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弦拿出一顆用仙界各種珍貴之物煉製的心臟。
“這顆原本是給司無涯的,但他已經不需要了,他的心臟在他自己身上,他依然是愛我的,心臟蘊含著一個人最大的能量,他需要用在追求更高的術法身上。我本來想為你重新煉製一顆心,但沒那麼多材料了,時間也來不及。”她有點愧疚。
“不要緊,”向天說,“我不介意。”
“一天就可以了,”她說,“一天後,你的心臟就會自動回去。”
“就算一直在你那裡又如何呢?”他說。他原本以為“我的心是你的”是一種形容,沒想到是一件真事。
“不行,”她立刻拒絕,忙道,“心臟總歸是原裝的更好。”
“正因為原裝的更好,才要一直留在你這裡,我可以一直用那顆煉製的。就像花師伯,他身體裡用的心是煉製的,也活得很好。”向天道。
“我沒那麼多材料再專門煉製一顆心臟了。”她婉言拒絕。
“我先提醒你,挖心很痛很痛。”白素弦望著他,一時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我不怕痛。”向天堅定地回望。
向天接過白素弦遞來的匕首,脫掉上衣,露出胸膛,深情含笑,毫不猶豫地把匕首刺了進去,疼痛入骨,冷汗直流,卻不吭一聲。
“太帥了。”白素弦捂住嘴,眼淚不斷落下。太帥了。
她想起司無涯曾經說,“素弦,既然你不相信我喜歡你,我就把我的心挖給你看”,然後他也一樣褪掉衣衫,拿起匕首,羞澀又豪邁。
“這是我的心,”向天說,“你可以在上麵寫上我的名字,或者是,那個隻屬於你和我的名字,白瑜。我是屬於你的,天地浩大,我的心裡你是第一。”
“你講話真是動聽,”她擦了擦淚。幻化出筆,大手一揮,寫下“白瑜”。然後在那顆煉製的心臟上,寫下“向天”二字。
她把寫著“向天”名字的心臟裝進他胸膛。
“這顆心足矣以假亂真,因為它曾屬於司無涯,他是個龜毛的完美主義,不好的東西他不願意用。”
正說著,一隻紙鶴飛了過來。
“是晴鶴,”白素弦說,“晴鶴的式神時常會回來這裡巡查一圈,查看領地。她其實是個小氣鬼。”
“那,你的心在哪裡?”向天問。
“我的心當然在自己身體裡啊,”她答,“你以為這種術法能隨便用嗎?很耗靈力,還是被禁止的。換個洋氣一點的詞就是,屬於魔法界法律邊緣的灰色甚至黑色地帶。”
“我懂了。那你還用那麼多次?874顆心?874次?”向天問。
“我那是騙你的,”白素弦笑道,“我也沒那麼多閒心去找男孩子,更不可能去找874個男孩子,攻略人心也很累,而且無涯會生氣的。”她臉上喜滋滋的。
依然能從她嘴裡提到他的名字。
“我帶你去看花穀。”她說著,又施展術法,他們來到一片山穀裡,這裡開滿了鮮花。
“我喜歡美麗的東西,喜歡各種花,看到鮮花,心情就會好。我見過很多花和花精,你是頂好看的,我的意思是你就像花一樣好看。”
“哪有用花形容男人的,花一般指女子。”
“男人也可以是花啊。”白素弦道,“我現在雖然和你是姘頭……”
“什麼姘頭不姘頭,多難聽,你和他早就分手了,我們這叫情侶。”向天笑道。
“咳咳,是露水情緣,總之呢,”白素弦努力正色道,“竹門對竹門,朱門對朱門,你不能妄想太多,我和你之間那是貴族千金和貼身保鏢,皇族公主和禦前侍衛,我將來肯定會嫁給彆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年代了還有門戶之見?我向天除了目前無權無勢哪裡差了?”
“你的靈力也差。”
“我還年輕,我起步晚,但有天賦,花師伯一直誇我厲害,晴鶴也誇我很有潛質。等我有個幾千歲幾萬歲,我肯定比你厲害。”
“那是因為我為你注入了仙法,將我的一小部分力量直接給了你,我修行的仙法那可是極其柔和的,不會為你的身體帶來不良反應,潤物細無聲,利萬物而不爭。而且我真正的年齡可不止幾千歲,我們出來玩,名字、身世、背景那都是捏造的。我真正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
“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我都不在乎。《梁祝》知道嗎?這麼好的感情,卻因為門戶之見毀滅,天地為之動容,讓他們死後化蝶,你如果不和我一塊兒,我也去變成蝴蝶。來世我們就做一對蝴蝶精。”向天攬過她的腰。
“要死你自己去死,我才不死。你要當梁山伯,我可不當祝英台。”她笑得心裡有點甜,故意道,“我要當官家富豪闊太太。”
“那我就去升官發財。”
“我五指不沾陽春水。”
“我沾。”
“我醬油瓶子倒了也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