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我們繼續。”他含情脈脈,並不打算停下,依然與她緊緊相擁,儘情歡愛。
“子興視夜,明星有燦。”她突然想到《詩經》裡《女曰雞鳴》。
他很快了然,接了上去:“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她喃喃著,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自言自語。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他笑著接上。
“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她和他一起念出最後一句。
他溫柔地望著她。
“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則,”她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隻是過於女兒家氣。隻重小情小愛,沒有大格局。”
“誰說小情小愛就不好?”他寵溺地望著她,一邊不忘身下的動作,“你送我的玉佩,我一直帶在身上。”
“我送你玉佩時不是這個意思。”她忙解釋。
“不要緊,”他依然歡喜,“也許一切自有天意。”
他親昵地逗弄她:“這世上有很多虯褫,可我隻想擁有你一個。也隻想被你擁有。”
“好。”她點點頭,“在這場夢裡,我能滿足你。”
她親吻他,他聽到聲音,仿佛是大地的呼吸和心跳。
“天亮了。”她再次提醒。
“那又怎樣?”他語氣輕柔,戀戀不舍,不願從她身上下來。
“不行,天亮了。”她最後一次提醒。
早上醒來的時候,向天很怕她突然不見,還好她在,正坐在床上。
兩人的衣衫依然整潔,他抱住她的後背,歡喜又羞澀地叫她的名字:“靈珠。”
“隻是一個夢罷了,”白素弦語氣和神情依然是淡淡的,“向天,隻是一個夢。”
“對我而言不隻是夢。”他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她把一個小藥瓶給他:“喝下去。”
他什麼也不問,便一口飲儘。
“你不怕這是毒藥?你不問問嗎?”
“是毒藥我就飲鴆止渴。”他望著她,笑得明媚。
“你好傻。”她微微一笑,“好傻,好可愛。”
他徹徹底底忘了一切,被封鎖了仙法,手上的銀鐲被摘下,玉佩被拿走,就連額間那朱砂痣一般的花鈿也消失。那顆心臟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他沉沉昏睡過去。
白素弦將一個首飾盒子放在他桌子上,裡麵是一條精致的鑽石項鏈,沒有過分的華麗和貴重,不然隻會讓人懷疑它的來處。她將一段杜撰的記憶放入向天腦海裡,讓他以為這是自己路過珠寶店時,一眼瞧中買下要送給夏暖暖的。
“帶著它,去找夏暖暖,去和她成親。”她下了術法,他醒來後,就會按照她的指令回老家。
她揉了揉他的頭發,輕柔撫摸。
再見,我的小狗。
隻要你好好修行,你會擁有靈力、財富和地位。
我還會幫你得到她的愛。
白素弦和晴鶴提著行禮,抱著一把傘,踏出向府大門。
“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到此刻,所有的記憶,都要消除,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她吩咐晴鶴,“要讓一切都合理,沒有任何邏輯漏洞。”
“不會舍不得嗎?”晴鶴問。
“無涯回來了,我不需要替代品了。”白素弦神情歡欣,眼中有光,“到時會有新的人來接引他,屆時,我會讓他以為那些仙法是彆人傳授的,他們有使命,他們必須在一起。”
司無涯派人接她的車來了,她立刻歡歡喜喜上去。
“對了,”白素弦補充道,“把所有人的記憶都刪除了,尤其錦戮的。”
她們來到錦家,錦戮一看到白素弦提著箱子抱著把傘、披著披風和晴鶴站在門口,頓時就有不祥的預感。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錦大少驚慌大叫。
“給你臉了?又不是要住你家,就算真住你家又怎樣,老娘是神明,多少人求著我住家裡都求不到,”白素弦揪住錦戮,“跑什麼跑?老娘能給你賜福!”
“啊!!你不要過來!”錦戮繼續慌張地揮手大叫。
她不禁被逗笑。
很快,錦戮也忘記了一切。
三個多月了,自夏暖暖走後的那天起,已經過了三個多月,近四個月的時間。
是時機去找他了,白瑜,不是,向天,我會為你們做和合,你們會更愛彼此,並且順利成親。我保證。
無涯也終於來找我了。
感謝仁慈的上蒼,他不介意我入魔,不介意胡鬨,他還發誓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徹底恢複……她苦笑了一下,目中帶淚,並不知這是否真的能做到,入魔會讓人喪失希望,消極悲觀,自暴自棄,然而,感謝上蒼,他依然愛我。
寒冬已經過去,春天即將到來。
她明媚笑著,轉向晴鶴:“告訴司無涯,讓他幫我找一把好刀。或者,由他親自來,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