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是個女人 哎,向天真羨慕黃先勇這……(1 / 2)

夏暖暖上了車,錦戮見她一臉憂鬱,便知道她心裡也不好過。

“喜歡嗎?”錦戮隨便說點什麼打破尷尬,“我一朋友做鮮花生意的,冬日裡的向日葵,那都是一直在溫室裡悉心照料才得到的,好看吧。”

“謝謝錦少爺,”夏暖暖道,“怎麼突然想到送花?”

“我哪能想到,是錦離拜托我的。”

“這樣啊。”她心裡生出一絲溫暖。

一個月了,距離上次在姬羽琪家裡不歡而散,已經過了約一個月。

向天站在原地,回味她的動作她的眼神,想象她的香氣,不自覺嘴角勾出笑意,時值凜冬,他的眉眼飽含春-情。

黃先勇見他這樣,知他是動了心,立刻笑道:“我剛說什麼來著?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剛說娘兒們,這不就來了嗎?長得多俊俏,這不比夏暖暖好嗎?”

“你什麼眼神?”向天啐道,“那不就是她嗎?”

“啥?那就是嫂子啊!我勒個去!”黃先勇驚呼,“這你都舍得拱手讓人?這麼好看一媳婦你就不要了?你也太謙讓了吧!”

“強扭的瓜不甜。”向天泰然自若,隨後也轉身就走。

“什麼甜不甜的,有的吃就行了!不就變心了麼,變心了就搶回來啊,本來就是你媳婦兒!這要換做我,誰敢動我媳婦兒,我他媽削死他!”黃先勇立刻追上去,神情和語氣比他還著急,“隻要她沒成親,那就是有機會的。彆人怎麼搶走的,你就怎麼搶回來!這要換成你爹,誰和你爹搶女人,你爹不上去直接給他兩大逼兜?”

向天沉默。

“你怎麼這麼大方呢?什麼事該讓什麼事不該讓你不知道?你爹當初要是讓了,還會有你?”

“我爹曾說,早知他走的早,還不如……”向天依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我呸!”黃先勇狠狠吐了口唾沫,“這話你也信?真要給你爹一次時光重來的機會,他照樣搶!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知道?你爹還說過,他不想當營長呢!你爹還說他其實心裡想的是回老家種地呢!嘴上說著混日子,可實際拚命立功呢!要不是你爹去得早,指不定也能當個大帥啥的。你怎麼沒遺傳到半點你爹的野心勃勃?都隨你娘了?”

黃先勇覺得這兄弟真是不上道,都快急死了:“你怎麼這麼不給你爹爭氣?很多事你不爭,彆人會真以為你好欺負!向家的事你忘了?彆整那讀書人那死理,我看你就是念書念傻了,還是小時候得勁兒!小時候,咱們領著一幫小孩,去和隔壁村那幫大孩子打架鬥毆的事你忘了?還是你領的頭呢!掏鳥窩,偷廚房,打狗攆雞,哪個不都是你出的主意?”

“我看你是在上海呆久了,忘了本了,真以為自己是酸秀才了,人都油頭粉麵的,我呸!”

“你才忘本了,你才油頭粉麵!”向天有一些迷茫,“我隻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方向。”

“一個啥玩意兒?”

“我在上海待太久了,又久困宅院中,”向天道,“久到我都快忘了我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當初離開了向家老宅來上海,離開了父親向青山的那些忠實部下,離開了黃先勇和他父親,來到了上海的新家,除了母親,竟也沒彆的仆人隨從一起跟過來,說是到了上海一切都會有新的,不用帶一大幫人舟車勞頓的。

來到上海後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嬸娘說著“自家人”,但總有意無意地透露著他是彆家人的意思,幾分野性也被訓得規規矩矩。

老宅在他離開上海後,被其它幾房的人占了,說是房子空著不好,必須有人氣。

現在想來,他是一開始就被架空了。

空落落的,竟也沒什麼底氣,隻覺得自己像大海中一條孤獨的魚。

從久困的宅院中出來,有獲得自由的喜悅,也有自由後的恐懼。

麵對日新月異、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的上海,時常感到無措和惶恐,很努力地去適應這個社會,不斷追趕它,不敢有絲毫鬆懈地追趕,時常覺得疲憊,寧願回老家。

錦家的人就不一樣,在上海土生土長,紮根已久,已成大氣候。錦戮是上海的活閻王,錦二小姐處處受人尊敬,如魚得水,自如在上海這城市裡生活。

他不像黃先勇,頭腦簡單,嚷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帝王將相寧有種乎”,“這位置讓俺老孫也來坐坐”,或者“有情飲水飽”,“感情哪有高低門戶之見”——那都是很難的,他心想,無錢無勢無權,哪有那麼容易。

這種感覺在麵對錦戮時會更明顯一些,假使暖暖喜歡的是錦戮,他會勸自己成全,一方麵是因為和錦戮關係好,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現如今的他,比不過錦戮。

“你發什麼呆呢?”黃先勇打斷他的思緒,“你還搶不搶了?”

“我總不能明搶吧,”向天道,“明搶遭人話柄。”

“那你想怎樣?又做好人又得利?迂腐,還是讀書人那套歪理,在乎那乾嘛?”

“我這叫伺機而動。”

“那你快動吧。”黃先勇一拳打在向天背上,又立刻把他勾住,賤兮兮笑道,“我可記得你給我寫的信,那時你以為自己快不行了,要把夏暖暖交給我托付,既然你不打算要,那我可就去搶了啊。”

“你找死!”向天說著,去推他。

兩人邊走邊笑鬨起來。

“說正經的,”黃先勇問,“哪個混蛋男人搶了嫂子,我去揍他。”

“要是個男人,我早揍了,還輪得到你?”

“我怎麼不明白你說的話呢?”

“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