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珍珠姨太太也趕來了,聽說向天和一個上海來的女人不清不楚,她心裡可高興了。忙招呼四個孩子一塊兒看熱鬨,一路上又呼朋引伴,一堆人浩浩蕩蕩來了。
讓你一天到晚在我麵前炫耀暖暖嫁給向天!珍珠心想,那又怎樣,我就說現在向天模樣好又有前程,一輩子肯定不會隻有一個老婆,被我說中了吧!
“此一事確實是我對不起暖暖。”向天說著,對江甜橙和夏季良跪下,“暖暖對我的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裡,她因為要嫁到上海才受那麼多苦,我從未忘記過。我絕對不會放下對她的責任,此生定然會愛她善待她。我對您二老的敬重不亞於我的親生父母,定然好好孝敬。可我,也不能丟下靈珠不管。”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嶽父嶽母磕了一個頭,請求道:“千錯萬錯都是我向天一個人的錯,求您二老成全!”
“我求求你丟下我吧!”白素弦在一旁急得大叫,“你不要恩將仇報啊!”
“這……”夏季良看看向天,又看看急得跳腳的白素弦,真的很為難,畢竟,他自己也是有姨太太的人,要是讓向天不納姨太太,說不過去。
“甜橙姐姐啊,”說話的是珍珠,她忙擠上前,樂顛樂顛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男人納妾,哪裡需要嶽父和丈母娘同意啊?季良納我的時候,問過你們江家了嗎?沒有啊!夏家自己一合計,這事就成了!”
她看一眼向天,見他無比誠懇,頓時起了憐憫之心:“我看向天還是很給你們顏麵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給你們下跪,磕頭,就求納妾,誠意已經很足了!這白小姐長得好,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若是將來能幫襯到向家,不也能讓暖暖享福嗎?”
珍珠又望向白素弦:“白小姐,有些話不好在大庭廣眾下講,但既然你們已經……咳咳,這女兒家的名聲是很重要的,向天當初撇下你回老家,和暖暖成親了,你心裡一定有氣。即便你嘴上不承認,可我相信你從上海追到這裡,就是為了要個說法。雖說當小的經常受儘委屈,要看大房眼色,但你家世好,怎麼著也硬氣,哪像我啊,哎!”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周圍也議論紛紛。
“一個女人,被向天睡了,親自從上海追到這裡,這要是不納了她,那她名聲可怎麼辦?”
“其實多大點事,不過是納個姨太太。”
“這鎮上,哪個有錢的男人沒個漂亮的姨太太啊。”
“向天都做到這份上了,要是不答應,那他不是顏麵儘失?”
“向天,我不管你要娶誰納誰,”江甜橙擲地有聲,“但暖暖必須是正房大太太!”
然後望向白素弦,誠懇道:“白小姐,男人要納妾,世道如此,我認了,隻希望你能稱暖暖一聲姐姐。我女兒是個心思單純、沒歪心眼的,定然會好好待你,親如姐妹。也希望你也能一片真情待她,沒那些個壞心思,將來你們一起好好過日子,給向家開枝散葉。”
然後又招呼女兒上前:“暖暖,既然他們已經……向天也決定了,大度點,認下這樁事,成全三方的名聲。以後你當姐姐,白小姐當妹妹,彼此好生照應。”
“我……”夏暖暖怯怯看一眼白靈珠,又看一眼跪在地上心意已決的向天,點了點頭,“好。”
“二老和暖暖的恩情,向天,感激不儘。”向天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望向白素弦。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白素弦和晴鶴。
“素弦啊,你好像……不當姨太太都不行了。”晴鶴在她耳邊小聲道。
“這都……這都什麼跟什麼呀!”白素弦目瞪口呆,後退幾步,嚇得不輕,“你們都在腦補些什麼?我和向天早就沒有關係了啊!!我怎麼可能當他的姨太太!”
“白小姐啊!”江甜橙掏出手帕哭起來,“你總不能讓向天休了暖暖,讓你做大吧!你這是要逼死我,也逼死暖暖啊!”
“我可憐的暖暖,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讓你嫁到上海去,向家選了個什麼倒黴日子,讓你遇到這麼多事!受這麼多苦!哪個挨千刀的算命先生選的日子啊!我可憐的孩兒啊!命苦啊!是娘害了你啊!不如讓我去死好了!”說著,便開始捶胸頓足,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我沒這個意思啊!您先彆哭了!”白素弦聽她說那些個話,想到這事還有自己的爹插了一腳,越發頭疼,慌亂不已,忙向晴鶴求助。
“這事我也沒經驗。”晴鶴也很無奈,“你我現在的術法,要讓這麼多人一起失憶,會很難。你要不求求司無涯?”
“我才不求他!”白素弦咬了咬牙,“他,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靈珠。”向天含笑起身,走向她,再次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又堅定無比,“嫁給我。”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嗚嗚嗚。”白素弦使勁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嚇得眼淚連連,嗚嗚直哭,好你個向天,好你個司無涯!
而周圍的人隻當她喜極而泣,在旁邊起哄:“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此時此刻,上海,西洋小彆墅內。
花源武和司無涯正看著這一切,喝酒喝得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