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專程起了個大早,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還是一片昏暗,大團大團深重的陰影在遠處遊動著,讓她不快的想起了昨夜湖底的不明生物。
“一忘皆空。”奧利維亞從口袋裡抽出自己的魔杖,另一根,隻要她的手指一碰到就會劈劈啪啪的冒出熾熱的火星,遠沒有她剛碰見的時候順手。
像是有羽毛擦過腳踝一樣的癢意,奧利維亞看向石門,銀色的咒語像霧一樣從門縫裡漫了出去,她隻要消除那些多嘴多舌的話像的記憶就可以了。
等到日光漸上,城堡充斥著精力充沛的學生所發出的喧囂聲,因為他們發現本來處於領先地位的綠色沙漏莫名其妙的少掉了一百分,於是氣急敗壞的斯菜特林和一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同學開始查詢整座城堡的肖像。
查詢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說明遺忘咒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少了一自分.“索納塔悲哀的說道,你說是哪個小可愛三更半夜夜遊,夜遊還被抓到了,抓到了還扣了這麼多分。”
奧利維亞保持微笑,不好意思,小可愛就在你身邊。
[“統一口徑”]
[“統一口徑”]
同時。
[”天才”]
["嘖″]
[”鄧布利多教授是不會說的”]在通迅被切斷前,奧利維亞分析道,[至少他不會告訴學生,老師可能也不會直接告知姓名,畫像和甲胄還好”]
[“舍友呢?”]
[“她也去夜遊了,我回來了她還沒回來。”]奧利維亞飛速道,[”她不可能去監視我們,不然我馬上就知道了,她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在黑湖邊做了什麼,不好藏人,“]她語言簡略的說。
[“我需要我的魔杖。I裡德爾言簡義咳的說
["Why“]
[七點五十分還沒到宵禁”]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有辦法,]奧利維亞平靜的說,[”另類”]
如果有人專門監聽他們的談話,一定會被顛三倒四的語言弄得糊裡糊塗,但奧利維亞覺得裡德爾肯定聽得懂,她把這歸功於一種特彆的默契。
[“行。”]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錯開”]
從某些方麵來說,二人把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有人知道並傳播出去是他們讓斯萊特林丟了一百分,那她在學院內部人(先不提裡德爾)會很被動,還會有各種各樣的緋聞。
她肯定處於弱勢,看看帕金森就知道了,還有謝醉玉,奧利維亞利用了他的一點朦朦朧朧的好感從他那兒撈到了少古書,她暫時還不想讓這個關係斷掉。
奧利維亞將薄荷硬糖“哢嚓”一聲的咬得稀碎,糖渣涼得泌心。奧利維亞沒什麼表情的品咂了一會兒,黑發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過了一分鐘左右,奧利維亞將頭發挽到腦後,微笑如常。
7:20 p.m.
奧利維亞看著裡德爾從座位上站起身對正在和埃弗裡下棋的爾福低聲說了句什麼,馬爾福懶洋洋的應了一句,推子問前,吃掉了埃弗裡的一個車,他看上去快贏了。
7:40 p.m.
奧利維亞寫完了關於月長石的性質及其用途,她可以花一兩天時間再把這篇論這潤色一下,“我去圖書館還書。”奧利維亞捧起厚重的書本,意料之外的重量。“要我幫你嗎?”索納塔支著腦袋,眼神有些迷蒙.。
“不用,早點睡。”奧利維亞搬著書離開。
他們關禁閒的地點在天文塔,一圈圈的螺旋樓梯可以讓人走到懷疑人生,一個人在裡麵走的時候,腳步聲會傳出曲裡十八個彎,所幸上麵是清風明月。
可惜他們上去不是觀景,是去擦窗台。
奧利維亞在走了幾階後抬到往上看了一眼,保守估計要起八分鐘,浪費生命。
她所幸倚在牆上,魔杖在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效果立竿見影。
一股拉力勾住她的衣領,直接將她從地上提起,沿著盤旋的樓樣像是飛行,奧利維亞儘量保持頭朝上和靜止,在這樣高速飛行且沒有支持物的情況下,人很容易亂揮手,然後很可能頭朝下到目的地。
早有準備的奧利維亞一把抓住門框,裡德爾一臉遺感的盯著她,他似乎希望奧利維亞能再在地上翻兩個滾,最好直接滾出天文塔摔個粉身碎骨。
“晚上好,奧利維亞。”裡德爾優秀的涵養讓他在短時間內調整出一個與麵對其它同學時彆無二致的彬彬有禮的微笑送給奧利維亞,“你真準時。”踩著點到。
“我有點累,湯姆。“奧利維店了掂放在一旁的掃帚,毫不見外的訴起苦來,“今天教授們給我們布置了特彆多的作業”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這三個字在裡德爾的舌尖轉了一圈又“咕咚”一聲咽了回去,太遺憾了,“他假笑著說。
奧利維亞繼續說,“而現在我居然還要爬上爬下擦玻璃,完事以後我居然還要回離這裡起碼有二千英尺的地下湖。”
奧利維亞真心討厭做一切家務,這就是為什麼她和索納塔的臥室亂七八糟的原因,她認為時間是留給更有價值的事的。
裡德爾瞪著她,他當然很清楚奧利維亞想要什麼,但是--
他的魔杖還在她手上.
