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她真應下來？”花源武笑得肚子痛。

“怎麼可能？”司無涯答，“白家的神女，給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做妾？何況，她喜歡的隻有我。”

“哎呀我這妹妹啊，這回終於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去招蜂引蝶。”花源武說著，把花生米扔到高處，又用嘴去接來吃，“以前她總是仗著有術法胡來，現在術法不如以前，可算是知道這事不能輕易拿來開玩笑了。”

“這是給她上一課。怕是她以後，都不敢再用那套了。”司無涯淡笑著，抿下一口酒。

河北某小鎮。

“救命啊。嗚嗚嗚。”白素弦嚇得不輕，後悔的眼淚不斷落下。望一眼晴鶴，她明顯也在偷笑，“你還是不是我朋友？”

“我是啊，”晴鶴憋笑，努力一副愁眉苦臉模樣，“可事情不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嗎？”

白素弦啞口無言，看一眼向天，看一眼夏暖暖，看著眾人，恨不得眼前一黑暈過去。

“造孽，造孽啊。”白家神女落下悔恨的淚水，“早知道當初，我還不如看你們兩個，活活被火燒死，灰飛煙滅！也好過，今日陷入這一團亂七八糟的局麵！”

她顫抖著，一口氣上不來，隻覺得胸悶無比，撅了過去。

“靈珠！靈珠！”向天忙去抱住她，焦急呼喚。

下一秒，司無涯施展術法，讓那些眾人回到了還沒來看熱鬨的時候，仿佛時間倒流，他們繼續做著之前的事，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白家神女和她的金蘭姐妹，也被迅速帶回了上海的小彆墅。

向天走在原本還有五分鐘才會遇到白素弦的路口，等到五分鐘後，他走到那裡，卻有些愣神。

不對勁，他心想，這裡明明來過，這裡明明應該……他四下尋找著什麼，卻什麼也沒找到。

白披風，白山茶花，白鞋，沒有一樣落下，全被帶回了上海，司無涯看著它們，笑了笑，將它們變成了垃圾桶裡的粉末。

身上的長衫依然整潔，頭發也一絲不亂，手指上淡淡也沒有印象中該有的淡淡香氣。嘴角沒有傷痕，那一抹腥甜不複存在，仿佛一切是錯覺。

向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9點38。手表上的時間是9:38。

五分鐘之前是9點33。

他記得這個時間，因為那時正好想起有幾天沒給手表上發條了，手表走得比以前慢些了，慢得和正常時間一樣。

他停下腳步站在路邊撥弄了一會兒發條，順帶看了看時間，以及把分針往前調了兩個數字——他素來喜歡把手表撥快10分鐘，把9:23撥到9:33，好讓自己能多出10分鐘給一切做準備。

然後他再往前走，走了5分鐘，遇見了白素弦——即便他現在不記得了，可他記得9:33——即便現在變成了9：38。

時間依然在一秒一秒滴滴答答走著。

他決定去找個鐘表店確認一些事，從這裡去鐘表店最多隻要10分鐘，等他路過了鐘表店，瞥了一眼，發現，那裡掛著的鐘表，全部都指向是10:27——此時此刻的時間。

丟失了一部分時間。他不易覺察地在心裡笑了笑，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裝作在逛街，裝作沒發現，逛了大概半小時，裝作不經意地抬手看表，指針指向的時間赫然變成了10點52。

他想，那邊也肯定在之後反應過來了。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裝作並沒有發現破綻。

瞥一眼身旁的蛋糕店，上麵的時間也是10點52。

你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我會習慣把手表撥快10分鐘吧。他心想。

不是靈珠。她知道他的習慣。那，會是誰？

險勝一局。因為險勝一局，所以，那術法對他失效了。但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免得又被人抹去記憶。

“這事我不管了！找我爹！找我爹！”另一邊，白素弦醒來後，氣呼呼道，“這事他也有份！！向天那時候身體那麼差，強行把仙丹給他塞嘴裡又能怎樣？小毛孩子講話不乾不淨，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就行了，非得湊一堆事，搞這麼複雜？”

“我當初就應該看他們兩個，被活活燒死！灰飛煙滅！一了百了！這樣什麼事都不會有了！”白素弦簡直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