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了和離書的,”東方鹿韭語氣平靜又淡漠,“我現在是師兄的妻子。”
“我不承認!官府也不承認!天下都不會承認!”向少爺啐了一聲,“哪怕我死了化作厲鬼也不會承認!你想與我和離後當他的妻子?做夢!你是生是死都是我向天的妻子!你和大師兄不過是一對有違人倫的奸夫□□!”
“我們當初說好了的,你找到阿暖,我與你和離,我與師兄複合,你也要與我和離。”東方鹿韭望著他,“是你不守諾言。”
“我也從一開始就說了,你和大師兄鬨脾氣,不要把我扯進去,更不要拿我的婚姻開玩笑!既然你心裡有他,還滾回來乾什麼?回你的神醫穀去!”向少爺掀飛了一旁的茶水。
“當初公公逼你娶馬家的千金,你放話說娶她可以,隻是不會與她有夫妻之事,以後相見也隻當沒看到,阿暖一回來就把她扶上正位,若馬小姐能接受你這樣,娶她也可以。”鹿韭回想當日所見所聞,淡淡道,“馬小姐不能接受,我能。”
“她是她,你是你!”向天望著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捂熱她。
“有區彆嗎?”鹿韭優雅淡笑,“那日我和花雨見你們爭吵,又不敢上前勸說,隻好偷偷躲在屏風後麵,回去後,便有了和你聯姻的想法,花雨也說這主意不錯。我還覺得,你我好歹朋友一場,不至於見麵卻當沒看到,兩家顏麵上也都過得去。”
“兩家顏麵?”向天不屑笑了,“兩家顏麵都被你丟儘了!你……”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你還不如彆回來了!”
“我也不想回來。我是為了兩個孩子。”鹿韭答。
“當初你拋下他們一走了之的時候,就該好好想一想,你還配不配當他們的娘。”向少爺冷冷望著她。
“好,我不配。”東方鹿韭淡淡道,“就當我其實是死了吧。”
“無理取鬨!”向天憤怒地拂袖而去。
為了東方鹿韭和向家的顏麵,向天忍了忍,對外說孩子是他的。但夫妻之間已經徹底失和。
向青山和藍雨蓮也覺得,事已至此,貌合神離,形同陌路,不如,勸兒子納妾。
“娘,”向月皎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母親消失兩年,並不是去看望遠方的朋友,而是……她歎氣,柔柔哀求,“娘啊,為了孩兒和弟弟,一切都還來得及,回頭吧。”
“回不了頭了。”東方鹿韭淡淡道,“我和你爹爹本就是表麵夫婦,他心裡有阿暖,我心裡有師兄,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尤其現在我已經是師兄的妻子了,一個女人怎麼能同時做兩個男人的妻子?他不肯與我和離,是存心羞辱我。”
“為了您的師兄,真的值得?”女兒眼泛淚花。
“師兄真心愛我,便值得。”鹿韭答,“你的父親,不過是為了山莊和他自己的名聲。”
向天很快納了妾,妾年輕又美貌,喜事辦得熱熱鬨鬨。
“你真要納妾?”向花雨問,“小鹿她……”
“憑什麼她可以給大師兄生孩子,我不可以納妾?”向少爺眸子裡滿是報複的快樂,“我也需要人給我生孩子。我的妻子兩年前早就死了,現在住在山莊裡的,是她大師兄的夫人。”
向花雨歎氣。
妾進門後,向天故意寵愛她許久。
十八歲的小姑娘,生得貌美,性子軟糯,粘人且對他癡心一片,眼裡心裡都是她的夫君。
“那癡情的樣子,倒有幾分像阿暖。”東方鹿韭見過小妾,普通的小姑娘,連基本的防身功夫都不會,勝在癡心一片,照料他妥帖,視夫君為天,為地,為一切。妾性子軟,會哭,會委屈,會示弱,會甜言蜜語,崇拜他,愛著他,圍著他轉。
“男人就是男人,心裡喜歡的,依然是視夫君為天的小女人。這做派,我們可學不來。”向花雨不屑道。
“何苦這麼說她。”東方鹿韭歎息道,“女子有百般模樣,她正好是他喜歡的那樣罷了。”
向花雨瞥見了小鹿眼裡的沒落,心裡一陣難受,有點討厭那妾,又有點高興哥哥納妾後心思都在妾身上。
她希望哥嫂重歸於好,又不希望他們真的親近,糾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