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亮不敢冒犯,丁鳳年紀尚小,乍然見到這樣的美人,一時之間麵紅耳赤,錯手錯腳望著險些發呆了。
“小兄弟,不可如此冒犯夫人。”葛平連忙阻攔,丁鳳不知道此女身份,他可是知道的。便是先帝駕崩了,她也是太妃之尊,哪裡是綠林小子能冒犯的。見過了俞貴妃的手段,葛平可不認為這是個善茬,隻怕她小心眼起來,讓兄弟難做。
丁鳳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麼道歉,求助似的望向了自己的大哥。
丁亮搓搓手,“兄弟沒見過世麵,夫人千萬不要計較。”
反倒是俞貴妃沒有生氣,反而衝著丁鳳笑了笑。就是這一笑,丁鳳三魂去了七魄,丁亮也顧不得多問此女身份,一行人懵懵懂懂,因著扒拉了徐州守備的令牌,不敢耽擱趕路,連夜趕往梁州。
因著有了令牌,從徐州同行一路暢通無阻。黃昆的死訊還沒傳來,自然也無人知道令牌被盜。一行人趕急不趕險,匆匆進了兗州關,這才鬆了口氣。
隻要兗州不盤查,他們進了兗州,借助險峻山勢,隻要不走官道就能順利到梁州。得知前路有望,大家這才鬆懈了幾分,丁亮也趁機問起奉賢將軍來。
問到這個傷心話題,葛平沒忍住將長安王的事情說了一通,一行人俱是熱血男兒,相比黃昆的感慨,丁亮直接揚言要去上京刺殺楊殷這個狗賊替奉賢將軍報仇。
他為人很是有膽氣,手持巨斧,一呼百應。聽聞他要殺上京城,丁鳳等人俱不阻止,反而麵上露出敬佩的神色,顯見得是要同他一起殺去才好。
俞貴妃難得露出了幾分驚詫的表情,她看了看丁亮,又看了看葛平,問道:“您同奉賢將軍可是兄弟?”
丁亮撓撓頭,強行裝作很斯文的模樣解釋:“某哪裡敢稱是將軍的兄弟,隻是仰慕將軍多年。當年我在做屠戶,因殺了惡霸賈章天要被砍腦袋,好在葛平兄弟得知了此事,托了關係收我去冀州充軍。當時奉賢將軍正是冀州守備,我在他手底下當過兵,很是佩服。”
聽到丁亮這麼說,丁鳳等人俱是眼睛發亮,很是佩服。
“既是充軍,何故做了響馬?”俞貴妃不明白,難道當官兵不比做土匪來的好嗎?!
“做響馬哪裡不好,總好過當個草菅人命的狗官!”丁鳳反駁道。
“是了!隻要做人坦坦蕩蕩,做響馬也沒什麼不好。
我跟在奉賢將軍身後打了幾場勝戰,得了官身,又聽聞母親病重,邊想著衣錦還鄉告了探親的假,隻等到了家鄉方才知道是賈章天兄長設下的毒計,屋子裡躺了一個不知何處弄來的死人!
原來是他糾結了一幫衙役,想要陷害於我,於是弄了個死人過來,要以殺人凶手的罪名捉拿我。好在丁鳳機靈,早早攔路告知我一切。
他不僅趁我充軍害死了我老娘親,還擔心我升官了擔心報複,就故意說我母親病重……後來我替母親報了仇,帶著兄弟丁鳳,丁祥二人逃出城去,落草為寇做了響馬。”
俞貴妃抿住嘴,半晌才開口道:“助紂為虐,這是知縣的罪過。”
“嗨,哪裡的知縣不一樣?”丁亮呸了一聲,“好歹殺了姓賈的報了仇,我沒後悔過。”
丁鳳也握緊了拳頭,“隻可惜那時候我年紀小,沒能手刃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