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到他的信香,頓時身體無力掙紮,隻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這就是乾元對坤澤的絕對壓製嗎?被寫入骨子裡的無法抵抗?還是怎麼也擺脫不掉的該死的本能?
她害怕得發抖,同時身體被本能支配著,陷入這一片令她每個毛孔都歡愉炸開的孽海情天。
誘惑乾元成功之後,等待自己的會是這樣嗎?她喘著粗氣,手緊緊抓著地上的泥土,雙眼猩紅又迷離,眼淚不斷落下來。
可我從未成功過,從來沒有!他的信香也不是這樣的,不是……
大腦在關鍵時刻從沉淪中清醒,她竭儘全力保持理智。
“你最好放開我。”白素弦動了殺氣,“你怎麼敢這麼褻瀆你一族將來的王?”
強烈的殺氣,以及君主的威嚴,向天頓時感到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冰冷,伴隨著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你不喜歡嗎?”向天隻好依依不舍放開了她,神情十分失落,“可剛才明明……”
“是欲望。”她翻了個身,平息自己呼吸的節奏後,靜靜地望著他,“你對我的愛是欲望驅使,我怎麼會喜歡?”
“我對你怎麼可能僅僅是欲望?”他歎氣,“你還是不信我愛你?”
“你隻是因為本能躁動難安。”她摸了摸他脖子後麵,“你的體香,讓你狂亂,就算不愛對方,也會瘋狂追求,乾元就是這樣。你現在處於求偶狀態,被欲望和本能驅使,就算沒有嗅到異性散發的體香,自己也會動情,渴求配偶。你對我的追求,隻是因為這樣。”
“我已經吃了你給我的藥,還有他的藥,我對你的愛不隻是因為本能,”他望著她,“你拚命讓我相信我不愛你、對你隻是欲望,是想擺脫我?還是你害怕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愛,讓你心有虧欠?”
白素弦沉默不言。
“你……喜歡我的香味嗎?”向天含情脈脈問。
“有點好聞,但對我而言就像是普通香水,不足以影響到我。”她笑笑。
“我不信。”他笑著說,“我不信。”
她又聞到一陣濃烈的花香,馥鬱好聞,帶著一點麝香和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侵占她的五感。
他又去親吻她,沉醉地望著她:“我也想知道你的香味。”
她避開了他,搖了搖頭,並不願意:“我就算沒有香味,也能吸引到你,所以沒必要釋放。”
“對,你是我身邊唯一的同類。”向天道。
“對,所以,這不是愛,不是我想要的愛,因為你彆無選擇。”白素弦答,“若是你身邊有很多很多同類,你就不會選擇我。”
“你可真頑固,”他說著,又發起一輪主動的進攻,“你不希望我愛你?你害怕我愛你?你怕我打亂你所有的計劃,怕我超出了你所有的掌控,怕你徹徹底底移情彆戀?”
“我想要真正被尊重的愛,”她望著他,“我希望有真正懂得愛的人愛我。那樣我才願意有更多發展。”
“我知道所有關於愛的道理,但依然做不到,不然我的愛情也不會這麼糟糕。”白素弦說,“也許是因為我原以為自己對愛很了解,其實我沒有真正懂得什麼是愛,以及要怎樣去愛。愛這種虛無的東西,又怎麼可以被道理定義和掌握呢?”
“也許我也不懂,”向天道,“我要如何去愛一個女子?我愛過暖暖,卻讓她為難,讓她帶著犧牲和奉獻的精神,做她本不願意的事。我愛你,卻無法讓你相信我愛你不僅僅是因為欲望和本能。”
“至少,你不應該強行和我交歡。”白素弦認真地告訴他,“我要溫柔又霸道的愛,那種霸道要建立在我的情趣允許範圍內,一旦超過,就是暴力。暴力不是愛,暴力就是暴力。你用暴力征服我,可以得到我的身體,但暴力不會得到愛。”
“我不會因為暴力而愛上你,如果你以暴力待我,我會勒死你。”白素弦單手掐住他的脖子,雖不用力,但眼神中的殺氣讓他相信她不是在開玩笑。
“我怎麼舍得對你用暴力?”他一雙紅色的眼,濕漉漉的,淚光閃爍,充滿情欲,也充滿乞求,“我要怎樣愛你?我要如何做才是你想要的愛?”
“若你是普通女子,我可以給你我的財富,給你家,給你我的愛和身體,給你穩定的生活,與你生兒育女,白頭偕老,可你是一個神女,這些對你而言都不具備誘惑性。”向天真誠且焦急地問,“我要怎樣愛你,才能得到你一點點的垂憐?”
他貼著她的額頭,把她緊緊摟在懷裡,無助又頹然:“我擁有的一切你都不感興趣,我要如何愛你?又如何才能得到你的愛?”
“我也不知道。”她有些憐惜地望著他,“也許你的不幸就是遇上我。”
“我從不這麼覺得。我遇上你怎麼會是不幸?”他抱著她,兩人一起栽倒在地上。
她躺在這花穀裡,身體緊緊貼著大地,汗液混合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空氣的溫度和濕度剛剛好,手觸摸著大地,感受到了大地的心跳,有節奏地跳動著。
“你感受到了嗎?”她問。
“嗯。”他點頭。
“她似乎在說話。”
“她在說什麼?”
她沒回答,似乎在傾聽:“我也,聽不清。”
“也許她在說,我們才是天作之合。”他打趣,又貼了上來,“我想成為一條白蛇,”他紅著眼說,“和你配成一對。”
她望著他。
“你真可愛。”她笑著說,逗逗他,“難得有男孩子可以讓我心情很好。”
他一個翻身又將她摁在地上,與她深情麵對麵。
“我還可以讓你心情更好。”
她深感無力,聞到他身上散發的獨有的馨香。
“給我一場夢,一場徹徹底底的美夢吧。”他誠摯懇求道,因為得不到她的回應又頓時可憐巴巴,傷神又隱忍,破碎得令人憐惜。
“好。”她心一軟,點了點頭,“那就夢個徹徹底底。”她說著,釋放了自己的香味,淡淡的花香,帶一點新鮮水果的香甜。
他越發動情起來,迷亂又狂亂。
罷了,既然是夢,既然是天亮就散的夢,管它呢,露水姻緣,不過是朝陽升起就會散掉的露水姻緣。我不想虧欠你,就把這當做償還。
因為是夢,所以儘情歡愉,大膽至極,毫不掩飾對彼此的需求,他親吻她,相視而笑,繼續親吻,眼中隻有彼此。
他抱住她,如躺在一世界的鮮花裡,與她一起翻滾,直至天明,激情也不退半分。
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他心想。如沐浴在天地恩澤。
“天快亮了。”她提醒道,“雞也會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