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小白，你是我的一部分，隻有回到我身邊，你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我也隻有在你回來之後，更加了解和完善自己。”白素弦慢慢走近小白，雙眼泛紅，淚光閃爍，“一個人若沒有弱點，該多可怕，若毫無軟肋和脆弱，會多麼鐵石心腸。我離不開你，正如你離不開我一樣。”

“你當真可以接受我？”小白紅了眼圈，“你明明厭惡我，嫌棄我，恨我，覺得是我拖累了你。還是你說那麼多，隻是想哄騙我回去？”

“我的的確確接受你，也是愛你的，”白素弦哽咽著，“你離開我這麼久，沒有你，我是多麼鐵石心腸的一個人。隻有我能讓你獲得真正的幸福，也隻有你能讓我更加完整。我的愛，難道比不過一個凡人？”

“你愛我？”小白也哽咽著，惶惑且受寵若驚，“離開我，你可以更強，我讓你優柔寡斷，自我折磨，我讓你失去理智，歇斯底裡。你看看你現在，沒了我，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清淨無欲，智慧光明。你要我回去，然後變得和以前一樣嗎？你說你愛我，可那是正確的愛嗎？”

“從來沒有什麼真正正確的愛，小白，愛沒有標準答案。”白素弦微笑道，“我們隻能不斷摸索，嘗試，也許要用一生一世去尋找。我會慢慢學習，你也慢慢學習，好不好？難道因為你是我不夠好的部分，就不是我了嗎？如果我舍棄了自己而變強，算什麼強呢？”

小白猶豫著，似乎在判斷她是真心這麼認為，還是哄騙自己回去。

對手是自己，兩個人都在想，即便有著一高一低明顯的力量差彆，可那依然是自己。

一個人最好通過不要傷害自己的方式達到目的，若是自己怨恨上自己，會有無窮的麻煩。

“小白！小白！”竹林裡傳來少年的聲音。向天奔跑著，尋找她的身影。

“向天！”小白輕輕推開晴鶴，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歡喜地回應他，“向天！我在這裡！”

“嘖。”白素弦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凶光。

“小白！”向天終於來了，見到了小白，他把小白摟在懷裡，歡喜又不安。

他抬眼，望見不遠處和小白長得一模一樣但穿著中原服飾的女子，明豔逼人，超凡脫俗，仙氣飄飄，又帶著一點不近人情——是小白常說的那個“她”。

“白……素弦？”他帶著一點不確定，叫出她的名字。

白素弦越發不滿地瞪了小白一眼。

小白在向天懷裡縮了縮，緊緊抱著他，依依不舍，留戀萬分。

懶得浪費時間了，白素弦心想，無涯快來了，即便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一切，可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不知道？必須速戰速決，免得讓他看見這……不知要怎麼形容的一幕。

“你是不是希望得到他長久的愛？”白素弦問小白，“隻有我能幫你做到。你回來，成為我，你我融為一體，擁有完整的魂魄和人格，讓他不需要情蠱也能深愛你，不被彆的女子迷惑，我可以幫你做到。”

“你……真的能做到？”小白很心動，但還是有些警惕地望著她，“可你說過，他的命運無法改變。”

“他又不是隻有這一世，”白素弦答，“人類的壽命如此短暫，可短暫也有短暫的好處，隻要是他就可以了，今生或來世又何妨呢？期間我修煉個幾百年幾千年，時間也就過去了，隻要願意，我照樣可以找到他。”

小白認真思考著，越發心動。

白素弦又望著向天，微笑道：“向天，你是小白的丈夫，小白是我的一部分，沒有完整的魂魄和人格，心智並不健全，隻要她回來與我融合，對我和她都有好處。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天下本就沒有小白，隻有一個白素弦，不論叫什麼名字，你都能愛我嗎？”

向天看了看小白，又看了一眼白素弦，堅定地點了點頭：“愛！不論你是小白，還是白素弦，我都會愛。”

他親了一下小白的額頭，柔聲安慰道：“我相信你，小白，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算回到原來的身體，你也會保留著對我的愛，你是小白，也是白素弦啊！”

小白無比歡欣地點點頭，望著他，深情無比。

我一定會來找你的，不論經曆多久的歲月，我一定會來找你，你要好好等我，我一定會想儘方法來。就當我貪心又自私，當你再見到我的時候，一定要愛上我，繼續追逐我。

小白會愛你，但白素弦不會，她的心很難被打動，她說我對你的愛膚淺，不過是軟弱時的迷惑，是轉瞬即逝的東西，我也不知真假。

也許我愛的不是你，我是想通過你尋找另一種生活，可至少現在，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我敵不過她，我所有施加在你身上的術法都會失效，我很快就會消失，甚至會忘記一切，但我還是要試一試。

小白吻住了他，他亦回吻著。

白素弦站在不遠處，僵直了身體看著他們，寒氣逼人，恨不得一道術法過去，將那兩個人都活活劈死。

晴鶴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寬慰她冷靜。

“我願意回去。”小白結束了她的吻，歡欣地望向白素弦，“和你融為一體，成為白素弦。為了我自己，為了你，為了晴鶴，也為了讓向天深愛我，我願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