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 “真乖”(2 / 2)

貪嬌靨 兩塊煎餅 3736 字 9個月前

竟然還有自己和後者的父親。

荊太師看見女兒終於回來,邊招手邊笑開了顏:“阿驪,你來。”

遏製住那絲絲縷縷的緊張,荊微驪模樣溫順地走過去:“父親今日不是休沐嗎,怎麼特地來靈闌寺了?”

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荊太師解釋:“你李伯伯說要來靈闌寺見個人,非拖著我一起。”

荊微驪向李父福身行了個禮,不打算多問長輩們之間的事情。

可她不想問,長輩卻不想不說。

李父主動道:“老荊啊,既然你家三丫頭也在,何不讓他同那位也見見,也算是讓孩子長個見識。”

“胡鬨,”荊太師盎然是不滿,先是視線亂飄一圈,又氣呼呼地看過來:“這算什麼長見識,微驪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呢。”

看出來友人是真的怒了,李父登時也不好意思多言,剛想賠禮認錯,偏殿側門就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來者身著玄墨圓領衫袍,胸口處繡了麵詭譎的寒鴉入雲圖,袖口與衣擺皆是纏枝紋理。通體一派是述不儘的氣派尊貴,以及無可忽視的強大壓迫感。

這是隻有常年習武,而且是見過血的人才有的。

荊微驪很自然地循著腳步聲看過去,可才這麼一搭眼,整個人就僵住,四肢百骸又開始呐喊叫囂。

怎麼是他!

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荊微驪頭次覺得維住臉上的矜持笑意這麼難,她都要哭出來了!

兩個長輩反應很快,見這位過來,忙不迭做起介紹。

荊尚書作揖後娓娓道:“微驪,這位是北越王殿下,還不快來見禮。”

大名鼎鼎的荊三姑娘硬撐出滿臉麵不改色,攏起那一角被枝杈勾開的裙擺,笑吟吟屈膝:“小女見過殿下,殿下萬安。”

樊封揚揚眉,目光肆無忌憚地從將她鎖住。飛快一寸寸看下來,從她耳垂的一顆小痣,再到殷紅飽滿的唇瓣。

他有些不想承認,自己竟然生出一股逗弄小貓的愉悅快感。

鬼使神差的,就是想看看這隻貌美的貓兒,會不會同當年那隻般乖巧,會主動跑來蹭他的小腿,換得方寸安隅。

卑劣的情緒不由分說地占據胸膛,令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般想著,也照著做了。

“世人都說荊三小姐是名滿荷京的美人,此番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男人笑眯眯地啟唇,兩手還懶散地負在腰後,麵上露不出一絲裂縫,讓人瞧不真切。

頰上一熱,荊微驪趕忙接話:“王爺謬讚了,小女也早就聽聞王爺威名,心馳神往許多日。”

“哦?是嗎,”被小貓兒勾起興致,樊封故意說:“那不如荊三小姐同我說說,是聽著我什麼事了?”

荊微驪眉梢一抖,滿臉茫然。

為什麼這種你來我往的客套話他會當真啊!

對上那雙淩厲刺骨卻隱著兩分笑意的瞳孔時,她心口中的慌亂達到了頂峰。

其實,北越王這個名號,她的確是聽過的。

雖然沒見過,可在幾年前她就從章蘭儘那個狗男人的口中聽過幾次,說他出身低微,卻因為攀上了一棵了不得的巨樹扶搖而上。在邊關五年,就從一個無名小卒成了名震八方的將帥,而回京這三年來,更是因救駕有功,早早封了異姓王。

是玉國唯一的異姓王。

因從未得見過本尊不知其相容,她一直以為傳聞中的北越王少說也得過了而立之年,指不定還長了一堆絡腮胡子,說起話來也是滿口粗鄙,更彆提百姓中還有說他生得凶惡醜陋、好比青犛牛的言論。

萬萬也想不到,權傾朝野的北越王竟然是個麵龐清雋的年輕男人。

趕忙切斷胡思亂想,她定下心,娓娓道:“王爺及冠之年便封王賜號,是玉國開國以來獨一份的榮譽,乃龍章風骨之資。”

“嗬。”輕蔑的笑一閃而過,鳳眸中的濃烈色彩急轉直下。

樊封總算是把手掌從身後露出來,一道從虎口蜿蜒至腕骨的疤痕清晰可見。她不通兵道,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武器所傷,但也忍不住往深處多猜了幾分。

這不會是他殺人時,人家反抗留下的吧?

男人側首,看向一旁戰戰兢兢良久的荊太師:“太師生了個好女兒,可得多多疼愛著、彆讓人欺負了才好。”

有些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深意,荊太師頭皮發麻,再次作揖,滿口應下。

在無人可見無人可知的氣氛中,荊微驪後脊的冷汗浸濕了衣裳,拳頭連握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他剛剛的語氣……真的好像抽刀殺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