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古怪,你是指,噗,當你還是一個純真小女孩時,你的一個龍朋友的叔叔教你耍鞭子,認真正經教了你三年後,脫了衣服讓你一邊辱罵他、一邊用各種招數狠狠抽他那件事嗎?”晴鶴笑得肚子痛。
白素弦點點頭:“太惡心了,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太惡心了!而我那時候竟然還以為他有犧牲精神,是一個高尚的人,願意獻出精神和□□讓我當活靶子,試驗我舞鞭子的殺傷力。難怪我抽了他一百多年,他從來不怪我,每次都還意猶未儘對我說‘用力點,再用力點!羞辱我,狠狠羞辱我!’後來我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書,才知道他原來是個變態。嘔。”
“而你明明知道他這是在乾什麼,都不告訴我,每次在旁邊搬個凳子吃瓜子,邊看邊笑,”說著又故作生氣瞪她一眼,“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至少你的鞭子舞得是真好。”晴鶴笑得淚花四濺,“龍的武術都很高,有真本事在身上,他除了讓你抽他鞭子外,也沒做彆的事,我倒是也想抽他幾鞭呢,多好玩,可他不讓。後來他被舉薦上戰場,戰死了,死後還留了一大筆珠寶給你。”
“快彆說那件事了,他留了筆珠寶給我,外麵就開始傳謠言。屍首抬回來那天,他家裡求我去哭靈,這不是有病嗎?”白素弦深深皺眉,“你說他有這方麵愛好的話,怎麼不去找個什麼俱樂部呢?禍害我做什麼?又不是沒錢!那些珠寶,我原先很喜歡,後來越看越覺得怪,全捐出去做軍餉了。”
晴鶴笑到肚子痛,又告訴她:“是司無涯舉薦他上戰場的。龍嘛,本就是用來打仗的,早死,晚死,都是死,戰死還全家光榮。”
“真的假的?真是無涯?”白素弦笑出聲來。
“咳咳,當初,我是為了打敗司無涯才和龍學的舞鞭,結果那條缺德龍教給了我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白素弦一臉崩潰,“我永遠記得我自以為學成後去找無涯對決,他看我時眼神複雜、欲言又止的那個表情。”
“媽了個X的!這輩子沒那麼丟臉過!趁著爹爹來驗收我的學業成果前,還得跟著無涯重新學一遍。我本來就是不想跟著他學,才找的那條龍!”她一臉唾棄,“托福,從此以後我就討厭龍。我還是甩了司無涯去找條蛇吧。”
“向天是一半的虯褫。”晴鶴提醒道。
“向天是什麼從不是關鍵,”白素弦歎了聲氣,“彆再暗示我接受他,晴鶴。我不愛他。”
晴鶴沒搭話,心裡暗暗歡喜。
“他和夏暖暖破鏡重圓,怨侶成良配,多好。”白素弦眉眼帶笑,無比欣慰,“他們最初是多麼相愛啊,寧可一起被火燒死,也不肯說一句有錯,更不會後悔。若不是這份堅定,我不會救下他們。”
他們,相愛?晴鶴總覺得哪裡不對,他們真的相愛嗎?還是因為情咒過於強大,在一世又一世的折磨後,已經厭棄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犯下天條,打破戒律,激怒眾人,也許那個時候他們是相愛的。晴鶴垂眸,回想種種,很難把那兩人,和最初前世的兩人聯係起來。
白素弦眉目含笑,想到最初,依然能激起心中甜美的少女情懷:“他對愛的執著一度惹怒了我,後來又感動了我,所以才有這一線生機。”
“可他們已經輪回轉世,那麼多年之後,早已經不是原來的兩人了。”晴鶴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打破她的美好幻想。
“他們不需要變回以前的自己,”白素弦的愉悅絲毫沒有被影響,“他們隻需要有愛。”
晴鶴見她一臉向往,便不再說什麼。
*
三天後,白素弦有了一個主意。
她和晴鶴出發,去了向天的老家。
“這裡正好有一塊荒地。”白素弦指了指前方一塊空地,“我探尋到向天內心深處,有一個很美很動人的回憶,我可以用術法再次喚起他們記憶中的美好,讓他們再次定情。”
“為什麼這麼執著?”晴鶴問,“不是連師父都說,他們之間已經……”
“因為我想看到奇跡。”白素弦目中有光,“從來沒有情侶能在情咒後,再從怨侶變成愛侶,但他們可以。已經度過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下一秒天就亮了,一切迎來皆大歡喜。他們曾經那麼深愛對方,一定會有奇跡。”
“再相愛也是過去,再濃烈的愛也會褪色,”晴鶴道,“經曆重重苦難的愛情,更多的是疲憊。既然從來沒有情侶可以在情咒後再次相戀,又何必希望他們展現奇跡?”
“再試最後一次,晴鶴,”白素弦道,“如果最後一次也不成功,我就相信爹說的,他們最終還是走散。”
她開始施展術法,跳起讓萬物生長的舞蹈,這一大片荒地裡,向日葵破土而出,發芽,長大,長出花蕾,再開出燦爛的花朵。一整片的向日葵花田,花朵鮮豔明亮,像無數個小太陽。
“十分鐘後,他們會經過這裡,我會讓他們以為這裡本來就有一片向日葵花海,”白素弦指著已經看不到的、向日葵花海對麵的那條路,“我會讓他們想起那段記憶,跳能喚起愛情的舞,隻要他們深情對視,親吻彼此,就會更好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