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弦一邊唱著《往事隻能回味》,一邊整理自己的戰利品。
“你看,這鑽石項鏈,多好看,我好喜歡。”她開心地拿項鏈在自己身上比劃,又歡快地哼歌,因為心情好,還給曲子變了奏,明明原先是一首略帶傷感的歌曲,加快了節奏後,聽上去十分快樂。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春風又吹紅了花蕊,你已經也添了新歲,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我隻有在夢裡相依偎~~”
晴鶴也在一旁唱:“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我隻有在夢裡相依偎~~嘿嘿!”然後笑得東倒西歪。
“彆唱了。”司無涯的臉色並不好,“什麼晦氣的歌詞,唱那麼高興乾什麼?”
“我心情好,不行嗎?”白素弦哼了一聲。
司無涯看了她一眼,窩著一肚子火,又十分無奈,他走過去,認真地望著她:“我讓你不要玩弄彆人的感情,不代表你就要……用那樣的方式補償。素弦,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他壓住自己心裡的惱火。
他揮了揮手,讓晴鶴退下,於是晴鶴退到門外。
“司無涯,你還能不能給我一點隱私了?”白素弦嘟囔道,“我承認是我不對,一時心軟和糊塗,那我前兩天剛好看了一部類似的西洋電影,就,在一座船上,兩個身份地位相差很大的人相遇又相愛了,女主有未婚夫但是感情不好,和男主將來不得不分開,然後分開前就……咳咳,當做對愛情的祭奠,這是BE美學啊!這樣的電影,票還賣得最好。而且隻是一場夢罷了,我都不覺得有什麼。”
“什麼愛情不愛情!什麼相愛不相愛的!你那叫,玩弄人感情!他那叫,一廂情願!他不過是我的替代品!他不是你第一個拿來氣我的,隻是你這次最過分!我有時真想把你的腦子挖出來看看,看裡麵裝了些什麼。幾萬多本的狗血言情小說嗎?”司無涯語氣裡逐漸有了怒意,“而且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這事就算過去了?你竟然覺得這之後還能繼續和我成親?你想太多了!”
“不就是做了一場夢,有什麼好在意的?我又不像你,還要記夢占夢,我都不記得夢裡乾了什麼了。而且我們那時候是分手了的,彆說隻是一場夢,就算真發生了什麼,也沒什麼好指責的。”她依然神情自得。
“你司無涯哪怕是現在出去找個彆的女人睡一覺,我都不會說你半句,心裡一塊石頭還落地了,至少證明你取向沒問題!你要是不甘心,你也去夢裡找個女神和你雲雨一番好了。”
“我本來都已經忘了這件事,你非得板著一張臉,說話酸不拉幾的。你將來,娶妻納妾,睡的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我和你一度分隔兩地那麼久,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誰知道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乾過什麼。”白素弦慢悠悠道。
“你汙蔑我?你自己做錯事,你還把臟水潑到我身上,覺得我和你是同一類見異思遷的人?以前我頂多覺得你是為了氣我,你現在這件事,你這叫精神出軌你知道嗎?”司無涯氣得不行。
“哪有那麼嚴重?我又不是真的喜歡他。一場夢罷了,你扯到出軌?總之這件事,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倒。大不了我繼續抄家規,夢的事,我又控製不了,我想搶銀行,但夢到搶銀行,難道你要按搶銀行的罪名罰我不成?我選他,不過是因為他有幾分氣質像以前的你。我不過是犯了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而且我已經活不久了,死之前,我快活快活怎麼了?”她瞪著他。
“我不會讓你死的。”他的語氣和神態頓時軟下來。
“我寧可死了。反正你彆再和我提這事,一場夢罷了,我早忘了是什麼內容。我的守宮砂還在呢,我要真和他有什麼,早就真槍實彈來了,還在乎你?”白素弦氣鼓鼓的,“而且那時候我們已經分手,分手了!你明白嗎?我分手後就是單身,單身後找個男人,你管得著嗎?”
“我從來沒把你的分手當真過!你隻是在鬨脾氣罷了。或者無理取鬨,威脅我,讓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你這次是真的過分了,我不能接受。你以後也彆把分手掛嘴邊,次數多了,我會真和你分手的,到時我就,不會回來了。”司無涯壓住自己的怒氣,語氣冰冷。
“誰稀罕你了?你們玄武族的男人,又悶又無聊,頭上戴綠帽子的還少嗎?多你一個怎麼了?事情都這樣了。我已經清空他所有遇見我的記憶,傘也拿回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她把手上的新衣服狠狠一丟。
“荒謬!那是刻板印象!我們玄武族才不是外麵說的那樣!你又發什麼脾氣?才多久,就又要鬨?”他皺眉,十分不悅。
白素弦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
“司無涯,三百二十七年前,你我一起往險境,差點死在那裡,我們都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你插草為香,說要娶我白素弦為妻,讓天地神明見證,若是此生無緣,來生再續。後來我們活下來了,不見你提親,也不見你下聘,更不要說什麼舉行婚禮。三百二十七年了,我一直在等。”
“你曾為了追求更高術法,超脫情和愛,讓我誘惑你,試你的定力,我竭儘所能,你巋然不動 。了不起。你一次又一次成功,我一次又一次失敗,你真了不起。紅顏白骨,從此我在你眼裡,也不過是一堆白骨。”她咬著唇,眼淚不斷落下來。
“我懷疑是不是我沒有魅力?是不是我不守婦道?是我充滿欲望不夠清淨?還是我入了魔道?我曾想,假如你我有了夫妻之實,你待我會不會真如你的妻子一般,會不會對我更好一些?你沒有變心,但你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可能那個時候其實你就已經死掉了,現在我身邊的隻是個鬼影罷了!”她用手背不斷擦淚。
“我並沒有不想娶你,我們還年輕,現在成親太早,如果成親,你就會早早成為一個妻子和母親,少了自由。”司無涯忙去安慰她,“你年紀小,戀愛大過天,等你和我一樣大,就會知道,愛情不是書裡寫的那樣膩膩歪歪,愛情和婚姻本就是平淡的。世上不是隻有愛情,你還有使命和責任啊!你若是生在不能有情的國度,你該怎麼辦?我還在持戒,所以不能……以後,以後。你可以先去吃冷情丸。”
“那我活到一定年齡我還會死呢!你是不是現在讓我乾脆去吃毒藥早點死了算了?冷冷冷,冷你娘個頭!你已經冷成這樣了,我再冷,乾脆以後我們去表演冰雕好了!司無涯,你還我青春!”白素弦惡狠狠撲過去,伸出長長的指甲,對著他那張玉樹臨風的臉就是一頓毫不留情的抓撓。
“啊啊啊!你!”司無涯想推開她又不敢,“你就鬨吧你!”
晴鶴對此已經習以為常,甚至還能笑著搬個凳子坐一旁,邊嗑瓜子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