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 時間差(1 / 2)

HP1938 TRLV 6141 字 9個月前

“詩詞。”

“我暑假給過你提示了。”

“我覺得這沒什麼好故弄玄虛的。”

“但我認為看你這個反應是有必要的。”奧利維亞灰藍色的眼睛微微彎起,“你不太看得起中國人,我想?暑假我們相見的時間太短,沒時間好好聊聊。”

“說得可真不錯。”裡德爾看著擱在奧利維亞手邊書的封麵,上麵排著五個整整齊齊的方塊字--《唐詩三百詩》。“恕我直言,這些華而不實的詩詞有什麼用?”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

“對不起,你說什麼?”裡德爾假笑著問,他覺得奧利維亞是故意語速這麼快的。所以每個字都帶著牙釉質的磨音,顯然讓他承認自己在某件事上弱於人簡直是要他的命。

“在秋夜彈起用吳絲蜀桐做的箜篌,聽到這歌聲,天上的雲都凝聚起來不再流動。箜篌是一種弦樂器。”奧利維亞簡單的說,“如果它成功施展,那應該會產生時間靜止的效果。”

“聽上去很有意思。”裡德爾又恢複了剛剛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巫師也可以做到,那區彆隻能在--”

“魔力所消耗的大小。”

同時。

“那你怎麼能肯定呢?”裡德爾像沒被打撓似的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中國的魔法大多比我們更複雜,施法前搖更長,在鑄劍或者啟法陣的時候甚至需要以身壓陣。”

“感覺--”奧利維亞在裡德爾臉上的譏笑尚未展開前說下去,“魔法上的感覺大多很準確,如果我或者我們成功了就相當於創造了半個新的魔法體係。”

“當然。”奧利維亞平靜的說,她習慣在交易開始前把風險和問題說清楚,免得出現不必要的麻煩,“這些實驗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說不定忙活一個學期,什麼結果都沒有,也有可能起效了,但完全不是想象中這個效果。”

“如果你覺得性價比不高。”奧利維亞繼續說道,“我不會逼迫你去做,畢竟之前一直是我一個人做實驗。你可以等我下個實驗再進來--你退出的這段時間的工錢是沒有的。”她又補上一句。

“巫師界已經多久沒出現過新的魔法了?”墨黑色的眼睛裡透不進冷白色的光。

“432年。”奧利維亞微笑著說,“很高興能進行新學期的合作。”

她臉上的微笑在實驗室冷色的燈光下很快斂起,“需……”

“不用。”裡德爾簡短的說,“中國的魔法和文字我在暑假裡有一些了解。”

奧利維亞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驚歎,“那等到涉及詩詞意思的時候再說?”

縱使奧利維亞眼高於頂,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裡德爾說的是真的話,那他學習能力顯然強極了。

經過前一個學期的觀察,奧利維亞有時幾乎想為他出色的推理能力和豐富的知識儲備鼓掌,尤其是此人不光光是個書呆子,他還有極高的個人魅力。

純血們那套話真的可以收收了。

裡德爾點了點頭,奧利維亞對他淡淡的笑了笑。

實際上,他們現在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進行實驗,一般來說,奧利維亞自己做實驗時會用三,四個晚上來確定實驗目標和大致結果以及要注意的點,但有裡德爾在的話,大概會快一點。奧利維亞字母“g”後麵點上一個句點,圖書館溫暖而明亮的黃光讓人昏昏欲睡。她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一直很安靜的謝醉玉突然問,在燈光的映射下,他的眼睛呈一種漂亮清澈的琥珀色。

“斯拉格霍恩教授找我有點事。”奧利維亞眼睛一眨不眨的說,“我能參考一下你的論文嗎,奧利維亞?”索納塔問。

“可以。”奧利維亞從謝醉玉身上移開目光,“你可以把我的東西帶回去嗎?”她問索納塔。

“當然可以。”索納塔答道。

“索納塔,她天天都這麼忙嗎?”在奧利維亞走出圖書館門口後,謝醉玉又一次突然問。

“奧利維亞每天都很忙的。”,索納塔略帶些同情的說,“她晚上有時要去夜巡,還要去幫一些教授的忙,真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每天如此優雅的?”她又用一種羨慕的語氣自言自語。

