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可以呢。”他望著她說,心中悸動,“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萬一我可以呢。你幫了我那麼多,我總要做些什麼報答你。我……我不想看到你在日夜的狂歡裡依然傷神,也不想再看到你為他紙醉金迷、縱情聲色,那不是你啊!”
“不,那可以是我,清淨無欲才不是我。”白素弦道,“這才是我。”
她說著,跳起舞來,一個眼神清澈,心思單純,懷春的少女,卻又帶著狡猾和世故。“以前的我,妖得可以。”
“妖?你不像。”他說。
“那你覺得什麼是妖?”她問。
突然,她變得嫵媚動人,像狐狸一樣直勾勾望著他,美豔,嬌媚。
“好花堪折直須折,”她邊說邊跳,跳到他身邊,靠在他胸前,抬起勾人魂魄的雙眼,“莫待空花無折枝。”聲音裡都帶著風韻和嬌媚,酥到人骨頭裡,伸出手,手指碰上他的臉,一種極致的誘惑,“如此良辰美夜,嬌娘在側,”她吐氣如蘭,“哥哥,難道就不動心嗎?”
他狠狠一顫,立刻想後退,卻隻微微動了動身子,兵荒馬亂,不知所措。
“這是妖。”她放開他,恢複正色,又道,“這也是妖。”
隨後,神情又變得羞答答起來,雙眼明亮,又彆開視線,不敢看他,又鼓起勇氣,藏不住笑意,嗓音清澈,扭捏著,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好花堪折直須折,”甚至有一些結巴,“莫……莫、莫待空花無折枝。”然後窘迫地滿臉通紅,看一眼他,又立刻看向彆處,嬌羞地笑著。
他站在原地,應該逃離卻又無處可躲,內心期待她再靠近自己一些。
“我有一百多種妖的方式。”她轉個圈又離開,恢複正色。
然後換上一種略帶哀愁的眼神,一直望著他,純潔如百合花,睫毛的顫抖,低頭的角度,側顏,額頭,咬唇的時機,抬頭又望著他的時機,都是恰到好處,然後睫毛一抖,眼淚瞬間落下。
“這也是妖。”她笑了笑。
他控製住自己為她擦去眼淚的衝動,掙紮著,極力克製。
段位太高了,他突然想到錦戮的話,你隻會被玩死。
“我有那麼多種妖,卻再不敢在他麵前顯露,”白素弦歎氣,狠狠自嘲,“不用想象,我就知道他會否定,他就像是定力高深的法海,我是絕對誘惑不動他的蛇妖,每一日,我都覺得自己在枯萎,每一日,我都在毀滅,每一日,都覺得自己可笑。”
“你怎麼會可笑呢?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向天望著她,為她難過,安慰她,“他是你愛的人,你們相戀多年,你自然會對他有欲望,你想與他肌膚相親、陰陽交合,本就是最正常的事。”
“你在說什麼東西……”白素弦突然皺眉,紅著臉,氣得跳腳,“就算我會講葷笑話、對生理知識很了解、也懂男女那點事兒,不代表我就想和他直接奔著那事去!這事兒是我能先開口的嗎?啊???折算成人類的年齡我也才19歲又3個月,好歹他先開口或一步一步來吧!啊!!!”
“啊……對不起。”他立刻道歉,“你不是說你六十五歲還有過很多個男人……”
“我嘴欠不行嗎?啊!!”
“對不起。”
“總之,你也是男人,”白素弦望著他,“你告訴我,如果他真心愛我,是不是,至少不會拒絕我的親近?至少,”她又湊近他,抬高了脖子望著他,試圖瞧個清楚明白,“他願意和我這樣對視?”
她捧住他的臉,嚇了他一大跳。
他看到一雙熱烈明快、毫不掩飾愛意的、真誠的雙眼,不再是修飾和技巧,不妖不饒,明媚寫著喜歡、又渴望得到愛的少女的雙眼。
他深深陷入那一雙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