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還有一站路的距離就到了卻碰上了堵車
葉晚的屁股在座位上動過來動過去,像學校門口那條墮落街上大鍋裡的板栗來回蹭。
跟陸浩哲約好四點鐘一起到超市買禮物然後去黃老邪家,可是現在已經三點五十五分了,哦,就在葉晚探著腦袋看前麵的車水馬龍時,已經三點五十六分了。
用腳趾頭尖尖也可以想象如果遲到了陸浩哲肯定要收取時間損耗費誤工費精神補償費,想到這裡,葉晚已經著急的差不多離開座位了。
時間就是金錢,葉晚從來沒有如此切身體會過這句諺語的深刻含義。
車窗外的雨劈裡啪啦的打在窗戶上,密密麻麻的彙成了一層水簾。
葉晚捏了捏雨傘,衝著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苦於一身技藝無處發揮的司機師傅揚揚手,示意自己要下車。
如果跑過去,應該不會遲到吧。
擠到後車門,葉晚剛撐開雨傘,一陣狂風就夾著雨水卷過來,細胳膊細腿的雨傘很沒骨氣的就成了倒立的蘑菇,在空氣中開了一朵喇叭花。
厚著臉皮裝作沒聽到身後傳來的爆笑聲,葉晚鎮定的把傘骨掰回來,心裡忍不住恨恨的腹誹這家丟中國製造臉麵的廠家。
一路上翻越高山趟過河流越過草原,當然,這是誇張。
事實上葉晚隻是踩了幾個水坑濺起無數泥點,手裡的雨傘幾次差點跟風雙宿雙飛攜手共赴遙遠的天邊,而在快到達終點的時候又踏空了一個階梯差點從樓梯上翻下去。
兩分零九秒後,葉晚呼哧呼哧喘著氣衝到陸浩哲公寓門口,一手撐住門打算歇兩口氣再進去,免得陸浩哲嘲笑自己是用腮呼吸的大頭魚。
可是……
“砰!”
門是虛掩的。
隨著門的轉動,來不及回身的葉晚大字狀趴在地上,瞪著地板隻覺得下巴磕的生疼。
幸好沒把牙齒磕掉,葉晚突然想起人生中的最後一顆乳牙就是摔了一跤後一去不複返了。
當然,那一跤跟陸浩哲是脫不了乾係的。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葉晚一隻手揉著下巴,一隻手整了整額前擋著視線濕漉漉的還在滴答著雨水的幾縷頭發,剛要開口,發現陸浩哲陰沉著一張臉。
葉晚趕緊把指著牆上的石英鐘,“我可沒遲到!”
陸浩哲放下手裡的雜誌,一聲不吭的提著葉晚的後衣領半推半拉著葉晚往浴室的方向走。
葉晚撲騰著兩根胳膊做著無謂的掙紮,“哎,雖然我把地板弄臟了,可是你不能把我丟進馬桶裡啊!”
捏著葉晚衣領的手僵硬了一下,陸浩哲騰出另一隻手捏著葉晚的耳朵,“我暫時還不想讓馬桶堵塞,”走到浴室門口把葉晚推進去,“先把你的腦袋洗乾淨。”
葉晚扭過頭剛要抗議,陸浩哲微微笑,“我不想跟一台灑水機一起出門。”
一腳把陸浩哲踹出去,葉晚憤憤的把門關上,這個家夥真是毒舌,自己隻不過頭發滴水而已,至於說灑水機麼?頂多算個噴壺吧!
搓著頭發從浴室裡出來,葉晚抬眼看見陸浩哲半蹲在衣櫥前找東西。
“誒,”葉晚裝模作樣的歎口氣,“女人的衣服總是缺少一件,原來你也有這樣的煩惱啊。”
陸浩哲站起身,抖開手裡的衣服,一副與葉晚並無二致的口氣,“誒,我隻是缺少一件適合短腿的人穿的褲子而已。”
葉晚順著陸浩哲的眼光看了眼自己的褲腿,後知後覺的發現白色的褲腳沾上了斑斑點點的泥巴,密集的程度就像碭山梨上的斑點。
“誰腿短了?”葉晚猙獰著臉把陸浩哲手裡的褲子搶過來,把褲子在身前大致的比劃了一下,“你看,明明我們的腿差不多長!”
“那是七分褲。”
“你居然穿粉色的七分褲!”葉晚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嘴角快要扭曲到鼻子上了。
陸浩哲原本背著身拉衣櫥的門,頓了一下後慢慢轉過身定定的看著葉晚,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是啊,我為什麼有條粉色的七分褲呢!”
葉晚被看得不自在,抱著褲子往外走,邊走邊咕噥,“又不是我買的,自己審美發生扭曲還怪我。”
臨走前經過門前的穿衣鏡,葉晚瞥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突然覺得身上的褲子有些眼熟。
好像,貌似,是某年4月1日某人送給自己一副老花鏡後自己禮尚往來的回禮吧!
猛地驚出一身汗,葉晚無比佩服自己年少時的眼光,先不提這嬌俏可人的夢幻粉,也不提繡在腰間仿若波浪般的花朵和藤蔓,光褲腿上那兩隻故作神秘的懶貓淘氣就足以宣布這條褲子的適用年齡和性彆,更何況它還有兩隻能裝一公斤奶糖的大口袋。
他居然沒把它扔掉?
某個念頭一閃而過,葉晚打算把它揪回來的時候,聽到陸浩哲的聲音,“怎麼?被自己的英姿嚇呆了?”
送給陸浩哲一個大白眼,葉晚故意在鏡子麵前捏個蘭花指,身子一扭三搖,“鏡子鏡子你告訴我,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是誰?”
葉晚尖著嗓子自問自答,“當然是你,當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