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她困惑。
“想到一個笑話。”他控製不住,笑出聲來,“錦戮說的笑話,一、一米八三盤在腰上,哈哈哈哈。”
她略一皺眉,隨後明白了這句話的多種意思。“神經病啊!”她笑道,又忍不住笑了一陣。
兩個人笑得滾到一起。
“也不是不行。”她認真說。
“真的?”他湊近,帶一點撒嬌的語氣,小聲問。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她皺眉。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什麼意思?”他不認賬。
“你我是將來要互相托付性命的人,我怎麼可以不知道你的想法呢?我和晴鶴之間那可是直接心有靈犀的。”
他心想這真是致命的情話。他望著她,深情款款,含情脈脈。
“你是我的族人,雖然血統不純,但我既然找到你,就有必要讓你了解虯褫這一族。”她告訴他,“隻是不知道你害不害怕。”
“我怎麼會害怕自己的同類?”他笑道,“你就算是隻豬我都認了。靈珠,靈豬。”
“你才是豬!彆怪我事先沒通知你。你要是待會兒嚇死了,我可不會去盜仙草救你,你死了就死了吧,死了我就去找下一個。”她捏了一下他的臉。
他笑得不行。
“為什麼是傘?”他望著她問,“為什麼你給我的法器是傘?你喜歡《白蛇傳》?還是……你見我生得俊俏,其實一早就看上我了?”他壞壞一笑。
“你要聽實話就是,那會兒我新得的兩件寶物,一把是鑲嵌各色寶石的匕首,一把是傘,”白素弦眨巴了下眼睛,“而我,最喜歡寶石,絕對舍不得給彆人。”
向天笑到肚子痛:“你把不要的給我?你可真有意思。”然後繼續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啊。你這個白娘子可和戲文裡的完全不一樣。”
“但傘上的流蘇是我自己編的,我的女紅很好。而且,我才不喜歡《白蛇傳》呢,”白素弦道,“許仙太弱了吧,也就讀些書,考個功名什麼的。書生寫的故事總是充滿了不切實際的想象,修行千年的蛇精,怎麼會喜歡一個普通人類男子?非說是因為救命之恩,又有什麼未了情緣,要渡情劫,真牽強。怎麼就沒看到男神仙男妖怪報恩渡情劫的?”
“人類男子怎麼了?我也是人類。至少最初是。”向天一直望著她,歡欣地笑。
“你是混了白家血緣的人類,這是你獨特的地方,不然我才不會理睬你。”她答,“隨便給你個三瓜兩棗打發走得了。”
他繼續笑。“你可真有意思。”又問,“你不喜歡許仙,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比我強,會保護我的。必須長得好看,有腹肌,胸肌,但肌肉又不能太發達,不然不好看。要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才好看。”
“那我就變得比你強,我保護你。我也可以有胸肌和腹肌,很好看的那種。”
“《白蛇傳》裡,為什麼白娘子隻穿白衣?”白素弦抱怨道,“我也是姓白的白蛇,但很少穿白衣,每一日我都喜歡穿得顏色亮麗,還要搭配各類珠寶,發髻也是精心梳起,時不時變換樣式,不能因為是白蛇,又姓白,就要穿白衣啊,到底對我們白蛇有什麼誤解?若是我白家女子個個如現在仙俠電影裡似的一身白衣,披頭散發,不知道的,還當我白家天天出殯呢,晦氣!”
“哈哈哈。”向天又被逗笑,“你講話真有意思。”然後湊近,又想親過去。
“哎哎!”她用手擋住,“話題彆岔開太遠,彆動不動就想親過來。我可要變身了。”
她化身成原形,一條通體雪白,身形修長,眼睛粉色的虯褫,直起前麵的身子正望著他。
“怕嗎?”虯褫問。
“這有什麼好怕的?雪白如玉,特彆美。”他觀察她化作白蛇的身體,鱗片細密潔白,像一塊無暇美玉。
“我也會變成這樣嗎?”他問。
“不能,你連半蛇都很難。你的術法太弱了。”她說著,變成半人半蛇。
“女媧?”
“我確實修行過女媧之術,能和大地之母溝通,是她得意的弟子,也可以說是女媧後人。”
“你……真的很厲害。”他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熾熱,控製不住地上前再去親吻她,喘息著,撫摸她腰以下的蛇身,手指掠過那亮晶晶的鱗片。
“呀你怎麼又來……不行,不行的……”她滿臉通紅,身體扭動起來。
“怎麼就不行了?嗯?怎麼就……不行呢?嗯?”他笑著,越發湊得更近,把她重重壓在身下,一手與她十指交扣,一手繼續撫摸她的蛇身,試探著,逗弄著,眼睛一直不離開她。
她慌張無比,紅著臉想逃離,越是這樣,他便越歡喜大膽。
“彆彆彆!不可以!你再靠近我就剁了你!”她掙紮扭動起來。
“夫妻之間有這想法怎麼了?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親近?”他緊緊扣住她,讓她無處可逃。
“我和你算哪門子夫妻,撐死了是同居的姘頭!露水姻緣知道吧,親個嘴就夫妻,這世上的結婚率也太高了吧。”白素弦有些頭疼,“你這人,怎麼老動不動就想和人結成夫妻?就算是剛分化完心裡躁動,一門心思想找個伴侶,也彆一口一個夫妻的,大家談個戀愛罷了,好聚好散。”
“我就不是那種想著玩玩就散的人,要麼不談,要談就認真談。你思想這麼開放的嗎?”
“我是個與時俱進的神仙。”
“那你還點著守宮砂?”
“這是,”她有些不甘認輸,清了清嗓子道,“一個痣。”
“一個痣?噗。一個痣。嘖嘖,就沒一句真話。”他笑到肚子痛,“學學家喻戶曉的白素貞,溫婉賢淑,柔情似水,都是白蛇怎麼相差那麼大。”又笑著逗她,“她會不會正巧是你的親戚姐妹之類?她叫白素貞,你會不會叫白……白……白素……”
他想隨便諏一個名字逗逗她,卻不知道為什麼卡在了喉嚨口,沉吟許久,好像真的在回憶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則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去不同的世界遊玩,用的都是假名,真名被施加了保護咒,就算有人猜她的名字,那三個字絕對不會在對方腦子裡出現。他卻……她生怕他真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方才的意亂情迷也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後,她竭力鎮定:“我是獨生女,才沒有什麼姐姐妹妹,白素貞是編出來的故事人物,假的罷了。我乏了,得回房了。”
“彆走好嗎?”他拉住她,“留下來。”又怕唐突了她,忙補充道,“我什麼也不做,隻是看著你,可以嗎?”
白素弦窘迫地望著他,對上他歡喜迷離的雙眼,心中又愧又矛盾,然後伸出手,覆蓋在他額頭上,冷冷道:“不行。”
向天頓時昏睡過去,躺在床上,她起身,深吸一口氣,心想還是要保持距離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