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演過頭了 果然,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1 / 2)

佐藤有些驚訝,也有些不悅,他喜歡與女子間心意相通卻什麼都不說的默契,現在她卻直接問他是不是喜歡她,真是不解風情,且自作多情。

如果他回答“是”,讓這女人得意地以為他喜歡她,豈不是很可恥?如果說“不是”,那做這一切又沒什麼意義了。

女人啊,總要覺得男人愛她,才肯主動乖乖獻身。

老實說,佐藤之前覺得她很不一樣,今早起來不知為何又覺得她很一般,但線已經放了一大半,收網的時候什麼都沒釣到,豈不是很丟顏麵?

管什麼喜歡不喜歡,他佐藤素來講究付出一定要有回報,萬事不能虧本。

“佐藤先生,我不是那種追求詩情畫意的女子,也不懂你說的什麼靈魂什麼玩意兒的,”夏暖暖裝愚守拙道,“我不懂插花,不懂茶道,更不懂什麼歌什麼舞,我就是個普通女子,若非被錦家收留,過了幾天好日子,我和那地裡勞作的農婦沒什麼區彆,我是很迂腐的,想的都是很現實的東西。”

“老實說這幾天和佐藤先生您接觸,我,我對您很有好感,我,非常仰慕佐藤先生您……”媽的,這男人真煩,夏暖暖心想,分明是他先對我有意,卻還要端著男人的架子和臉麵,要是我直接拒絕,誰知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甩我一耳光?

對付自大要麵子的男人,尤其還是權勢大的日本軍官,若是說我不喜歡他後拒絕他,誰知道會不會吃不了兜著走?隻能說我喜歡他,但又得讓他厭棄,方能平安地全身而退。

隻要能擺脫掉他,我不在意自己的麵子、假裝說喜歡他又不會掉塊肉!

她咬了咬牙,裝出一副羞澀的樣子:“可是又覺得你我之間有太多不一樣,我們生活在不同的國家,眼下局勢也不是非常太平,所以,隻能作罷。”

她果然喜歡我。佐藤心裡有些得意,見她容貌姣好,一臉嬌羞,忍不住生出幾分疼愛之意。

“愛是世上最美妙的東西,”佐藤道,“愛可以超越國家、民族、生死和靈魂,既然你心悅我,又有什麼好退縮的呢?”他望著她,眼中帶著幾分蠱惑。

“我……我當然希望和佐藤先生您在一起啦,可是,冒昧地請問,您會帶我去日本生活,還是留在上海呢?您會帶我去見你的父母嗎?您會娶我為妻嗎?您會在我死後,把我埋到您家祖墳嗎?”夏暖暖問出一連串問題。

佐藤聽後頓時皺眉,這瘋婆娘在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知道現在外麵,信奉新式愛情的人很多,隻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不結婚,不領證,不生孩子,喜歡了就住一塊兒,不合適了就分手,然後寫一堆情情愛愛纏綿悱惻的詩,成為一段風流佳話。”夏暖暖做出一臉頭痛的樣子,“您的中文造詣很深,您會寫詩,可我讀書成績非常差,一知半解,並不能感受詩句中的美好。”

佐藤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悶悶喝酒,原來隻是空有外表的女人。當初是什麼錯覺會覺得她美麗又有靈氣。

“我眼中的愛情是古板得要死的,要三媒六聘,結婚辦酒,雙方父母知曉並同意,住一塊兒,天天吃我做的飯,睡一張床,養大孩子,一點都不高級的。”夏暖暖歎氣,“您會說中文,可我不會說日文,您吃中餐,我吃不慣日料,您會穿中式唐裝、長衫和褂子,可我不知道怎麼穿和服。這和服好看是好看,快把我勒得喘不上氣了,我用木屐走路,差點摔倒,橫豎都是我比不上您的樣樣都會,是我配不上您……”

佐藤打量著她,隨後,他笑了笑,好一個狡猾的女人,明麵上都是在誇他,在說她怎麼不好,實際上,她還是在婉言拒絕他。

雖然對她已經沒感覺了,但之前他付出的那些喜歡和好意,一旦得不到回報,他還是覺得受到了羞辱。

“這都不是問題,”佐藤道,他望著眼前少女美好鮮嫩的容顏,心中滿是欲望,“你我相逢在這亂世,在這上海,便是上天給的緣分,我會給你很好的生活,給你愛情,波瀾壯闊、炮火紛飛中的愛,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什麼愛不愛的,對女人要那麼多愛乾什麼,他隻想早點得逞。

“愛情?愛情哪裡需要波瀾壯闊呀,愛情不就是柴米油鹽嗎?”夏暖暖一臉不敢苟同的樣子,“我隻知道,我的二舅和二舅媽,一個無辣不歡,一個一點辣都受不了,光這點事,就已經鬨得雞飛狗跳,哪來什麼愛不愛的!您看,我的眼界就這麼點,什麼炮火中生離死彆的愛,太遙遠了,我就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骨子裡隻追求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佐藤眯起眼睛再度打量他,心裡有些不爽。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不管她的姿態放得多低,說話多得體,這女人的拒絕都讓他不爽。

一個眼皮短淺的女人,她的熱愛生活此刻在他眼裡也成了世俗和市儈。沒見過大世麵,不知錢權地位的榮耀,才會說一些什麼植物生長的傻話,也得虧她有自知之明,明白配不上他,嚇得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