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厄裡斯魔鏡(1 / 2)

HP1938 TRLV 5274 字 9個月前

鬨鐘淮時的響了起來,吱哩哇啦的聲音響徹級長寢室,蒼白的手一把捉住它,按停。

奧利維亞打了個哈欠,但眼神已經清明如常了,她穿上校服,係緊鬥篷,最後彆上級長徽章。在臨走之前,她最後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晶罩子,一小枝霜晨花在裡麵散發著幽幽熒光。

她走出房間,緩緩呼吸著,本來混濁的空氣漸漸變得新鮮,公共休息室那傳來石門沉重的摩擦聲。

換班的人來了。

“晚上好,阿布拉克薩斯。”奧利維亞微笑著對金發少年說道。

“祝你夜巡愉快。”阿布拉克薩斯緩緩的眨了眨眼,看上去頗有怨氣,他似乎急需要一瓶榮光藥劑,奧利維亞暗自想到。

她在走廊裡漫無目的的閒逛,小皮鞋落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上,發出清晰的響聲,透露出一種有恃無恐的自在,無他,有了級長徽章的保護,她比任何時候都要自由。

可是,不巧,這純淨的自由的,隻有她一個人的走廊裡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奧利維亞歪了歪頭,在前麵。她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去,那呼吸聲也不急不徐,在走廊儘頭一拐彎,打算向樓上走去。

呼吸聲比較重,應該是一個男生的,而且他此時心情惡劣,但腳步聲幾乎沒有,很機警啊。

奧利維亞扇了扇空氣,甜香在微冷的空氣散儘,隻殘餘一點淡淡的尾調,苦澀的,像夢醒後的惆悵若失。

裡德爾的味道。

奧利維亞的腳步不由自主加快了幾分,她將幾縷掉下來的頭發用力別在腦後,她決定從另一條樓梯包抄上去,反正她對各式各樣的密道熟得很。

這時,一道聲音叫住了她,“哦,晚上好,沙菲克小姐。”

“您好,鄧布利多教授。”就連他的最後一點餘韻都慢慢淡去了,她勉強壓下心中的不耐,尊敬的問好。

她轉過頭,微笑。幾個心跳間便壓下心緒,心如止水。

“不必那麼緊張,沙菲克小姐。”鄧布利多和藹的對她微笑,聲音很溫和,他和奧利維亞共同站在從窗戶中投來的那片月光中,“一個人夜巡孤單嗎,需要我這個老頭子來陪你聊聊天嗎?”

“當然可以了,教授。”眾所周知,老師給出的問題,應該答肯定句,而不是否定句。奧利維亞認為得趕緊找個借口把鄧布利多支開,五樓走廊那個岔道就不錯。

“同學們對你的反響都不錯,對於你的代課,你還有當教授的天賦。”鄧布利多又一次開口了,語氣裡有讚賞之意。

奧利維亞側了側頭,麵容略有些羞澀,“那也是教授您給了我舞台呀,謝謝您能給我助教的職位。”

“鑽石從不會掩飾自己的光芒,沙菲克小姐。”鄧布利多天藍色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她,“你一直很優秀,教授們對你的評價很高,尤其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但是--”

奧利維亞抬起頭,臉上仍舊微笑,但心卻微微提了起來,她一紮不紮的盯著鄧布利多的眉心。

“你和其它學院的學生也相處的很好,尤其是現在不同學院之間會有一些……小小敵意的情況下。”鄧布利多斟酌了一下,最後形容道。

“我不認為學院和學院之間的區彆有這麼分明,這隻是年齡某個階段的傾向性而已,也許現在讓我分院的話,可能不會是同樣的結果。這應該也是當助教的好處之一吧,我總傾向於把他們當成個體來看待。”奧利維亞滴水不漏的說,“以學院之分以偏概全的話,有些狹隘了,這是謝先生說的。”她抿起嘴角,拘謹的笑了笑。

“謝先生說得很對,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朋友。”奧利維亞的笑容微微放鬆下來,“如果--我經常離開學校,聽說最近學校裡氛圍有些緊張?”鄧布利多彷似無意的問。

“你是說阿柏拉小姐嗎?”奧利維亞微微簇起眉,“她被轉移到了聖芒戈--她的嘴巴真的消失了?”

“一種很棘手的魔法。”鄧布利多垂眸,月光披在他身上,好像給他了一雙的潔白的羽翼,“是一種黑魔法的改良版,你在學生中聽過這一類的實驗嗎?”

奧利維亞故作驚愕,大腦封閉術全開,“學生會做出這些事來嗎?”她的聲音似乎不由自主的放大了。

她的腦海裡卻浮現出一些片段,黑發青年捧著一本書,唇角帶著懶散的笑,他顯得興味盎然,“奧利維亞,這個咒語挺有意思的。”

自顧自己已經有了定義。①

其它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奧利維亞冷漠的彆過頭去,“我的意思是--”她細聲細氣的說,“我不相信有人會做這事,而且我也沒有聽說過。”她感覺到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注視著她,目光雖不銳利,但卻仿佛穿透了她光鮮亮麗的軀殼,直入藏汙納垢的內心,“抱歉,教授。”她放緩了語氣,第一次堅定的回看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眸。

“沒關係,沙菲克小姐。”鄧布利多說,聲音很溫和,“不過如果有事的話,請儘快告訴教授們。”

“嗯。”

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月光透過菱形彩窗,忽明忽暗地落在這對師生的臉上。到了奧利維亞心心念念的那個岔路口,“我想我應該去那邊巡邏了。”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畢竟這樣一路逛的話,許多夜遊的同學就得偷著樂了。”

奧利維亞確認鄧布利多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另一條走廊,拘謹謙遜的笑容緩緩退去,她笑得雲淡風清,一雙桃花眼彎起,殊麗動人,魔杖微動,“湯姆,抓住你了。”

效果立竿見影,無形的手扯住她的領口顯些把她勒死,一扇門彈開,又無聲無息的合上,好像怕驚擾到空氣中的月光。

走廊上空無一人。

奧利維亞整了整衣領,她輕輕噓嗑了幾下,靠在堅實的門板上。“如果換個級長,你就死定了。”她微笑看著麵色已恢複如常的少年,似乎絲毫不擔心惹怒對方。

“彆的級長可不會找到我,你是因為……味道,是嗎?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裡德爾輕輕的問,他麵貌溫和斯文,如果忽略他這個可不太好聽的比喻的話,他準是個好學生。

“猜得不錯。”奧利維亞笑著。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惱怒,她似乎很開心,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裡德爾意識道,“那麼跟蹤我乾什麼?”

“也許是迫切想見你吧。”奧利維亞細細描繪著自己優美的唇型,眼角眉稍都帶著笑,今晚明亮的月光在她眼底暖昧成一片,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裡德爾,似乎帶了點無法言喻的意思。

“你怎麼這麼開心?”裡德爾無動於衷的說。

“看到你這件事本身就很開心啊。”開口卻如清溪般澄澈,奧利維亞笑微微的望著他,這讓裡德爾想到了從深海而來的美麗塞壬,它們用悠揚的歌聲吸引誤入此地的水手,然後將他們吃的連渣都不剩。

真是詭豔啊。裡德爾麵無表情的看著笑盈盈的奧利維亞,卻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你應該少花些時間在口舌上。”裡德爾輕柔的說,奧利維亞直視著他黝黑的眼睛,很漂亮,映著點點星光,像是無機製的黑寶石。

奧利維亞喜歡漂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