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也學日文,還給他們當過翻譯嗎?”夏暖暖害怕被責備,小聲道。
“我那叫‘師夷長技以製夷’!我不學日文,怎麼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向天想到一些事就生氣,“那些鬼子,說著中文騙老百姓,又當麵用日語大聲說要帶他們去野外全部殺掉,這些你忘了?”
“我……我錯了還不行嗎……”她紅了眼圈,“衣服又不是我想這樣穿的,是佐藤他……”
“你……”向天於是不再說她,言語中滿是嗔怪,“你可真行!你拿佐藤,擋我,你又拿我,擋佐藤!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呢?你怎麼不乾脆把我和他放在一個盆裡練蠱,看我和他殺到後麵還剩下誰,或者乾脆讓我和他兩敗俱傷,你好和彆人逍遙快活去!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他說著,去捏她的臉,捏她的胳膊和肩膀。
“哎呀!疼!疼!”夏暖暖躲閃著。
“我壓根就沒怎麼用力!”向天放鬆了力道,還是去捏她,輕輕地碰觸,“你還誰的明珠?你又和誰遺憾?你戀慕誰呢?你心裡還有我這個未婚夫嗎?嗯?我怎麼就樣樣不如他了?”
越說越生氣,又愛又恨,眼中的光也越來越亮,嘴角不自覺向上翹起,他喜滋滋道:“我算是看穿你了,你這個小騙子!小沒良心的東西!你,用婚約、道義、倫理拒絕佐藤,等到我麵前,你是不是要用愛情來拒絕我?好話都讓你說儘了。你,你簡直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
覺察到他身體越來越靠近,夏暖暖下意識後退保持距離:“彆。彆鬨了。疼,真的疼,我皮膚嫩,稍微一碰就疼不行嗎?我胳膊剛才被那鬼子拽得也疼。”
向天這才不再鬨她。“我真該早點進來。”他說。
“你什麼時候到的?”她問。
“我一直跟蹤你們啊。”他答,“聽你胡扯你有多喜歡那個佐藤。”說完,笑出聲來,“真扯淡!想不到你這麼會騙人。”
“我這不是想用計謀嘛。”夏暖暖想為自己挽回幾分顏麵,“他是錦少爺的朋友,我以為他不會亂來。”
“計謀?”向天笑得更歡,“你哪次計謀成功過?你以後還是彆用計謀了,這次要不是我,你……總之,哎!錦戮和他要是真朋友,哪能次次喝酒不叫上他?暖暖,你……你真是一點都不了解男人。”
“那我有什麼辦法?我念的是女高,夏天畢了業,秋天就到了上海,我才見過幾個男人啊?”夏暖暖不服氣,“我以為隻要讓他不喜歡我,我就能全身而退了啊!”
“那你真是高估了他!有些男人根本沒有愛,隻是饞女人的身子。”向天歎氣,搖了搖頭,“笨蛋,你還是太年輕了。”
“你這麼多年在宅院裡呆著,並不能出去,憑什麼自以為比我懂得多?”她哼了一聲,“我好歹比你有更多社會經驗。”
“我從書中瞧見人生百態,洞悉人性善惡,不行嗎?”他問。
“那你也隻是空頭理論,紙上談兵罷了。”她回。
“你……嘴倒是真硬。真真氣人。”他微笑,眼中有光。瞧見有酒,就給自己滿上一杯,一口喝掉,拿起筷子夾起食物,一口塞進嘴裡,吃完之後又連續吃了幾口。
“你怎麼還吃上了?”夏暖暖很困惑。
“我這幾天被你氣得,都沒吃下幾口飯,現在心情稍微好些了,麵前正好有這麼一桌子菜,不吃不是浪費嗎?可餓死我了。”向天說著,笑眯眯回過身,招呼她一起,“你也來一起吃啊。”
“啊這……”夏暖暖心有餘悸看了一眼昏迷的佐藤,“萬一他中途醒了,要把我們抓起來怎麼辦?”
“沒四個鐘頭他醒不過來,”向天道,“怕他做什麼?也許他撞到頭直接失憶,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你要是嫌他礙事,讓人把他拖走好了。”說著,拍了拍手掌,來了兩個日本女人進來,等候吩咐。
“佐藤先生喝醉了,先把他扶下去歇息吧。”向天道。
於是那兩個日本侍女就把佐藤扶到彆處歇息了。
“這也行?”夏暖暖再次驚訝。
“快過來呀。”向天招呼道,正要起身去拉她。
她立刻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正要坐到他對麵,卻被他拉住,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向天挪了挪身子,貼著她。
“你……不嫌熱嗎?”夏暖暖問。
“我冷,一到冬天我就怕冷,不信你摸一下我的手,冰涼冰涼的。”向天眉開眼笑的。
“你你你冷你自己多穿點啊,我又不是暖手爐。吃你的飯吧。”
“嘖,小氣。”
吃飽喝足,向天慵懶地躺在地板上,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有那麼高興嗎?”她被瞧得不自在,“都不知你在高興個什麼,怪瘮人的。”
“隻準你氣人,不準我高興,你怎麼這麼專製呢?我好歹剛才救了你,還不準我高興一下?”他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