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弦愣愣站在原地,眼圈一紅,委屈至極:“可是他們曾經那麼相愛,遇到過那麼多挫折都挺過來了,已經,能見到曙光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其實是和無涯的感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有可歌可泣的過去,斬不斷的命運羈絆,”晴鶴道,“你想從他們身上,見到愛情的奇跡,這樣你就能有更多力量和信念,義無反顧去愛司無涯,我知道要你放下他很難,但你,試試真的放手又如何呢?”
“如果我真的放手,那就真的拉不回來了!”白素弦急得差點哭出聲,“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就是那樣的性子!他就像是天上飛翔的風箏,不,是飛鳥,是展翅的大鵬,風箏斷了線隻會墜落,大鵬沒了線隻會飛得更高更遠。”她還是哭了,淚水不斷落下。
“如果我真的剪斷了那根線,如果我真的放手,他隻會越飛越遠,越飛越高。”她淚流滿麵,泣不成聲,“現在至少我還拽著那根線,我使勁牽扯一下,他會為我停留那麼一陣,如果放手,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真的那麼重要嗎?”晴鶴也落下淚來,嫉妒得發狂,“我比你們都年紀小,我是後來的,可我陪伴你的時間比他還多!與你同寢同眠的是我,與你知心交心的是我,與你同喝一杯酒共用一雙筷的還是我!我為你做的不比他少,我並不奢望你的愛,可我也不願意看到你愛他愛成這般模樣!”
“你就把他當成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更偉大的神,而不是一個男人,不行嗎?他哪像個男人?他有半分男人的擔當和責任嗎?”晴鶴恨得咬牙切齒,“他三百多年前就變了,他漠視了對你的婚約,他讓你誘惑他、試他的定力,那個時候他就變了!我懷疑是他瘋了,或者你瘋了,你們才會把這段感情維持到現在!我恨不得一劍刺穿他,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了壞了!”
“隻要我再熬一段時間,”白素弦道,“爹爹說了,隻要我再熬一段時間,我和他的感情就會有一個階段性的進步。他會把我當做掌中珠寶,竭儘全力補償對我的愛,就算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摘給我。男人總是晚熟的,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更不好當,爹爹的占卜從來沒有錯過,他會和我成婚的,我隻要再等等就可以了。”
她一臉向往:“我一直想得到那樣的愛,他那樣的人,為我顛倒黑白,在世界和我中選擇我,多誘人啊,我就想得到那樣的愛。”
“瘋子。你一定也是個瘋子。”晴鶴哭著說,“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對,瘋子。”白素弦笑了,笑中帶淚,“我可能就是這樣的瘋子,一心隻想得到他愛情的瘋子。”
“我真想一巴掌打醒你,可又舍不得。”晴鶴簡直要氣瘋,“瘋子!”大聲道,“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一時狂風四起,飛沙走石,向日葵花海對麵的向天,也覺察到了不對。如果說剛才他還有所懷疑,現在,他已經能確定,是她的聲音,晴鶴,所以,靈珠也一定在。
向天臉上頓時一喜:“我不用去上海了,因為她來了,就在對麵。”
“去吧,去找她。”夏暖暖欣慰道。
他點點頭,走過去,穿梭在其中,心跳得飛快,緊張又欣喜。
她來了,就在對麵,在向日葵花海的對麵,每撥開一朵花,就離她更進一步。
靈珠,他默念他的名字,穿越過這一片花海,去見她。
“靈珠!”他終於撥開最後一朵花,欣喜無比。
晴鶴和白素弦一起望著他,兩個各自悲傷流淚的女子,見到一臉陽光明媚的向天,他眼中流光溢彩,為了愛情,為了心上人而來。
“靈珠!”向天跑向她,隻想立刻摟她在懷裡。
然而下一秒,他被狠狠擊倒在地。
“誰也彆過來。”晴鶴用術法將他擊倒,一臉冰冷,淚掛在臉上,雙眼布滿血絲,“誰也彆想把我愛的人搶走!”
“靈珠?”他依然欣喜,眼裡還是隻有她。
白素弦隻是落淚。“造孽啊,”她輕聲歎息,“造孽啊。”
晴鶴終於撐不住,狠狠吐出一口鮮血。
“晴鶴?”向天忙起身,一臉擔憂上前。
白素弦頓時抱住她,施展術法,準備消失。
“你為什麼總是說都不說就走?”向天去抓她,抓到了一隻手腕。
“此一事是我虧欠你,”白素弦一臉歉意,“你有你的使命和責任。愛情,就都彆提了吧,晴鶴病了,我必須先顧著她。”
“我的使命和責任是留在你身邊!是守護你和白家!”他大聲答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眼前。
“我要去上海,”他擦了擦眼角,這次終於不再眼圈發紅,他目光堅定,如鑽石璀璨綻放,“我要去上海。”
*
上海。小彆墅。
晴鶴躺在床上,虛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