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向天深吸一口氣,歎道:“跟我搶暖暖的,是個女人。”
“啥?”
黃先勇明顯大腦短路,站在原地,走路都不走了:“一個女人,搶了你的女人?兩娘兒們?娘兒們和娘兒們搞一起,也能說變心?你什麼腦子啊?”
“你才……”向天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兩娘兒能乾啥呢?”黃先勇發自內心不解,並且覺得很好笑,“娘兒們,能有咱們□□嗎?”
“女人和女人之間,能做的,也不少啊。”向天一臉惆悵。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見過似的!”黃先勇快樂死了,“就算能乾啥,能怎樣?不是我說啊向天,若換做我,隻要我媳婦兒沒找彆的男人,在我看來就不算變心!娘兒們?哈哈哈我的天,我看要麼是她失心瘋了,要麼是你失心瘋了,這有什麼好計較的?還以為怎麼地了呢。就算我媳婦將來外麵有十個娘兒們,我照樣不在意,我甚至還想和她那十個娘兒們好好認識認識,也許還能左擁右抱呢!”
哎,向天真羨慕黃先勇這樣什麼都不懂還單純的人。
“十多年前,十多年前吧,”向天感歎,“我進入了一家叫做JJ的書店,想買幾本清新治愈的話本小說打發下時間,我找了幾本名字很文藝很淡雅的書回家看,那時我還小,不知所雲,看得雲裡霧裡,也沒放在心上。但後來,我長大了,那些死去的記憶突然殺了我千千萬萬遍,我突然驚呼我原來都看了些什麼東西,然後,就回不去了。”
他歎息:“原來在那麼小的時候,我的精神就失去了童-貞,每每想到這裡,我就,痛苦萬分……”
假使他一開始沒去那家書店,沒看那兩本五毒俱全的書,他也會和現在的黃先勇一樣單純,也不會為夏暖暖和錦離的事傷神。
什麼?她們脫了衣服睡一塊兒?也許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抱著一塊兒涼快。
“哈哈哈哈哈,兄弟,你可真逗。”黃先勇快笑死了,“還精神上的童-貞,老子□□上的童-貞都早沒了,還精神上的?哈哈哈哈!你該不會是,你該不會現在還是個雛兒吧!”他說著,就往向天胯-下摸去,向天立刻躲閃開。
“彆鬨!大庭廣眾下,成何體統。”向天忙笑著躲開,擺手拒絕,“你當還是小孩啊,拿這當遊戲取樂。”
“哈哈哈哈!我看你肯定是個雛,”黃先勇笑到肚子痛,“老處-男破事多,我看你就是還沒開葷的緣故,一天到晚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鑽進牛角尖,所以說我討厭書呆子,人都變傻了!要不這樣吧,兄弟帶你去個好地方,你嘗到了女人的好,也就不計較夏暖暖和那女人的事情了,你長得這麼俊,也許還能雙-飛呢!”
“彆開玩笑了,彆!”向天忙擺手,他對錦離還是頗為尊重的,她和錦戮幫過自己,這點情義他一直記在心裡。假使,她不是自己的情敵,他會一直敬佩她。
但她就是睡了她的未婚妻!TMD!不怎麼講臟話的向天,一想起這事也控製不住講臟話了。
他又問:“黃先勇,你怎麼也沾上那習慣了?”
“哎,”黃先勇歎氣,“兄弟啊,現在這年代亂,咱們當兵打仗的,有今天沒明天,我可不想死之前連女人什麼味道都不知道!那地方虛情假意,咱也不想去,可誰讓咱這命就是這樣苦!這出生入死的搞不好哪天沒了,說媳婦也不好說,哪個娘兒們想過男人指不定哪天沒了的提心吊膽的日子?娶不著媳婦,就找煙花小姐解解渴唄!”
“這不是什麼好事兒,彆沾那些。等年代太平了,我給你說個好媳婦,”向天道,“包準又好看又好生養。”
“你給我找媳婦?”黃先勇故意一臉擔憂,“我怕我媳婦兒半路上瞧上你這小白臉,跟你跑了!你可千萬彆出現在我媳婦麵前啊!”
“滾蛋!”
兩人又笑鬨起來。
***
夏暖暖隨錦戮回到錦家,佐藤友悟已經來了,正在等候,錦戮忙迎上去,夏暖暖也上去打招呼,錦離從樓上下來,不鹹不淡地寒暄。
“喜歡嗎?”錦離問。
“嗯!”夏暖暖重重點頭,“冬日裡成長的向日葵,經過園丁辛勤嗬護,才會在本該凋零的季節開出花來,明媚得像小太陽一樣。我仿佛看到一顆種子逐漸成長,長出花骨朵,含苞待放,再被人收割包裝好,謝謝你,反季節的向日葵,你那麼努力生長,你給我帶來了快樂。而不是,我用錢買到了這些花,錢讓我快樂。”
她用下巴蹭了蹭錦離的肩,溫柔又感動:“謝謝你,錦離。”
她把向日葵緊緊抱在手裡,開始訴說它的習性,講它的生長。
錦離微笑且耐心地聽著。
“這麼一大串,文縐縐的,”錦戮噫了一下,“把花收好,然後我們得好好招待佐藤先生。彆忘了,今天佐藤先生才是主角。”
晚上的宴會是為佐藤準備的,佐藤早就知道錦戮有一位妹妹,傾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氣質不凡,第一次見錦離,就被她的氣質和容貌打動。
即便是盲女,卻不見盲女的可憐之態,如高嶺之花一般傲放,他試著去接近,去和她多說話,但錦離總是保持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冷,佐藤後來也就不願再套近乎。
而這位叫夏暖暖的姑娘,俏皮可愛,親和力強,對東洋的事物很好奇,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虛心又充滿渴望地問這問那,這讓他的大男子主義和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男人喜歡女人是想獲得快樂,不是為了碰釘子的。佐藤想。
冰山美人固然難得,玲瓏剔透,不可方物,但寒氣太重。瓷美人畢竟是瓷美人,隻可遠觀不可近玩,反倒是如鄰家小女孩般純真溫暖的女人,更讓人喜歡。
一番接觸下來,佐藤覺得夏暖暖活潑可愛,生機勃勃,他在夏暖暖身上感受到了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她的一些話題,讓他想起了生命中遇到的種種美妙的人和事,也讓他發現了平常一些普普通通的事都充滿美感。
同樣是送花,其它女孩隻會覺得花好看,花很香,或者花很貴,夏暖暖會和說這種花的生長和習性。佐藤很久沒感受到這種生活的暖意和煙火氣息了,他忽然覺得她口中的世界很美好,見慣了殺戮和暴力的鐵石心腸的佐藤,突然對生命有一種久違的感動。
而這種感動由一位中國少女帶給他。
他覺得可以和這位少女發展一下戀情,來豐富一下他在上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