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似乎算不上什麼把柄。裡德爾不快的想。
但對沙菲克,硬的肯定不能來。
如果他找人把沙菲克整了一頓,或許她可能會告訴鄧布利多,畢竟她一向沒什麼臉皮可言。而沙菲克萬一心血來潮決定自己解決,裡德爾感覺以她這種瘋勁,可能會出大事。
那隻能來軟的,畢竟以後每天還需要低頭不見抬頭見呢。裡德爾不知道如果他留下來和沙菲克一起抗擊湖底那些生物會發生什麼,但他覺得沒準一個人會更好些。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
“乾完啦?”裡德爾從窗台上跳下,奧利維亞取下耳扣溫和的問,她的聲音略微有些嘶啞,但灰藍色的眼睛澄澈而乾淨,似帶著褒獎的眼神且不摻一絲水分。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裡德爾就想把水桶扣她臉上,“我想是的。”
“太好了.“奧利維亞輕快的揚起嘴角,“你先走吧。”
“那你呢?”裡德爾順嘴問道。沙菲克難不成還想驗收工程?
“我沒有再打掃一遍天文塔的打算,”奧利維亞掩嘴打了個哈欠,“不過你能這麼關心我,真是讓我意外和……….感動呢。”
裡德爾望著奧利維亞眉眼間的笑,她似乎是月亮的寵兒,銀白的光線傾泄在她身上,好像打上了一層特殊的光,讓她的眉眼變得朦朧,但同時有了一種不染塵埃的聖潔感,“祝你交易愉快,萬事通小姐。”他話裡有話的說。
“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新綽號,“奧利維亞衝他揮手告彆,得到的反饋是大門“嘭”的一聲在她眼前關上了,“交易愉快?”她淡然的自言自語,“借你吉言。”
奧利維亞白皙優雅的手指尖一下一下的敲著天台有些落漆的欄杆,重新掛上了單邊耳扣.“喂,你怎麼掛我通迅,沙菲克?”
“有事說事”奧利維亞用冷漠的語氣說。
“我們已經把賠年從1:20調到1:83,但是沒用,現在我們大概每1個小時就要損失20萬加隆,在這樣下去我們每天的收入肯定不如我們賠出的多啊!”
“好的,很抱歉擔擱了這麼久。”奧利維亞用法語說道“把賠率先繼續下調,式影會給你我的方法,彆像上次那樣,按上麵的做,我會知道的。”
“哢嗒”奧利維亞將已經影約發燙的耳扣扔進了口袋,上麵表示通迅中的紅光一點一點暗下去,變成了一顆白色的類似於塑料紐扣的圓盤狀物體.
她又站了一會兒,月光撒在空曠的平台上,似平落了一層新雪,奧利維亞想了一會兒,又從口袋裡摸出那張羊皮紙。
這張和她遞給克雷格和達威頓夫人的紙張彆無二致,上麵U.F.兩個燙金字母閃閃發亮,而債權所有者和借債人旁邊的兩個名字一顫一顫的,似乎在發抖,又似乎是在呼吸。
如果沒有合同的約束,她還不一定製的住裡德爾,雖然這當然比不上牢不可破的誓言,但他肯定不會和自己簽這個誓言。正因為合同是在卡勒教授的眼皮子底下簽字的,所以他沒有起疑,而第一次起衝突,兩人都受到了約束。所以他才會答應續約。
但是……
奧利維亞的日光向上移,第一條:債權所有者有權合理的改動內容.(除了第二條)
第二條:交易達成後雙方不得反悔。
這條是給她自己的,為了防止自己為了錢要花招而導致合同產生信用問題,當然也為了防止對方產生信用問題。
第三條:借債人不得與除債權所有者外的任何一切簽訂不可違背的契約。防止有彆人搶她生意。
裡德爾看不見這兩條,他隻會看見具體內容:
