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蘿裙 落水(2 / 2)

貪嬌靨 兩塊煎餅 3916 字 9個月前

很快,圖窮匕見。

“要我說啊,那荊微驪怎麼能跟溫家姐姐比,溫姐姐才是真真的才貌雙全。不僅生得美,心腸也好,關鍵啊,這才情更是京城獨一份呢。”

咻的,一道身影從拱門後翩翩走出。

來者蛾眉斂黛、清麗脫俗,以一身與以往打扮截然不同的裙裳徐徐現身。

她五官生的嫵大於純,尤其是那雙桃花眼,勾魂奪舍,像極了山穀中頻頻吞吃過路人妖精的眼睛。

眉心一點紅為桃花花鈿,不僅不突兀,反倒是為她的麵孔更增驚豔。

她彎眼含笑,沿途走近時還拍了兩下手掌:“說的好啊,誰不知道溫家姐姐貌美無雙,怕是連天上的仙女都要被你比下去了呢。”

看清來的人居然是前腳才被他們議論過的荊微驪,眾人的臉色登時便難看下去。

尤其是眾星拱月般站在最中間的溫壽熹和章蘭儘。

不等章蘭儘開嗓,就有人站不住了:“當誰來了呢,原來是荊三姑娘啊,怎麼,被蘭儘哥哥拋棄後居然也有閒工夫赴宴,心可真大。”

說話的人正是與溫壽熹形影不離的小姐妹,周瀟瀟。也是京城閨秀中最看不慣荊微驪的人之一。

麵對這番刺耳的話,荊微驪不以為然地笑著,反擊起來更是輕飄飄:“既然周二姑娘這麼掛念我,那我不妨再教給你一個道理。”

“我一直認為,這世上詆毀我的,隻有不如我的女子,和得不到我的男子。不如周二姑娘猜猜,你是哪種?”

雖然話鋒直指周瀟瀟,但是她的目光卻幾乎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打量了一圈。

尤其是她現身前,那幾個叫得最歡快的。

幾個沒怎麼經過場麵的小姑娘臉頰開始發熱,下意識就低下頭不敢承她的審視,而另外幾個臉皮薄的男子也是差不多。

唯獨剩下三兩個臉皮如城牆,刀槍不入甚至以為這話是在誇他們一樣的男子。

被罵的難受,周瀟瀟立馬又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說什麼得的到得不到的,真是不知羞恥!看來那些說你私底下不檢點的話真的不是空穴來風,就你這種人若真嫁進了章家,才是臟了讀書人的門匾!”

“讀書人?他章蘭儘也配如此自居?”

荊微驪不假思索地看過來,不動聲色且氣勢凶狠:“要說裝,我哪裡敢跟溫、章二位比肩呢,一個豬八戒說自己吃素倒打一耙,另一個更有意思,直接把懷了自己親骨肉的婢女活活打死。”

食指壓在唇瓣上,她瞳仁明亮,似笑非笑的嘲弄儘顯,素淨的袖口被攏住一半,她站得不算筆挺,渾身上下皆泛出一股“就這點兒花樣還在我跟前耍”的鄙夷不屑。

她語速也不快,故意用所有人都能聽清楚的音量將這些私密事抖落出來。

起初還想著看在章、荊兩家的交情上饒過章蘭儘,可這人果然黑心肝到了骨頭根,就是不能對他又一星半點的好顏色。

想到方才他聽見那些話時的不作為,乃至附和,她就後悔,為什麼沒有趁著那次北越王在場時就把他攪和個身敗名裂呢。

還得害的事情拖到現在。

聽見有關自己的事,章蘭儘的臉陰沉至極,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荊微驪,你不要亂說。”

“我亂說?”荊微起揚眉:“怎麼,還需要我讓人去敲登聞鼓!你說我要是將事情徹底捅開,學政還會不會保你當年的課業闈績,你頭上的官帽又等戴幾日?”

她咄咄逼人,到最後,甚至已經不想同這人爭辯了。

目光一轉,轉到了久久不吭聲的溫壽熹身上:“至於你,溫大小姐,心腸還是乾淨點的好,究竟是誰背詩赴會你我心裡都有數,何必搞潑臟水這套,你今年貴庚啊?可有三歲?”

耳邊是良久又厚重的沉默,根本沒有人敢接話。

說完私德,她心血來潮,又想就更有意思的話:“說實在話,我也覺得二位格外相配,我的確是嫌他章蘭儘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臟的不行,可既然溫大小姐就喜歡吃這口夾生的飯,那我也就隻能祝願二位今早定下婚事了。”

溫壽熹瞪大了眼睛,怕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壞了自己名聲,連忙反駁:“你胡說什麼呢,我同章家哥哥半點私情都沒有!”

“是嗎——”

故意拖長了調調,荊微驪似笑非笑:“原來是我誤會了啊,那可真是抱歉。畢竟我瞅著你都快貼他身上了,這才生了彆意,溫大姑娘勿怪。”

說罷,她提起裙擺便要離開。

該罵的也罵了,該笑的也笑了,繼續待著可沒什麼意思。

可偏偏就是這麼不巧,她轉身抬腳的功夫,軟趴趴搭在臂彎處的軟布綢突然被身後的人一拽。

而她更是沒站穩,腳底一滑,就這麼直愣愣地栽進一旁的碧波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