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素弦伸出手，邀請她。

小白點了點頭，走向她。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她感受到自己在一點一點消失，又在和另一個自己逐漸融合。包容，無比之強大的愛和包容，溫柔地被接受一切，唯獨沒被接受她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愛。

“坤澤隻會愛上乾元，他隻是個普通人類！你神誌不清才會以為那是愛！”白素弦望著小白，一雙眼冷靜又理智，冷冷一笑道，“我，白家的神女，在天界享有尊榮和地位，艱苦卓絕修煉了那麼多萬年，愛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凡人？開什麼玩笑！我答應了讓他愛上我，可沒說我會愛上他！”

“我不奢求你會愛上他，但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所有，我不願回來！”小白頓時從她手裡掙脫出來，狠狠推開她，逃命一般往向天的方向奔去。

“小白！”向天覺察到不對勁，忙飛奔過去，想把她摟入懷裡，卻被白素弦一道術法打出十幾米遠，狠狠跌落在地，痛得倒抽一口氣。

女子絲綢製的披帛飛向小白，纏住她的脖子，把她狠狠拽回白素弦身邊，白素弦抱住她，兩個人一起滾落在地。神女迅速利落起身，跪坐在地，抓住纏在小白脖子上的兩邊披帛，一左一右狠狠用力，迅速絞死了小白。

白素弦喘著粗氣，雙手還在顫抖，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小白瞪大了雙眼，詫異又絕望，早已沒了任何活著的氣息。她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動作快到連晴鶴都沒反應過來。

“素……”

下一秒，時空之門被打開，司無涯出現，他迅速跑到白素弦身邊，探了探小白的鼻息，一時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其實，倒也不必這樣待她……”

“不然後患無窮。”白素弦緩了緩神，此刻她心態平靜多了，眼眸冷得像冰，仿佛死在懷裡的不是自己，“我已經收回了全部，隻剩下一點點能夠化成血肉之軀的靈力，和不該有的雜念。”

“白素弦你瘋了嗎？”晴鶴憤怒地衝過來，狠狠推開她，抱起死去的小白，眼淚不斷落下來，“你怎麼殺了她？”

“小白！”遠處的向天聽到這話，頓時全身血液仿佛結成了冰，顧不得疼痛迅速跌跌撞撞跑過去，摔倒在地後匍匐著爬了幾步，看著晴鶴懷裡早已死去的小白，心碎無比，“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隻是合體，怎麼會這樣……”

“世界上本就不該存在小白，”白素弦起身，站了起來，冷冷道，“天底下隻能有一個白素弦。”

向天跪在地上，抱著小白的屍體，不敢置信地望著白素弦，眼淚瞬間流下，每說一個字，心和喉嚨就一陣劇烈的痛：“你……殺了她？你殺了我的妻子？”

“犯不著說殺，我隻是舍棄了一點點靈力。”白素弦望著他，心情沒有半點波動，仿佛他隻是一個不相關的陌生人，“我不怪你，你是被無辜卷入的。我會讓一切重新開始，按照原來的軌跡運轉。”

她施展術法，兩個木人偶出現，兩個真正的紅線人偶，而不是之前幻化出來哄騙小白的。

她把他們兩個之間的紅線係上，展示給向天：“看，這就是你的姻緣，夏暖暖才是你命定的妻子。小白，插足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這從一開始就不對。”

“我不管對還是不對！也不要什麼命定的妻子，我愛的就是小白。”向天憤怒地望著白素弦，大聲質問道，“你以為把紅線重新係上我就會高興？你把感情當什麼？”

白素弦微笑著搖了搖頭，將小白從女子模樣變成一條白蛇：“無需傷心，你隻是一時被迷惑。如果小白一直都是蛇的模樣，你會愛她嗎？你是人類，你應該去愛人類。”

“你是惡魔嗎？”懷中的女子成了一條白蛇，就如他最初見到的那樣，向天顫抖著雙手把白蛇捧在手心，眼淚不斷落在它身上。他心裡恨極了，恨自己親信了那女人的話，恨自己讓小白去和那女人合體，恨到想殺了眼前的女人。

“你怎麼可能會是小白？你這樣冷酷冷血殘暴的人怎麼可能是小白？”他雙眼因憤怒而猩紅，朝著她大聲怒吼，“你殺了我的妻子！按照寨子裡的規矩，我……”

我必須殺了你。

可你也是小白。

殺了你就是又殺了一次小白。

這到底……要怎麼辦……

少年全身發抖，極力克製，從未這麼頹然過。

“我不是你的妻子。”白素弦冷冷道，“你隻是一個人類。”

“人類就要被你低看嗎？”他不甘心地問。

“人類？”她搖了搖頭，覺得這有點好笑，“你有強大的靈力嗎？你能溝通萬物嗎？你能長生不老嗎？我問你這些，顯得我刻薄又為難你，那我問你個簡單的，”她狡猾地笑了笑，眼睛亮如皎月，“你……跑得過我嗎？”

向天擦了擦臉上的淚，整理了情緒後，站起身來，麵對麵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