斯拉格霍恩那麼不用花多長時間,隻是確認訂單的事--斯拉格霍恩需要一些戈壁灘的白乾蜥蜴。

奧利維亞在八樓傻巴拿巴掛毯前,攏了攏頭發,捋了捋羽毛筆上柔軟的羽毛,那其實是一張比試香紙大不了的紙張,上麵寫了聚會時間以及要求房間所變出的類型。

給我一個除了與會者都不會發現的開會的地方。奧利維亞默念著走了三個來回,光可鑒人的大理石上慢慢浮現出一扇青銅門。奧利維亞伸手握住冰冷的把手,“哢嗒”一聲擰開了它。

這無疑是一間符合斯萊特林審美的暗室,一張涼冰冰的大理石長桌擺在正中央,蠟燭忽明忽暗的燈光使氣氛越發詭譎。

像欠了電費一樣。來自奧利維亞的個人評價。

腳下的黑耀石地麵冰涼光滑,透著寒意,像是一汪深潭。奧利維亞將目光移向桌首的黑發少年,“歡迎到來,沙菲克小姐。”他優雅疏離的對奧利維亞點了點,“你可以坐在羅齊爾旁邊。”

奧利維亞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飛快的打量起在座的人員:阿布拉克薩斯,埃弗裡,羅齊爾,格林格拉斯,萊斯特蘭奇……

沒有布萊克家族的人。

但奧利維亞轉念一想又覺得挺正常的。

布萊克家族與馬爾福家族在斯萊特林純血家族間就屬於平分秋色的典型,兩者通過不同的方式枝繁葉茂,彼此皆因古老高貴的純血家族惺惺相惜,又因為彼此不同而互相介懷。

湯姆·裡德爾需要馬爾福的提攜,因為他沒有顯赫的巫師姓氏,不論在政界還是商界都先需要帶領。而布萊克家族顯然做到這一點雖然不能說難,他們家族的標語是“永遠純粹”,刻薄些說他們主要是靠和各大家族聯姻來建立自己的勢力,(畢竟自家人不打自家人),反而可能不如馬爾福家族在政,商界的力量,(因為他們很明顯善於在混血之間發掘人才)反正馬爾福家族在威森加摩占的席位比布萊克家族多。

而阿布拉克薩斯作為交換的目的應該也很簡單,沒有布萊克分庭抗禮的小圈子,這樣屬於他的支配權才不會再被分走。

大致應該是這樣的。

奧利維亞收回思緒,因為她感覺裡德爾的目光正滑過每個人的臉,似乎想要把每個人此刻的神態都印在視網膜上,二十秒後,奧利維亞盯著表盤,聽著裡德爾的聲音重新響起,“看到大家能如約而至,我……高興至極。”

接下來的一切順利成章,少年侃侃而談,低沉優雅的聲音把控的恰當好處,連同停頓咬字似乎都掐過表,可以輕而易舉的撩撥起人心中最隱秘的欲望。

欲望產生說難倒也不難,簡單也一點都不簡單,隻看你是否能找那個點。

人的天性大都是卑劣下作的,但又必須裝成一幅良善模樣去滿足人類的法律和道德底線,也不知道這個法律是誰定的。

啊,不好意思,以己度人了。

魔法在他手裡像是有了生命力,純粹而漂亮。

裡德爾從巫師或者說,在場的巫師出發,深刻剖析了格林德沃以及魔法部主張的利弊,如果你一個勁的跟著他的話語走,那就會完全認為他的思路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複興巫術是每個有自尊心的巫師都有的願望,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麻瓜搶占我們的資源,傷害我們的同胞嗎?”桌上的人似乎都不敢和他對視,怕被這雙烏黑的眼睛的目光給灼傷到,“他們愚昧又殘忍,互操乾戈,把這個星球搞得烏煙瘴氣--《保密法》究竟是為了保護我們,還是浪費我們珍貴的天賦,去保護這些麻瓜和垃圾呢?”

“去他媽的保密法!”奧利維亞知道埃文·羅齊爾的堂姐--文達·羅齊爾是巫粹黨的核心用員。

“謝謝你的支持,埃文。”裡德爾對他露出一個讚賞的微笑,“我相信格林德沃先生會為巫師界帶來一場巨大的變革,毫無疑問……”

未竟之語誰也無法猜測,奧利維亞隻能猜測後麵的一句話是“我能做到更多”。

“Magⅰc is power.我們有強大的魔力,我們應走到亮處來。”裡德爾的演講正在接近尾聲,“我們應奪回我們的權利,重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