?
瞬間,她醒了過來,或許是她沒有眯一會兒吧,因此羽遷還一直坐在這
兒。見她已醒,放下書本。
她見羽遷還在這兒,立刻起身認真道:“羽公子,我懂你意思了。”又輕輕笑道:“原來是這樣。”
“懂什麼?”羽遷的聲音好像有點顫。
“因為現在所看到的宋管事和趙娘子,其實隻是他們的一縷殘念,對吧?”
“如何得知?”聞言,羽遷似鬆了口氣,繼續翻閱書本。
秋萱月托腮笑笑,朝他前傾一下,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他夾著頁的手指,不易覺察地頓了一下。
當然秋萱月並沒有在意,見他遲遲不願開口,半是打趣半是嘻嘻道:“因
為他本人,就躺在自己墓碑前,喝醉了啊。
"。 . . . . . ” 羽遷不說再說話了。
行吧,她說的也對,事實確實如此。
“那我又何必去打擾人家老人家呢?”她悠悠道。
“所以。。 . . . . !”她立刻雙手撐桌,撐起身子,與羽遷直視,嚴肅道:“反正我們隻是個旅客,好好體驗一下景點。”
一時間,倆人就這麼一直對視著,羽遷本是自帶一股冷淡之氣,毫無波瀾,秋萱月也一直板著臉。若叫旁人來看,那定是會說,這兄妹倆是吵架了嗎?
半響,還是秋萱月沒憋住,噗嗤一聲,撐倒在桌,伸手捂臉,還是忍不主笑了。
“哈哈哈哈。。 . . . . 鬥不過你鬥不過你,哈哈。。 . . . . 羽公子你這張板著的臉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 . . . ”
好笑?”羽遷見她一直癱在桌上笑個不停,有點茫然,手足無措了。雖然能讓她開心是挺好,但也。
“哎呀沒有沒有,是我噗嗤。。 . . . . ” 她本在十分努力地收回笑意,卻對上羽遷的眼神,看出了他眼中的茫然與手足無措,又忍不住笑了。
“。 . . . . . ”這下,羽遷是真的不知該如何了。
好在,秋萱月也心知不對,趕緊斂了斂笑容,從儲物袋裡打開一幅不知從哪兒搞來的洞錦鋒地圖,邊掃視邊道:“呃。。 . . . . 那這亂石巷之後,下一個景點是什麼?”
“相思槐樹。”他提醒一下。
“哦噢!聽說是新添加的呢。”秋萱月雖然是恍然大悟,但仍是沒有找到地區,還在一一細數著。
最後,羽遷輕歎口氣,上前,修長的手指在這地標的紅線一帶指了指。
明明這麼顯眼,為什麼她就是找不到呢?
無奈,誰叫她是半個路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