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周氏這樣一個講究血緣的古族,嫡係才會是周氏永遠的族長,既然周清予回來了那麼自然他應該讓位,在周清予坐下候茶這一時間周氏旁係的重要幾支主事相繼來到主堂落座,其餘人則在堂外立聽。
這些人麵麵相覷各懷鬼胎,周清予就這樣不說話,靜靜地坐在主位上喝茶,等著他們出招。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鬥膽敢問族長準備什麼時候接任呢?”周清予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後放下杯子道:“現在。”眾人臉色一變,其實都是為各自利益,有些人立馬看向周繼書,而他這時馬上說道:“既然族長回來了,現在接任是應該的。”
而這時卻有人質疑,“慢著,那麼多年了,你如何證明你是嫡係,豈非你說是就是?”周清予意料之中,確實她在境外待的時間太長,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她這個人已經死了。現在要證明驗DNA顯然不可能,這些人開始蠢蠢欲動,顯然是同意了那人的說法。
周清予卻是一笑,“晚輩記得在戲雁樓有一副畫,不妨去取來,為了公平讓我的人和您去取如何?”周清予看著周繼書說道,“好的,族長,我現在就去。”眾人都不明白一副古畫有何用處,在這段時間很多人心中疑慮,坐立不安。
終於取回來了,周清予示意手下打開這幅圖,在古畫完全呈現後,容貌神態刻畫得及其細致,在看完畫又看向周清予後眾人目光變得不可置信,周清予與畫中人簡直神似,剛好又是身著同色係衣服,連舉止神態都相似,直呼見鬼了,但這幅畫確實不能做假,周繼書心裡也是忘了這一東西,他自然也沒有仔細看過這幅圖,而且戲雁樓在他接任代族長前也不是誰都能去的。
但又有人提出“這算什麼,說不定你是按著畫上整容的。”“你這就說笑了,戲雁樓是誰都能進的嗎?我似乎記得從建樓開始戲雁樓就隻有嫡係能夠進入,若非我不是嫡係在這之前進去了,那可是整個古宅的安全係統出現問題了,不是嗎?”這說的那人心虛,古族的安全部署就是由他暫時負責,若是出狀況他的懲罰是很重的。
周清予接著說道,“還有問題嗎?”眾人都沒話說,“既然這樣,那就後麵再議,等你們有新的證據或是承認我這個族長再來相談。”眾人散去後,周繼書道:“族長,我帶您去房間休息吧。”
“您!應當是同我父親一輩的吧?”周清予不答反問。周氏古族凡以嫡係為尊,不論男子或女眷,都為傳承字輩,周承澤為承字輩,她父親是永,而她自己是正,但旁係卻不可以用傳承字輩,而是其他的傳字,以至於旁係太多字配太多,周清予當時也沒看過全譜,所以不知。“回族長的話,是與前族長同輩,但不敢愚比。”
周清予站起身來,微微笑道:“那這十六年辛苦了,不用繼叔帶路了,回自己家還是能找著。”
周繼書愣在原地,回想著周清予的話,沒想到她一個最多二十歲的女孩有這樣的城府,她那出眾的容貌氣質像極了她北城的母親,而棋局般的謀算更是同她的父親如出一轍。
真假難辨,往往摻半,在古族裡的人心各異,每一扇窗似乎都透露著陰冷的寒氣,在各樓對立的簷角又像是尖刺的利刃。
嫡係之宗,原在榮族,真主假鳳,欲言難辯,不過心之貪婪,鴻之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