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宜 父親和母親(2 / 2)

HP1938 TRLV 4943 字 9個月前

"您要留給我多少股份?"女孩無知無覺的問話居然讓克雷格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但他依然亳不心虛的說,"5%。″因為是聖芒戈每年都有很大一筆進賬,僅僅5%,也可以讓女孩一一能保證最低限度的溫飽。

″5%,克雷格先生?你沒在開玩笑吧?"女孩眼裡的震驚不加掩飾,甚至忘了用敬詞,大概是因為過關的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難以接受如此大的落差

"克雷格先生。"女孩的聲音軟了下來,像是在哀求,"您要將我父親那麼多的股份都分給誰?"

克雷格愣了愣,進而生出些微妙的怒氣,明明自己才是聖芒戈的主管,"轉給誰?"這些錢本來就是他的。

"您生氣了嗎?″沙菲克的眼神似乎比常人敏銳多了,她悄聲細語的說,"您生氣,是因為你認為自己才是聖芒格的管理者嗎?"

她抬起頭,留海被她撥開,好像是為了更好的看看克雷格。

烏黑的劉海下是一雙美麗的眼睛,顏色比灰藍色要深的多,也更加純粹,"克雷格先生如果你不再給我多些股份,我就要死了。"沙菲克繼續說,"您會被架空。″

"怎麼了,先生,您是不舒服嗎?"她用體貼的語氣問。

這句話很難說,因為在看到那雙眼睛的那刻,一股奇怪的欲望就從克雷格的胸中高高豎起,就像草叢裡猛然躥起的蛇一樣,他想把那些侵害他利益的家族,都撕成一塊一塊的……

他很難說清這種想法是否是蓄積已久,他其實早就看不慣這些純血家族就像來自己家中一樣來醫院。

"您是一位優秀的巫師。"她細聲細氣的說,在那雙眼睛的凝視下,克雷格根本無法移動,"但是純血家族卻至少擁有一個及以上的威森加摩席位。"

"可整個英國隻有這一家巫師醫院。"沙菲克歎息般的說,"它的地位可不比那些小診所,這裡聚集著最優秀的治療師,沒了它,巫師那些見不得人的私事又該怎麼辦呢,本來這是可以大力榨取利益的地方,卻被你統統錯過。"

"這本巨大的財富本應該屬於您,克雷格先生。"沙菲克仿佛一錘定音般的說。

"你想乾什麼?″克雷格的呼吸有些急促,嘴唇乾得厲害,他忍不住抿了一口水,"你想要回自己的股份,那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

"合作。"她的聲音輕而飄忽,"我幫你拿到聖芒格的實際掌控權,你給我我要的股份。″

"沙菲克小姐,真是說笑了。"克雷格乾澀的說,"你這麼小的孩子,就算我把股份給你,你怎麼守得住呢?"

"我有辦法。"沙菲克露出一個笑容,克雷格才突然發現,她的麵容和她的父親彆無二致,很難想象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會有如此昳麗的麵容,"隻要你將股份原樣給我,我就會讓你成功,如果出事,你可以拉出這件事情的記憶,一個小女孩兒,就像您說的,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如果同意,那就簽合同吧。″沙菲克深藍色的眼睛盯著他,剛剛那股名為欲望的火苗,不大不小的在他心中燃燒著,"我會保證你的利益。"

沙菲克的袖口轉出一張紙,紙張熏著高雅的香,上麵的標題是兩個意思不明的縮寫:U.F.,旁邊還有一個模糊的圖標。她率先簽上自己的名字,動作利索又抬眸衝他一笑,原來她早有準備。

克雷格回想起來,脊梁骨上還是會出一層薄汗,畢竟年輕的自己可完全被這個比他還要小的女孩兒牽著鼻子走。

克雷格現在確實得到了他想要的,而沙菲克現在還隻是一個未畢業的霍格沃茨學生,確實,就算她食言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能力。

現在局麵也還算令人滿意。

“稀哩嘩啦″物體翻倒的聲音打斷了克雷格其實並不美好的回憶,小護士本想搶救一個藥瓶,結果過長的袖子帶到了上麵盛放的所有藥瓶。

"沒事吧?″奧利維亞第一時刻迎了上去,同時一揮魔杖,水晶小瓶裝著各色的液體懸浮而起,擱在一旁的推車上。

“克雷格先生下午好。″小護士拘謹的鞠了個躬,她的胸前墜著黃銅小牌:艾米·博羅實習護士。

"博羅小姐?"克雷格挑了挑眉,"聽你同事說,你不是告病回家了嗎?″

″我有件東西忘在這裡了,正巧敢上我值班的時間,就……來了。″護士吸了吸鼻子,倒有幾分病氣在身上。

″那行吧,不過還是休息要緊。″克雷格故作溫和的說,真是個關心員工的好老板,奧利維亞銳利的灰藍色眼睛被溫潤的笑顏一遮,又變得暖昧起來,"祝你過得愉快。″她的目光沒有焦點,浮光掠影的掃過護士,″我們也有事要乾呢,克雷格先生?”

"行。"克雷格目送她走遠,"我記得……她好像不是這個點值班吧?″

″是嗎?″奧利維亞不在意的說。

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奧利維亞推開門,"先走吧,我自己待著。"她吩咐道

克雷格扭過去,恰好錯過了她眼中的漠然和挑剔,她盯著床上的男人,就好像一個女孩子在挑選她想要的香水一樣,有些漫不經心。

奧利維亞聽著他一頓一頓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慢慢的來到床前。

這個房間一直處於很好的保密範圍,即使知道這間房間的,也不知道這間房間裡待的是誰。隻有克雷格和她知道。不得不說,巫師界的信息更新迭代也挺快。奧利維亞垂著眸,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長著一張頗秀氣的臉,本來算是一道人間風景,但奧利維亞懶得多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動作粗暴的掰開了嘴,屏住呼吸,將帶著香氣的藥劑儘數灌了進去。

夏季的天氣反複無常,外麵開始下雨了,白毛毛的雨珠中夾雜著炮轟般的雷聲。奧利維亞扭頭看向窗外,她血緣上的親人,一個躺在地裡,一個躺在床上,就剩她一個人的自由行走的。

當然,如果能把躺在床上的這個人也送到地裡去那真是美事一樁呐。

可惜她的根基還不穩固,居然還要靠沙菲克去壓一壓,明麵上的她還漏了幾條,暗麵上的隻來得及搶救了幾條緊要的,其他都被打亂重組了。

不過自己年輕,還有很多時間。

奧利維亞倏地對躺在床上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水光瀲豔的桃花眼,細碎的光點跳躍在一片灰藍色中。蛇願意在冬季來臨時蟄伏,但那隻是暫時的修養生息,終於有一天它會露出自己的毒牙,撕開每一個試圖阻攔自己的人的皮肉,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