借債人儘力幫助債權所有者進行在有求必應屋內計劃中的要求,債權所有者應付給借債人相應的符合市場的金錢報酬,兩者不得互相進行□□上的傷害。添:借債人不得作出債權所有者認為不合理的行為。
奧利維亞低低的笑了一聲,那個“添”字更讓她唇邊染上了濃烈的笑意。
當然,裡德爾為了拿回自己的魔杖,也不是沒有做出努力,他讓一個已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女孩兒去了奧利維亞的寢室,試圖把魔杖偷出來,結果被索納塔攔在了外麵,對他擅自闖入私人寢室的行為做出了嚴厲的批判。
當晚得知此事的奧利維亞走進那姑娘的寢室,和這她來了一場促膝談心,並聲明她對裡德爾沒有任何不軌的想法,希望她能向裡德爾轉告。
轉不轉告她不清楚,對奧利維亞來說這幾天的禁閉關得相當清閒,她絲毫不覺得裡德爾會去告狀,畢竟以他自己個人的能力居然需要他人幫助才能要回自己的魔杖,這對他來說可是天大的恥辱。
裡德爾一向獨來獨往,不屑於和他人合作,他更喜歡靠自己的技藝去贏得勝利,所以他幾乎是十幾年來第一個是找球手的魁地奇隊長。
雖然找球手一般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追蹤飛賊上,但裡德爾在追蹤飛賊的同時還能兼顧方方麵麵的情況。
於是他不光可以高舉飛賊贏得全場的喝彩,也會因高超的預判能力讓所有學生驚駭。
所有的榮耀與桂冠都會與他掛鉤。奧利維亞喟歎般的吐了一口氣,她並不覺得自己在預判能力方麵比裡德爾差,但如果現在參加,那隻能是個打下手的隊員,因為裡德爾現在是隊長--聽說訓練相當嚴格。
奧利維亞記得自己在笫一堂飛行課上召喚掃帚時,它的把柄打碎了她的下巴,導致她一個學期都不認為魁地奇是一項吸引人的運動。
看來不該讓偏見影響自己的判斷,那個時候追球手剛好空了一個位置。奧利維亞心不在焉的玩弄著手裡的圓形硬盤,不過自己參加了魁地奇的話就沒法賭錢了,在金錢和觀注上,想都不用想,關注隻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誰想走到哪兒都有一群眼睛盯著自己?
奧利維亞保持一個中上的等第就足夠了,至於為什麼學期末次次要考第一?因為考第一有獎學金。
她的目光落在了裡德爾左邊一點的地方,一般來說,作為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沒有魔杖,可是寸步難行,但作為一個品學兼優,廣受老師同學喜愛且擅長無杖魔法的學生,糊弄一個星期應該還是可以的。
這畢竟是她精心計算過的,她還從來沒出過錯呢。
奧利維亞靠在欄杆上,往日那幾根礙事的頭發被一個雕著鳥形花紋的發卡夾了起來,素色襯衫,小腿裹在製式皮靴裡,捧著一本書,顯得頗有雅興。
她當然有雅興了。裡德爾沒好氣的想,每一天沙菲克都會將不同的事務帶上天物塔來處理,就算實在沒事,她也可以拿著一杯牛奶來天文塔上喝。
“你看上去也沒多疲勞嘛。”奧利維亞將耳扣放進口袋裡,笑眯眯的說。
“我的魔杖。”裡德爾感覺自己將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沙菲克身上了,抹布狠狠的擰了一圈,布縫間瀝出大滴的汙水,充分顯示了這座天文塔有多久沒擦過了。
“好吧,湯姆,那麼我們來談你的魔杖離奇失蹤之謎。”奧利維亞做了一個向下壓的手勢,“請給我一些時間。”
“我看不出這裡需要你花什麼時間的,奧利維亞。”裡德爾用低沉的聲音說的。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沒帶?”奧利維亞嬉皮笑臉的問。
