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的。”雞毛撣子掠過陸浩哲的肩膀,又掃過一百米,不解的問葉晚。
葉晚伸出食指,很不滿意的搖了搖,“年輕人,你太狹隘了,美的概念應該超越性彆,超越種族,超越物種,真正美的東西,老少鹹宜,男女皆可,啊……”
陸浩哲揪著葉晚的耳朵順時針旋轉三十度,對著雞毛撣子似笑非笑,“病還沒好,就從醫院裡出來,給社會添麻煩了。”
雞毛撣子心有餘悸的看了兩人一眼,眼也不眨的閃了。
葉晚哼哼唧唧,豎起三根指頭,“你聽我解釋,這裡有很深的隱情,真的,比桃花潭水還要深。”
陸浩哲掏掏耳朵,笑的極其和藹,“我洗耳恭聽。”
葉晚咽口唾沫,“那個,就是,我怕我控製不住去揍他啊。”
陸浩哲冷哼,“哦?”
葉晚使勁眨巴眼,努力眨出一滴淚,無比哀怨,“可是,我又不想揍他,畢竟,難得有人說我是美女嘛。”
陸浩哲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飄過去,又擰了擰葉晚的耳朵,“他眼神不好是他的不對,那你呢?”
葉晚剛要反駁,看到陸浩哲另一隻手裡的電影票,“哎,你剛才去買電影票啦?”
陸浩哲把電影票裝進口袋裡,一臉玩味的看著葉晚。
想到自己還有重任在身,葉晚立馬變身,化身成天真爛漫的山茶花,“那個,再不進去,就開場了。”
陸浩哲眯了眯眼睛,“剛才我好像聽到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想起什麼,突然展顏而笑,“你就背誦一下那一句的上一段吧。”
“我晚上吃了紅燒肉。”雖然是用彆人的飯卡,但是,進的是自己的胃啊。
陸浩哲沒有說話,隻是掏出電影票在葉晚麵前晃了兩下。
這一段幾乎不怎麼需要回想,葉晚視死如歸的看著陸浩哲,張開嘴開始背誦,“我是一隻酣醉了的花蜂,我飽了芬芳,我不諱我的猖狂,如今,在歸途上嚶嗡著我的小嗓,”葉晚抱頭,“啊……不能這樣折磨我!這是精神摧殘。”
陸浩哲想想,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還是不要乾了,“算了,下不為例。”
葉晚立刻哈皮的跟上陸浩哲的腳步,“我一定嚴格貫徹陸浩哲同誌的指示,深化思想改革,不斷完善行為理論,堅定不移的……”直到陸浩哲再度揪起葉晚的耳朵,葉晚才緊緊地閉住嘴巴。
放映的片子是個老片,直到快要進行到最驚悚的地方時,陸浩哲仍然沒有任何不適應的症狀。
葉晚掏出口袋裡的小鏡子,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拿著鏡子,交相呼應的湊到陸浩哲麵前,壓低聲音陰森森的開口,“你的臉,沒了。”
察覺到陸浩哲的身子一僵,還沒有得意的采取下一步行動,陸浩哲露出一口大白牙,在手機屏幕光線的照射下,無比詭異。
“不是在你的身後嗎?”
葉晚猝不及防,活生生的嚇出一身冷汗。
敵人的武裝力量太強大了,竟然把自己發出去的毒箭利刃能力加倍的反射回來了。
轉了轉眼睛,一臉陰笑的葉晚低下頭開始撥弄手機,不管你是什麼時候完成進化的,陷害人的方法無數種,總有一種適合你。
影院裡萬籟俱靜觀眾聚精會神的時候,突然響起了十分歡樂音樂,“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
在音樂響起來的前一秒,葉晚蹲在地上,把外套披在頭上。
陸浩哲啊陸浩哲,淹沒在人民群眾憤怒的海洋裡吧。
從第一個人丟爆米花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了瓜子,花生,牛肉乾,……
收拾收拾,可以開一個雜貨鋪了。
一罐沒有開封的可樂落在凳子上,哐啷一聲,又掉在地上。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撤退,以防被誤傷的時候,“喂,外套往這邊拉一點。”葉晚覺得頭頂上的外套被拽了兩下,回過頭一看,竟然是陸浩哲的臉。
葉晚此刻的表情比看到貞子從冰箱裡爬出來還可怕,“你你你……”
陸浩哲趁亂把葉晚從影院裡死拉硬拽出來。
剛被陸浩哲拉出電影院,葉晚就立刻掩住臉,“不許打臉。”
陸浩哲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最後落在葉晚的頭發上,柔聲道,“我怎麼會打你呢?”
葉晚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隨風而去了,思維開始逆向生長,“快看!UFO降落,下來一個ET,”看到陸浩哲壓根兒不理會她,改變台詞,“那是維諾娜·賴德,啊,還有凱瑟琳·澤塔·瓊斯,咦,是安吉麗娜·朱莉。”這個家夥喜歡哪個女明星啊?
在陸浩哲的快要燃燒起來的目光中,葉晚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喃喃道,“我花眼了,其實隻是霓虹燈。”
“幻覺是病,這得治,明天來醫院掛個號吧。”陸浩哲收回蹂躪葉晚頭發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葉晚揉著頭皮,“你把錢還給我,我這病就好了。”
“我們不是兩訖了嗎?”陸浩哲故作詫異的看著葉晚。
孔乙己才跟你兩訖了!
葉晚猙獰著一張臉,想想形勢比人強,自己一個學期的生活費還在他那裡,隻好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陸浩哲,企圖用目光來表達自己無言的抗議。
陸浩哲捏著下巴,仿佛突然想通什麼事情,“怪不得,嗬,你不會以為我怕鬼片吧?你大概不知道吧,大學的時候,我是馬列布研究會的會長。”
聞及此,葉晚有了種迎風流淚的感覺。
“你想拿回那些錢,也不是沒辦法。”陸浩哲笑容和藹。
葉晚警惕的後退一步,“我是不會把那款格瓦拉限量版的T恤給你的!”
陸浩哲深呼吸,“我沒有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