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不正常，”東方鹿韭笑道，拿著羽毛在他身上劃來劃去，像在逗弄小貓，“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錯生在這個人間，我屬於天上，是仙女轉世來曆情劫的。我傻的，我真的傻的，我為什麼要來？我哪裡知道做人這麼苦，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不答應就不會遇到師兄，就不會淪落到這地步……”

“淪落？”向少爺忍著癢，十分不滿，“自你嫁進門，我向家委屈過你什麼？分明是你一直在強行與我……你還覺得你委屈了？是我糟踐你嗎？一天天神神叨叨的說你是什麼仙女，我看你是自戀引發的臆想症！你真不給自己紮幾針清醒清醒？”

“是我糟踐你！我要通過糟踐你糟踐我自己！再通過糟踐自己來糟踐師兄！”東方鹿韭傲然笑道，“做人有什麼好的？沒有術法，沒有靈力，會老，輕易還會死，不過是個凡人，也敢這樣傷害我的感情？什麼曆情劫？就是臭男人不識抬舉！”

“我？我怎麼傷害你感情了？你……”向少爺一時要不知說什麼好，哼了一聲道，“一開始說了我們不過是表麵夫妻，你現在要求感情？我心裡隻有阿暖，你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我說的不是你！”東方鹿韭凶道，“我罵的是那個天殺的混蛋，他不得好死！”

向天心知她說的是那位師兄。

“神經病！你和他慪氣，拿我發泄乾什麼？”向少爺也怒氣十足，“既然你掛念你師兄，儘管和離找他去！你心裡有他，還要和我裝一對恩愛夫妻，我演技不行，再不想乾那事！你既然成了親，就要好好守婦道！”

東方鹿韭停下所有動作，哼了一聲後，不屑看著他：“婦道？我本就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嫁給你，為什麼要為你守婦道？你又不是我師兄！”

向少爺一邊瞪著她，一邊自己想辦法鬆綁，終於解開了捆著他的繩子，門外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又想到前幾日，瞥見隱秘處的窗戶紙上，有被捅破的手指大小的窟窿，便知敢做這樣事的，也隻有自己的妹妹向花雨。

小丫頭片子，真不害臊。向天臉一紅，心裡有幾分埋怨，又覺得自己多想，真要不小心撞見了，任誰都會非禮勿視，指不定她嚇了一大跳後，跑得比現在還快呢。於是又覺得有點好笑，隻當她還不懂事，尤其是感情上的事。畢竟從小到大，還從未見過花雨喜歡過哪個男子。

“發什麼呆？”鹿韭用羽毛刮他的臉，皺眉問。

向天躲閃了幾回，下巴抬了抬門外，告訴她：“花雨剛才在外麵。”

鹿韭頓時紅了臉，忙正經起來，把衣服丟給他，示意他快走。

“過河拆橋。”他嘟囔了一句，立刻穿上衣服，整了整頭發，清了清嗓子後抬腳就走。

出門的時候門外早已沒了身影，他順著聲音快步追上去，果然見到了花雨。

“哥哥辛苦了，”做妹妹的神態自若，先向他打了招呼，“這也是為了向家開枝散葉啊，娶誰都要生孩子，你說是嗎？”

向天微微紅了臉，小聲道：“你一個大姑娘，還沒出嫁呢，不方便總在你嫂子門外探頭探腦的。”

“我那是怕哥哥你脾氣上來了，傷到小鹿。”向花雨白了他一眼，不爽道，“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沒輕沒重，小鹿抱怨的可不少呢。”

“我……”他的臉更紅了，尷尬至極，小聲道，“那也不怪我，她這麼難受孕，我不得使點勁兒。”

“好端端的練什麼玉女心經？”向天想到這就有些火大，“那玉女心經都是出家的老姑子練的！為了什麼武學境界寒邪入體，傷了經脈，現如今又要調理身子懷孕，我……我又不是一顆補陽氣的藥！”

“哥哥辛苦了，”向花雨安慰道，“鹿韭也很辛苦，為了懷上孩子吃了很多藥，還每日忍痛紮針，隻要懷上孩子，哥哥就不用……配種了……”

“我X！”向來注重修養的向少爺，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臟話，深呼吸一下調整心情，又提醒妹妹，“你還沒出嫁呢，彆老向你嫂子打聽這些，害不害臊啊。鹿韭也真是，哪能把這些也對你說。”

“沒出嫁怎麼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向花雨不以為意，“我是小鹿最好的朋友，我願意問，她願意答，礙著你什麼事了？”她有些氣鼓鼓的，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哥哥是豬。天底下最討厭的大笨豬！”

“你……”向天皺眉，“你這人真怪。胳膊肘儘往外拐。”搖了搖頭，快步走在了她前麵。

走了幾步後，又返身往回，笑盈盈問花雨：“妹妹，你是不是也想嫁人了？所以才……改明兒讓爹娘給你安排門婚事？”

“呸！”向花雨頓時心裡生出一股無名火，“彆逼我揍你。”

“哈哈哈。”向少爺愉快笑了，“走走走，正好想找人練劍，你陪我比劃比劃可好？”

向花雨雙手抱拳，捏得十指咯咯作響：“好啊，彆怪我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