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肌膚之親的時候,夫妻兩個便分房睡,花雨放著自己的屋子不住,常跑去嫂子的屋裡賴著,為此藍雨蓮總是怪她:“你一個大姑娘,經常跑你嫂子屋裡睡去,被人聽到了要笑話。”
向花雨才不怕被笑話,她說:“小鹿和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有趣事,娘啊,你總讓我像個女孩子家,彆總舞刀弄槍穿男裝,我和嫂子在一起,每天說的就是女孩子家的事情,首飾啊,妝麵啊,女紅啊,您之前還不是誇我變得越來越有淑女範了嗎,那都是嫂子的功勞。”
藍雨蓮覺得有道理,鹿韭嫁過來後,花雨也開始注意儀態和端莊了,也變得愛打扮,往日不屑那些花兒粉兒釵兒的,現在每天花枝招展。又時不時和鹿韭一起彈琴合奏,起歌弄舞,瞧著著實賞心悅目。便覺得這都是鹿韭教導有方,嫂子那麼溫柔賢淑,連帶小姑子也變得像個名門淑女了。
“可萬一你哥哪天來了興致,晚上去找媳婦,你在那裡多礙事。”藍雨蓮小聲提醒道。
“切,”花雨不屑,“礙著他什麼事了?那就一塊兒進來坐坐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人多熱鬨。”花雨假裝沒聽懂其中的暗示。
“哎你這孩子……”藍雨蓮紅了臉,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男女間的事,瞥見女兒一雙無辜純真的雙眼,又覺得現在還不到時機,“人家是夫妻,你一個小姑子懂什麼。”
做母親的無奈搖搖頭,覺得這是因為花雨年紀小,情竇未開,才會這麼大大咧咧、毫不知羞地去當夫妻倆的電燈泡。等她將來有了喜歡的人,就知道這有多惹人煩了。
東方鹿韭有一個又愛又恨的師兄,連帶向天也對他又愛又恨——隻要大師兄一來,鹿韭就會做出一副賢惠好妻子的模樣,要求他表演一對恩愛夫妻,大師兄回去後,鹿韭有時會變得仿佛開悟,溫和且正常許久。
仿佛她真的是一位賢惠溫婉的盟友,與他互相合作,將一切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更不會強行與他有肌膚之親。兩人如最初說好的那樣,當一對和顏悅色的盟友,而不是夫妻。
但也有時候,大師兄一回去,鹿韭仿佛就犯了什麼大病,脾氣狂暴,摔東西,然後強製他……
我向天一個一米八三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竟然被一個女人摁在床上!他越想越不甘心,於是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帶著征服欲與她交歡起來,她困惑之後怒目而視,然後兩人扭打起來,並且伴隨著,你強製我,我強製你,還有各種言語上的攻擊。
“你不是挺行嗎?嗯?我讓你囂張!過河拆橋的女人!分明是你利用我,用完後從不說聲謝謝,還好像我占便宜似的。”
“我不喜歡勉強人,這種事,你情我願才有意思,但你若非喜歡這樣的,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他得意地笑起來,“和想象中不一樣,但也很刺激,真帶勁!”
“你閉嘴!你給我下來!姓向的,信不信我殺了你!我是仙女,仙女怎麼可以受這種委屈,要不是我沒了靈力,早就把你大卸八塊……嗚……”
非常的少兒不宜。
屬於清醒後回憶起來,會懷疑那不可能是自己的程度。
噩夢,一場噩夢。
這麼一對比,向少爺時常懷念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和阿暖情意綿綿。
夫妻之禮,既然是禮,就得遵守這個“禮”字。他和阿暖那一晚矜持有度,相敬如賓,而東方鹿韭……
如果說阿暖是個神誌不清的傻子,東方鹿韭,是個神誌清醒的瘋子。
她很矛盾,明明喜歡大師兄又要強求自己,強求的同時帶上了對大師兄的怨氣,時常抓他,撓他,掐他,拿他撒氣,像隻張牙舞爪鬨脾氣的野貓,他便也野了起來。
更瘋,更野。
“是你逼我的,鹿韭,是你逼我的。”向少爺重重喘著粗氣,一手擒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把她緊緊扣在身下,給自己找了很好的借口,任由自己原始又野性,什麼禮不禮的,肆意馳騁,儘情釋放。
“你服不服?服不服?”他喉結滾動,聲音喑啞,雙眼猩紅,興奮異常。
“我不!”鹿韭麵色潮紅,眼角帶淚,喘著粗氣,倔強瞪著他。
“那就到你服了為止。”
每一次都以雙方筋疲力儘而告終。
造孽啊。向少爺扶額,我一開始就不該娶東方鹿韭,不該信什麼表麵夫婦,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