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把這些時間花在什麼上,還請你賜教。”奧利維亞嘴角彎起,浮現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我的腦子裡可隻有飲食男女呢,裡德爾教授。”
“你在請我教你?”裡德爾挑起眉,“我可教不來。”
“真的嗎?”奧利維亞將頭發彆在腦後,睫羽微垂,這種時候她常會給人一種柔軟的感覺,就像玫瑰蓓蕾初綻,豔色晃著人眼。
這就是為什麼總有人會被玫瑰的尖刺傷到。
“可是你總是和布萊克姐妹糾纏不清。”奧利維亞笑容淡去了一點,似乎真心實意的感到委屈,“為什麼呢?”
她撐著房間牆壁,奧利維亞的臉在裡德爾的眼睛裡放大,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那雙勾魂攝魄的灰藍色眼睛上的根根睫毛,聽到她溫暖平和的呼息聲,“心跳變快了。”白皙修長的手掌似乎有貼在他的心口上的趨勢。
裡德爾隔著長袍袖口柔軟漆黑的布料握住了她的手腕,“請你自重。”他眯起眼睛,幽深的黑色,像沒有月亮的午夜,全黑。
冰冷的體溫透過長袍薄薄的布料透過來,帶著警告的意味,“我不喜歡異性離我太近。”
“好吧。”奧利維亞依舊笑容滿麵,她輕巧的抽開手,身姿輕敏優雅的像一位芭蕾舞演員,跳著隻給一人看的舞,她退到十六英寸外,“我記得這是你的安全距離,是嗎?”
“你的記憶挺不錯的。”笑容重新回到裡德爾臉上,淡淡的,像是寥落的星晨那樣朦朧,奧利維亞用一種欣賞的眼神看著他,剛剛刻意營造的暖昧氣氛和她迷離的笑容一起消失不見。
重新掛上的又是那種舒離溫和的好好小姐是笑容,裡德爾卻覺得心頭忽的一空,“你是喜歡上我了嗎,奧利維亞。”他故作繾綣,聲音柔和如富有光澤的綢緞,像是舞廳裡奏響的小提琴。
即使略微遲了些。
“瞧。”奧利維亞偏頭看他一樣,眼底似乎含著戲謔,“請不要讓肮臟的愛情玷汙我們純潔的利益哦。”
幽幽的尾音在空氣裡轉瞬即逝,徒留下詭異的寂靜。
“那裡有麵鏡子。”奧利維亞猛得回過頭去,難以想象他們兩人居然都沒有發現角落裡出現了一麵鏡子,似乎它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的,沒準是真的。奧利維亞分明記得原來的房間裡並沒有。
金色邊框上花紋雕刻成草木的形狀,隨著鏡框一路攀延,像極了人心底深處枝枝蔓蔓的欲望。
奧利維亞踮起腳尖,小跳了一下,看清了鏡子上的符籙,“厄裡斯……斯特拉--我展示的不是你的臉……”
“你看到了什麼?”裡德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鏡前,臉上狂喜的表情像一隻無形的大手般扭曲了他的臉,讓他看上去像一個正在融化的蠟像。不過,沒有人情緒激烈的時候會很好看。奧利維亞不在意的想,“厄裡斯,欲望之鏡。”
裡德爾立馬冷靜下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看到了什麼?”
“那就請讓讓,湯姆。”奧利維亞將他一把推開,假裝沒看到裡德爾譴責的目光。
笑容的落下就像鬼女撕下自己的人臉一樣利索,奧利維亞貪婪的盯著鏡麵,鼻口呼出的氣在鏡麵上浮出一小片白色的霧,臉上的神情好像是她多年以來的夢想終於變成了現實。
裡德爾平靜的看著她,眼角甚至浮上了影約笑意,老實說,他並不在乎奧利維亞長成什麼樣,即使大多數人看到了她的表情肯定會尖叫的跑開。
他無比確定,他喜歡她這個時候的樣子,欲利熏心,冷酷無情。當然,前提是這副樣子不是對準他的。
“你看見了什麼?“他笑問。
“你的心情似乎變好了。”奧利維亞收回投在鏡麵上的目光,“那你呢?”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我看見我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裡德爾不可一世的拉大了嘴角的弧度,但這已經是他努力控製自己表情的結果了,“我把鄧布利多踩在腳下。”
“可以想象。”奧利維亞滿不在乎的說。
“你呢?”裡德爾對她這副口氣不滿極了,“躺在一大堆金幣上,這可有點低俗了?”他嘲弄的時候。
“我可不這麼認為,不過我確實沒有在鏡子裡看到這一幕。”奧利維亞托著下巴,笑得優雅,“我看見,街上的靈魂都可以買賣,他們都是我的。”說到最後,平穩溫和的聲線出現了一瞬的顫抖,像是鋒利的剪刀劃破了柔軟的布薄,露出了底下腐爛的棉絮似的。
更彆提,她可以清楚的看見其中一份U·F的合同上簽著裡德爾的流暢優美的字。
“聽上去真有意思。”裡德爾做出和奧利維亞聽到他夢想時一樣的神氣,他興致缺缺的說,“但操作可能性不大。”
“那可不一定,一點話術,一點古代如尼文,然後再加上一點煉金術。”奧利維亞眨眼比了個手勢,“就成啦。”
“再說鄧布利多的年紀也不是白長的,他可沒有看上去那麼純良。”
“一個滿口愛和正義的老頭?”裡德爾尖刻的說,鄧布利多明顯沒有很老,“我可看不出他口中的愛有什麼用,不然他為什麼不去對戰格林德沃?”
“說的有道理呢。”奧利維亞從善如流的聳了聳肩,就愛本身而言,她並沒有為它辯護的權利,當你知道愛是一大堆化學元素組成,並且輕易用迷情劑就可以模仿出來的情感之後,你就很難對它抱有什麼敬畏之心了。
愛使人類做出衝動莽撞,沒有性價比的行為,她認為為了社會安定應該廢除它。
“我舉雙手同意。”奧利維亞笑眯眯的揚起眉。
“說到這個,你剛剛想乾什麼?”裡德爾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狐疑的神情,他頓了頓,拋出了個答案,“試圖勾引我。”
“好吧,湯姆,雖然你的男性魅力確實很大,但是--”奧利維亞轉了轉眼珠,“是”了個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東西還能涉及到你什麼利益?”裡德爾嘲諷的問,“彆告訴我,你還有小女生情懷,要顧及自己的私人隱私。”
“哎呀。”奧利維亞擺了擺手,正了正自己胸前的級長徽章,“我這個人摳摳搜搜,不舍得讓自己吃一點虧,我剛剛可是在鄧布利多教授麵前幫你掩飾過一回了。”
“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撩了撩頭發,“還是先做點事吧。”
“什麼呢?”
“比如送我一個吻。”奧利維亞桃花眼一彎,下麵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對臥蠶來,她有些輕挑的笑了起來,聲音像是清風拂過晶瑩的風鈴。
清脆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