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年這樣的日子,好像真的成為了一對俗世夫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等到了東方鹿韭掐算的吉時,便再共度一夜春宵。
這樣也不錯。不似以前那麼狂亂,是他最初想象的那種溫馨又情意綿綿的閨房樂趣。他湊近她,她假裝不知道,就這樣相互依偎著。
一起撫養長女,肚子裡又有了第二個孩子。
大師兄依然時常來拜訪,依然會當著向少爺的麵和鹿韭藕斷絲連,眉來眼去。
向天當著他們的麵翻一個大大的白眼,他們也隻會覺得他是看書看久了,眼疲勞。
但,為了孩子,東方鹿韭心想,不管男孩女孩,孩子不會希望母親心裡去愛除父親之外的男人。
於是她說:“師兄,我心裡已經沒有你了。我們徹底斷了吧。”
大師兄一愣,好看的臉頓時僵住。
“我不信,”他強忍悲傷說,“你和他就是一時任性,你就是想氣我,你,你怎麼可以真的拋下我?我們成親吧,鹿韭,我會把你的孩子視如己出。”
東方紅了眼圈,眼淚落下:“你現在才和我說成親?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大著肚子,傳出去彆人怎麼說?”
“我們找個桃花源,隱世而居,誰在乎江湖呢?”大師兄眼中滿是光芒,“鹿韭,我們彆鬥了,我心裡有你,一直都有你,也隻有你,我們重新開始吧!”
鹿韭匆匆離去。
“我會等你的!”大師兄望著她的背影,深情無比。
向花雨知道這回事後心裡一抖,淚光閃爍,默默傷神。
她依然和鹿韭每晚同枕而眠,依然能敏銳感受到她的情感,她愛著大師兄,又覺得應該徹底放下,月皎出生後,她對丈夫也漸漸產生依戀。
小鹿本就是一個世俗普通女子,渴望甜美的愛情,有了丈夫和孩子後,她渴望得到丈夫的愛,可惜哥哥心裡也有一個阿暖。
向花雨不願見到鹿韭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
“和我過日子不好嗎?”她問鹿韭,溫柔地撫摸她隆起的肚子,“男人隻是用來生孩子的工具,完成任務就可以拋在一邊。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和你在一起當然好了,”鹿韭並不明白她的憂傷,笑道,“可女孩子終究要嫁人,要有丈夫。”
“我也可以當你的丈夫,我也可以,和你做夫妻之間的事。”向花雨微微紅了臉。
鹿韭單純地笑起來:“一陰一陽方是天道,你和我怎麼做夫妻啊?我有丈夫,我是你嫂子。”
“你該不會真喜歡我哥吧?”向花雨問。
“我,也許可以試一試。”鹿韭羞澀道,“妻子自然是愛丈夫的,尤其我們還有了孩子。我當然想得到那樣的愛了。”
“可他心裡隻有阿暖。”向花雨覺得自己卑劣,又忍不住自己陰暗的小心思。
東方鹿韭頓時惆悵起來,她聽母親說過,女子成婚生子後隻要丈夫人品不賴,大部分都會愛上丈夫、依戀丈夫。男子則不一定,男人可以一邊享受著妻子的好,一邊心裡有彆的女人,而且永遠覺得心裡的女人最好。男人的心像石頭一樣捂不熱。
“大師兄找你私奔,你……”向花雨試探問。
“我才不會大著肚子和人私奔,”鹿韭道,“孩子的爹爹是向天啊。”
鹿韭成親生子後就越來越像傳統女子,眼看著她已經傻傻地想得到丈夫的愛,向花雨心裡無比酸澀。
“我哥,心裡隻有阿暖。男人這種生物就是這樣,懷裡抱著的和心裡想著的,可以是不同的女人。”向花雨告訴她,“不要靠他太近了,他會傷到你的。”
“可他性子溫柔,我是他妻子,他不會傷到我的。”鹿韭十分羞澀,“他……抱我的時候,也很溫柔,很溫暖。”
“大師兄也很溫柔,照樣傷到你了。”向花雨提醒道,“我哥,對阿暖更溫柔。”
鹿韭頓時一顆心冷如寒冰,眼淚忽然撲朔掉下來。
“對不起,小鹿,對不起,”向花雨頓時嚇得道歉,“我不是故意惹你哭的。”隨後,她也哭了出來,吃醋,心酸,又為自己的卑劣難過。
“我沒事,”鹿韭忙去安慰她,“我沒事。是我太軟弱了,我和他一開始就說好了是表麵婚姻。阿暖更需要他,阿暖在外麵照顧不了自己的,她被人騙被欺負怎麼辦,阿暖犯病了可怎麼好,一定要找到阿暖,她當初說不定還懷著孕……”
“唉,”鹿韭長長歎出一口氣,眼淚又落下來,“阿暖的命,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