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知道後,江甜橙會直接讓人去向他們要回來,這讓夾在中間的夏暖暖尷尬萬分,幾次之後,弟弟妹妹誰也不敢收她送的東西,夏暖暖氣得去找母親理論,也隻被母親埋怨。
“你這糊塗丫頭!你不知道他們在背後怎麼盼著我死後鳩占鵲巢嗎?缺心眼的,但凡你是個男孩,能給我長長臉,能護著我,我還要受他們五個的氣!你也彆把他們的感情當真,搞勞什子的兄弟姐妹情,他們巴不得你早日嫁出去呢!”江甜橙想到就氣。
說著江甜橙掏出手帕開始嗷嗷哭,哭自己命苦:“要不是生了你後再不能生,也不至於讓這個天殺的夏季良納妾,那小賤人還TM生了四個來氣我,想母憑子貴爬到我頭上去!你這女兒也不中用,還幫著那兄弟姐妹四個!什麼兄弟姐妹,他們四個才是兄弟姐妹,你算哪門子兄弟姐妹!”
夏暖暖在一旁聽著看著,眼淚也隻汪汪地不斷往下流,說不得母親半句,更不可能讓母親和姨娘重歸於好,恨自己不是個兒子,恨自己的出生讓母親再不能生,又不想舍棄那兄弟姐妹情誼,真是難為死她了。
那四個弟弟妹妹對夏暖暖也是真情,夏季良是個好父親,教導他們好好做人,不能為兩個女人之間的宅院之爭影響到整個家的和氣,不然家分裂了,對誰也不好。
夏季良靠夫人和嶽父家幫助過才有如今的好日子,不然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受窮,讀過幾天聖賢書,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他板著臉著重強調了江甜橙不可逾越的地位,也發了狠話:要是對主母不敬重,管他是誰,立刻趕出夏家。
四個孩子也是懂明理的人,紛紛痛改前非。
然而再明事理,骨子裡也是重男輕女那套。夏暖暖的二弟,夏秋實——全家都默認將來由他擔著這個夏家,也默認夏暖暖將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那四個孩子對她好,從不與她作對,不和她生嫌隙,不防著她,一方麵是因為自小感情好,一方麵也是因為:大姐姐將來是要嫁出去的——隻需等她成親,這夏家的事和她便毫無乾係,她不爭不搶的性子又好相處,和善愛笑識大體,兄弟姊妹們不會與她鬨得不愉快。
隻有江甜橙不愉快,可再不愉快,不能耽誤女兒嫁人。
江甜橙隻不滿,在全家人眼裡,夏暖暖早就不姓夏了,是彆人家的人了。向家的婚事黃了後,全家焦灼,不斷為她物色新的對象,但都歪瓜裂棗的,如今到了錦家,江甜橙心裡才好受點。
“不提那小賤人了,我以前最喜歡珍珠,現在看到珍珠就討厭!”江甜橙道,“暖暖,你可得為自己爭口氣,彆人越是不想讓咱們好,咱們越得過得好!這錦家方才我觀察了,我走得腿都要斷了,都還隻逛了不到一半,你可真是有後福。”
“錦大少剛才說,明天帶我去見見錦家旗下的產業,有舞廳,馬場,綢緞莊,造船廠,還開了好幾家醫院嘞,他還說,要為迎接我們辦什麼派對,你說這是什麼意思?”江甜橙兩眼放光,興奮異常,用胳膊肘碰她,故意問,“這待遇是你獨有的?還是旁的姑娘都有?”
“反正肯定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夏暖暖移開視線,不想接這茬,故意答,“旁的姑娘待遇更好呢,我的算什麼呀。”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啊,我都知道。”江甜橙喜滋滋的,“我在老家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幾雙小老虎鞋,還有三件小紅肚兜,我都帶來了,將來你和錦少爺的孩子出生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就不惜得聽這些。”夏暖暖生怕母親腦洞大開,起身就要走,“什麼孩子不孩子!我早結紮了!”
“說什麼呢你?回來!你給我回來!”江甜橙氣得拍桌。
奈何夏暖暖溜得飛快,在走廊裡瞧見了一直想過來但又不敢過來的夏秋收,忙拉過他的手,道:“走,姐姐帶你去看噴泉!”
夏秋收喜笑顏開:“還是姐姐對我好!”
第二日,江甜橙盛裝打扮了一番,香水噴得夏季良連連打了一長串的噴嚏,瞧著老婆一直臭美,夏季良就心裡有氣。
“你臉上一層又一層,比城牆還厚。”夏季良酸溜溜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相親呢。”自打來到上海,江甜橙就三句兩句不離“錦大少”,眉飛色舞的。
“你有病啊?這醋你都要吃?”江甜橙整了整衣領,“這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然後羞澀一笑,戳了戳丈夫腦門,“這錦大少真是一表人才,我要是年輕個二十歲,哪裡還有你的事。”
“我呸!”夏季良狠狠啐了一口。
正說著,丫鬟在門口敲門,告訴他們車子已經準備好,錦少爺正在候著,江甜橙忙說著“來了”,然後踩著高跟鞋扭著胯去了,夏季良也忙跟上。
“暖暖呢?怎麼不一起去啊?”江甜橙探頭探腦問。
“暖妹子和我妹子要去買點東西,就不和我們一道了。”錦戮道。
“這孩子真是不懂事,和女人逛街有什麼意思。”江甜橙嘀咕著,隨後又笑臉盈盈對錦戮,“錦大少,那今天就勞煩你帶我開開眼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