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不僅是一架偵察……(1 / 2)

黃老邪友情贈送了一株仙人掌。

儘管這株仙人掌纖弱瘦小的不像大漠裡的生物甚至在葉晚第一眼看到它時以為它是一株草(當然不是絳珠仙草),黃老邪卻一臉割愛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把裝著仙人掌的錐形瓶放在陸浩哲的手裡。

葉晚懷疑黃老邪真正舍不得的其實是那隻錐形瓶。

仙人掌落戶的第二天,葉晚就在小區不遠處的地攤上相中了一隻噴壺,在費儘口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深明大義擺明利害使對方良心受到譴責精神受到折磨最終頭暈腦脹把價格成功的下降了一元人民幣後,葉晚的工作備注上又添加了新的一項:園丁。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壺上任三桶水。

葉晚拿著噴壺灌溉著鬱鬱蔥蔥的仙人掌,咧著嘴唱,“半個月亮爬上來,咿啦啦爬上來,照著我的綠色仙人掌,咿啦啦仙人掌……”

難得休假的陸浩哲從沙發上跳起來,打開窗戶似笑非笑的看著在陽台上的葉晚,說出的話卻是與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惡毒,“你再嚎,半個貞子就被你引來了。”

葉晚轉身拿著噴壺對著來不及關窗撤退的陸浩哲一陣狂噴,麵目猙獰,“你說誰嚎呢!沒看見辛苦勞作的園丁我正在用美妙動聽的音樂灌溉嬌小脆弱的未來之花麼?”

陸浩哲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兩手在窗台上一撐,從窗口裡跳出去搶葉晚手裡的噴壺,“有你這樣的園丁,未來之花就變成了地獄之花了。”

兩個年齡總和知天命的人在天台上上演了一出小學生水平的打架,同時伴有諸如“你強盜啊卑鄙惡劣無恥可恨”“你凶手啊鬼哭狼嚎聲嘶力竭”“是你不懂欣賞”“人類都無法欣賞”此類的背景對白。

總而言之,這是一場低水平低智商低質量的噴壺爭奪戰。

“嗶啦!”

不知道是哪個動作引發的後果,處於戰火交集處的噴壺張開了隱形的翅膀投奔自由,幾秒鐘後,葉晚和陸浩哲趴在陽台上目睹了有著崇高理想的噴壺為了自由投奔了天堂。

眼睜睜的看著穿腸破肚死無全屍的噴壺,葉晚一臉悲愴的掛在陽台上呼天搶地,“噴壺!你怎麼了噴壺?噴壺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為命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年,一直把你當成親兄弟一樣,想不到今天,天人永隔!”

陸浩哲一臉黑線,趕緊上前攬住葉晚的脖子把她往屋裡拖,葉晚被勒的差點翻了白眼,兩隻胳膊來回撲騰,“咳咳,你要……乾嘛……”

“啊咧!”

隨著葉晚的一聲驚呼,正在拉扯的兩個人同時停住,再度眼睜睜的看著被葉晚無意中推了一下的錐形瓶慢慢的傾斜到90度,最後從陽台上消失。

當然,仙人掌和錐形瓶沒有也不可能穿越,他們隻是投入了大地母親的懷抱,追隨一見如故的噴壺而去了。

一聲女人的尖叫讓葉晚和陸浩哲相視一眼後慌慌張張的跑回陽台前俯視著樓下。

樓下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左手扶在額頭上,汩汩的鮮血漫過指尖滴滴答答的落在腳邊破碎的玻璃碎片上,和翠綠的仙人掌紅綠搭配的觸目驚心。

尖叫的女人是居委會大媽的兒子的老婆的妹妹的鄰居,小區調解委員會成員之一,人稱“嗩呐”,除了因為其聲音酷似這個樂器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從上至下傳播消息的速度和數量。

根據葉晚這個外來打工者的目擊證明,嗩呐阿姨堅定不移的高舉八卦最高謠言最真輿論自由的大旗橫行附近三個小區。

即使在這個小區滯留時間短暫如葉晚,也知道四樓的貓剛剛勾搭上了2號小區的某隻花斑貓生下的小貓得不到兩家“家長”的承認被迫野生流浪,過著饑寒交迫有上頓沒下頓生不如死的落魄生涯,最後被3號小區某已近耄耋之年獨居的阿婆大發善心之下收留,而這表麵現實背後的真相是這幾隻米色的小貓呼喚起了阿婆年輕時的記憶……

以上,隻是試圖從一個小區域來說明整體,那就是,嗩呐阿姨她有著常人所難以企及的先天優勢再加上後天的自強不息,有能力也有誌向的會把這樁“流血事件”發揚光大。

葉晚相信,不用等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哪怕是2號小區樓洞裡的七隻(數字來源於嗩呐阿姨的數據庫)小老鼠都會知道三樓某女子怒擲凶器結果擊傷路人,而這表麵事實的背後真相其實是blablablabla。

陸浩哲衝著樓下揮了揮手說著抱歉,轉身打算叮囑葉晚不要亂跑自己下樓去看一下的時候發現葉晚神情有些複雜。

“又又又又又……是他。”葉晚結結巴巴的指著樓下的人,嗩呐阿姨旁邊站著的是個熟人。

這個熟人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麵,但是每次見麵都讓葉晚印象“深刻”,深的就像那人頭上的那道口子,還啦嗒啦嗒的留著血。

沒錯,被砸中的是可憐的“阿凡提”同學。

葉晚不用閉上眼睛也可以想象他幾分鐘後又要把頭包成粽子了。

陸浩哲同情的看了一眼樓下的某人,“真不知道是你煞氣太重了還是他的黴氣太濃了。”

葉晚咬著嘴唇小小聲的回答,“我懷疑他是個被無頭鬼詛咒的人,”忽然覺得自己的推斷很有道理,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自我肯定,“誰讓他長得那麼好看。”

葉晚話音未落,樓下的被無頭鬼詛咒的人就抬起頭剛好看到葉晚趴在窗台外的腦袋,苦笑一下揚揚手,“又是你!”

葉晚來不及把腦袋收回來,暗自感歎這個“又”字用的真是恰到好處,尷尬的摸摸頭,“哈哈,那啥,幸好打到的地方是腦袋,你已經比較有經驗了嘛。”

說完之後發覺話裡的意思真是沒良心,趕緊開口解釋,“啊,我不是說打著腦袋很好,其實打到彆的地方可能就不會流這麼多血了,隻是考慮到腦袋受傷的次數比較多,經驗比較豐富,處理起來會比較得心應手,哦,不對,是駕輕路熟,也不對,是……”

陸浩哲拽著葉晚的馬尾把語無倫次的葉晚拉回來,一臉和藹的捂住葉晚的嘴巴,“乖,外麵風大,嘴巴吹歪了吧。”

葉晚麵容扭曲的捂著被扯痛的頭發剛要抗議,嗩呐阿姨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嗖的一下讓葉晚脊背一陣發涼,果然,她一開口就是,“小葉,這感情的事情哪,能和平解決的都不是事!不能靠這樣的暴力手段呀,來來來,阿姨我帶他上去,咱們好好談。”

葉晚從來沒有想過被嗩呐阿姨視為最崇高的事業裡,有一天自己也會淪為主角,目瞪口呆的看著笑的光輝燦爛的嗩呐阿姨十分豪爽的一把揪著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展逸眨眼間消逝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