裡德爾感到一陣難言的屈辱,他寧可身陷囹圄,赤手空拳的麵對一條火龍,而不是為了一個女孩的喜惡戰戰兢兢,降低身段去討好她。
就像芬裡爾無法忍受格萊普尼爾柔弱而輕盈的絲線能束縛住力大無窮的它①
“我當然很樂意幫助你,奧利維亞。”在奧利維亞笑盈盈的凝視下,懷著乾掉沙菲克的衝動,裡德爾仍看上去心平氣和甚至風度翩翩的說。
“哦,是嗎?真是太謝謝了,湯姆,你真是個大好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奧利維亞的掃帚馬上甩進了裡德爾的懷裡。
裡德爾的肋骨隱隱作痛,“不用謝,奧利維亞。”為了防止奧利維亞踢翻簸箕,撞翻水桶,把掃帚從天文塔上扔下等有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故,裡德爾打了個響指,地上的掃帚和簸箕自己跳了起來,抹布浸上了水,在玻璃上上上下下。
“慢。”卻不料奧利維亞突然出聲。
“有什麼事嗎?”裡德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心靜氣的問。
“我記得關禁閉時乾活不能用魔法吧?”奧利維亞裝作用詢問的語氣試探的問。
“我想不是你在乾活。”
“你這話的口氣可不太好啊。”奧利維亞輕撫了一下自己的杖柄,“管理員不在現場監督,是因為他信任我們,我們當然不能辜負他的信任,對吧?”
她說話的語氣並不盛氣淩人或是傲慢,“對吧”甚至帶著點溫和的詢問,頗有點“好好小姐”的影子,但裡德爾覺得他可以不用魔杖,直接對著沙菲克的臉來一拳。
管理員不在現場監督,這個奧利維亞有了充分的時間可以羞辱他,而不會有任何人看見。
自己可是差點被他害死,他有什麼資格說不是呢?奧利維亞把玩著魔杖,笑容在銀色的月光下閃閃發亮,“不管怎麼說,你……”
“什麼時候把魔杖還給我?”裡德爾認為起碼要給自己一點盼頭。
“關禁閉完成。”奧利維亞點到即止,非常高興的發現裡德爾已經在碎裂的邊緣的笑容停了幾秒,顯然有些驚訝於她會回答的那麼乾脆,“加油吧,湯姆。”她孩子氣的歪頭一笑。
奧利維亞拿出一個單邊耳扣,將魔杖抵在喉間兩秒,她的左手大拇指正撥弄著一張折起的羊皮紙,內側U.F.一閃一閃的。
裡德爾咬著牙看著沙菲克手裡的那張合同,但奧利維亞沒在看他,她微微側了側身,半張臉被月輝籠罩。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但裡德爾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也無法通過神情判斷她在乾什麼。
他十分厭惡這種無知局麵,裡德爾有時會惱火的發現自己和沙菲克和他並沒想象中那麼熟,至少他並沒有想象中這麼了解沙菲克。
裡德爾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他並不清楚沙菲克的喜好(喜歡錢算一個),弱點,把柄倒是有--現成的,但很難有人相信。
裡德爾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和沙菲克平時相處的場麵,沙菲克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小癖好,日常隻有一樣東西不吃:什麼也不吃。吃飯的速度慢得要死,他都吃完了,她連第一口都沒吃。
她沒什麼愛好,對魔法有興趣但不大,成績優秀,但成不了學習尖子的代表,人緣很好,卻也不是眾星拱月。
裡德爾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彆看沙菲克很受歡迎,如果她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會有人去談論,尋找,但最後記得她的人寥寥無幾。
她幾乎是一個和人世沒多少羈絆的人,和她常待在一起的也就三兩個人。
不過裡德爾覺得自己肯定會記住她,畢竟沙菲克帶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光就她的家庭來說也夠特殊的,她的母親在她六歲那年就死了,而父親的檔案直接被封存了。
“我聽說她的父親加入了巫粹黨。”在阿布拉克薩斯向他提出可以邀請沙菲克加入沃爾普吉斯騎士團的時候,阿布拉克薩斯說,“不過他現在昏迷不醒待在聖芒戈。”
阿布拉克薩斯那天給他看了沙菲克父親的照片,照片裡阿布拉克薩斯的父親正在和一個長相秀氣的男人握手,那個男人和沙菲克長得極度相似,但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有點微妙的不同。
“但我父親和沙菲克好像還有生意往來,我看見過沙菲克家的式影。”
不過比起沙菲克父親還醒著這種推論,裡德爾更認為沙菲克冒用他爸爸來管理自己的財產,畢竟踹掉父親自己上位好像也無可厚非,至於為什麼沒乾掉他,裡德爾相信不是沙菲克不敢,而是因為如果父親突然暴斃,沙菲克一定需要準備一堆繁瑣的資料,還要審察什麼的,他覺得沙菲克家族沒有一點黑市產業會很不正常,她的父親活著,一不會有太大變動,而一個成年人的威懾力比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兒要大的多,其實這個女孩兒也差不了多少。
雖然年紀並不代表一切。
弑父這類在常人看來天理不容的事情放在沙菲克那是相當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