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來到那片花穀。
在那片開滿鮮花的山穀,天地廣闊無垠,卻隻有他們二人。
她趴下,身體和雙手緊緊貼著地麵,耳朵做傾聽狀,讓他也照做。“感受到了嗎,大地的心跳?”她問他。
他躺在草地上,能聞到青草,鮮花和泥土的味道。
他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但並不明顯,是大地的脈搏?還是自己的心臟跳動?
“你趴下,你再聽,或者用手感受,用身體感受。”
向天更用心地傾聽,手掌能感受到微微的悸動,很薄弱,薄弱到稍不留神就會感受不到。
“也許是因為你剛開始,還不能領悟,”白素弦道,“這是我教會你這門仙術最快的辦法,把我的力量以這種方式給你,但你不能全依靠我,不然修行就沒意思了。我領你進門,修行在你自身。”
“僅僅因為這樣?”向天不懷好意笑著,“我以前看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修仙小說,倒是也看到過那些什麼陰陽雙修、互通真氣內力之類的劇情,隻覺得作者用心險惡,是為了方便寫黃。”
“雙修的法門很多時候被一些彆有用心的好色之徒用來騙色,漸漸也就被取締和銷毀了。”白素弦答,“但還是有些家族流傳下來了這樣的術法。”(PS:小說是小說,雙修什麼都千萬不要當真)
她說著,從地上起來。他也起來,從背後抱住她:“那我們現在是真正的夫妻了?”
她搖了搖頭,答:“其實你我之間,緣分淺薄,轉瞬即逝,我有我的使命,你有你的。”
“我的使命就是保護你。我是白家目前為止到現在唯一一個男人,男人就該保護女人。我隻是混血,但會比任何人都認真刻苦。我是你的,我一生都會追隨你。”向天越發抱緊她。
白素弦掙脫出他的懷抱,麵對他,笑了笑:“男人變心可真快。”
他知道這是提到了夏暖暖,眉頭緊鎖,之後倒也坦然。
“她不愛我,靈珠。這時代,女子最重視的就是貞潔和名聲,我原以為她對我從此會更親密,但她隻想更遠離我。她走後,我一日都不曾睡好過,她心中有所愛之人,我決定退出,不再強求。”向天心意已決。
“你是為了泡妞哄人開心,還是真這麼想?”白素弦皺眉,“我幫你和她解除詛咒,是為了讓你們關係更好,不是為了突然讓你超脫的!我辛辛苦苦幫你們,你說你不要了,你是不是找死啊?你和她有很深的淵源,眼看就要圓滿結局了,你不要了?”
“什麼詛咒?”他不解。
“我……打個比方。你們不是一直很糾結很痛苦嗎?就像中了詛咒一樣,我這是打個比方。”她儘量讓自己神情自然。
“你是擔心我還會選擇她?我已經想明白了,靈珠,如果,我對暖暖的渴求是錯誤的呢?如果我內心真正渴求的是超脫,是放手,而不是繼續糾纏呢?當我在姬羽琪家裡撞見她和錦離在一塊兒的時候,我首先想的是,事已至此,強扭的瓜不甜,你要走就走吧,這才是正確和理智的。”
“可我擺脫不掉,舍不得,放不下,我想得到她,我那麼愛她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就算她現在不愛我、以後也一定會愛我——如果這種想法才是錯誤的呢?我對她有責任,是我害得她這樣,如果一開始我不和她成親,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我要負責到底——可如果她並不希望我負責呢?我的愛和負責,在她眼裡,也許一直是糾纏和累贅!”
“人們常覺得愛情苦,是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是想聚不能聚,可在一起卻不相愛,或者不想在一起卻必須糾纏在一起,想要散卻散不了,是更大的苦啊!這何嘗不是詛咒的一種?這是,孽緣啊。”向天激動道。
“孽緣?你怎麼突然這樣形容?”白素弦很驚訝,“縱然愛侶會變怨侶,但怨侶隻要放下過往,也能重新變成愛侶,破鏡重圓啊!”
“我與你之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靈珠,如果真是良緣,我怎麼會一直求而不得,也不會讓她為難,三個人陷入怨懟。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罷了!是我一直糾纏不清,自作多情,也許一開始就是我的過錯,所以我決定,斬斷過往,不再錯下去。”他下定決心,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們必須在一起啊!你們是命定的夫妻,我們才是沒有緣分的!向天,你相信我,你和夏暖暖從此是良緣。她會愛你的。”她勸說道。
“你怎麼會在和我洞房之後又說這種話?我如果撇下你不管,那我還算個什麼東西?”向天抓緊她的手。
“我很快會成婚,”白素弦告訴他,“我和你之間很快就會斷掉。”
他震驚:“但我們已經屬於彼此。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你嫁給他人?何況,他真會待你好嗎?”
“正因為要分離,我才想不計後果放縱一次。不然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做?而且這隻是一場夢,向天,這隻是一場夢,是虛幻的。你和夏暖暖之間,才會有真正的肌膚之親。我說過的,不論你們經曆過什麼,還是會在一起。”白素弦把手從他那裡抽回來。
他眉頭緊蹙,她心裡越發愧疚,又覺得必須絕情到底:“何況我不愛你,向天,我愛的是你和他有幾分氣質相像。我和你之間沒有緣分,很快就會被命運這雙大手推出去,所以我才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