裡德爾的笑容就像破舊房子上的牆紙一樣,輕輕一撥就整片整片的垮下來,殘留下來的表情陰蟄而可怖,“你耍我。”
奧利維亞毫不畏懼,“當然沒有嘍。”她微笑著揚了揚手,“我的意思是說這根魔杖不是我的,我拿它也沒什麼用,但是--”她輕飄飄的聲音猛的一頓,顯出幾分惡意的玩笑來,“如果你再用這種態度對我,我就把你這個魔杖賣出去。”
她用一種調侃的目光盯著他,好像巴不得裡德爾失去理智,大吼大叫,這樣她就可以把這個力量強大的魔杖高價倒賣出去了。
“那麼,奧利維亞·沙菲克小姐。”裡德爾機械的微笑,“我請你把我的魔杖還給我。”
“當然。”奧利維亞一隻手伸進口袋握住拆柄,另一隻手取下頭上的發卡,“哢嗒”一聲,雪白的發卡變成了一根修長蒼白的魔杖被裡德爾握在了手裡,奧利維亞一麵放鬆的微笑,一麵提防著他。
她被抱住了。
“對不起。”柔軟卷曲的黑發輕輕蹭上了她的臉頰,隨之而來的是裡德爾那種甜中帶苦的味道,他又無比真誠的再說了一遍,“對不起。”
奧利維亞忽然感覺到搭在自己腰上那兩隻手清晰的存在感,她保持著平日輕而淺的呼吸聲,一點點放鬆腰部的肌肉--
她發現自己居然覺得緊張。奧利維亞笑了,但笑容裡又帶著寒意。
不過她覺得自己至少不會被裡德爾身邊的朋友找上麻煩,奧利維亞最煩麻煩,看來裡德爾對自己的了解並不算多,至少他不知道自己很少用力的報複人。
帕金森那次勉強算吧,因為她惹了索納塔。
“我不是故意的。”裡德爾輕而易舉的在一瞬間可以感受到她的緊張。就好像奧利維亞很容易就可以讓他憤怒一樣,“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能力對付它們,但我很後悔拋下你一走了知。”
“比起死亡我更想要活著。”裡德爾麵無表情又深情並茂的說下去,聲音真誠而懇切,“我是出生於孤兒院,你是唯一個親耳聽見我承認的人。”
“你生氣是自然的,你覺得我背叛了你,利用了你,但不是這樣,我是一個孤兒,我不知道自己的家事,你知道一些嗎,雖然這可能對你來說無關緊要,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你可能沒有看見,我比任何人都孤獨,我想我和你是朋友,對吧?”
講得真好。
但凡是有點人性的人就心軟了。
“所以這件事就此揭過。”奧利維亞建議道,“你希望我幫你尋找你的家人。”
“很高興你這麼說。”裡德爾握著自己的魔杖,剛剛說話時真誠的語氣一掃而空,“和你說話真是爽快。”
“我其實很想知道,你為什麼對我起了殺心?”奧利維亞繞著頭發,“一問換一問。”
“你聰明的腦袋不會在這七天連這個問題都沒想過吧?”拿回了魔杖那裡德爾心平氣和的問。
“也不是沒想過。”奧利維亞看著那些潔具自動堆放在角落裡,“我知道的比你多,造成了信息不對等,所以你感覺我失控了,對你造成了威脅。”
“是嗎?”裡德爾既沒肯定也沒否定,“你還知道些什麼?”
“充其量隻是推測還有一些報紙。”奧利維亞說道,“由於上一問是我自己給出了答案,那我隻能給你一些提示,我建議你不需要在獎牌陳列室或者準入之書裡查找你的姓氏,可以看一看你的中間名。”
“馬沃羅,什麼?”裡德爾立馬問。
“這是下一個問題了。”奧利維亞輕飄飄但卻又帶著幾分狡黠,“這次是道歉,下次你得拿出些有誠意或者,至少看上去有誠意的東西了。”
“哦。”裡德爾沒有因為她的故弄玄虛而生氣,他打量著奧利維亞就像在掂量著她的價值,“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