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吃飯那我現在也能請你吃,還包你想要什麼就馬上能吃什麼……話在莉繪琉嘴邊轉了一圈,又在聽到客廳隱約的說話聲時收回去。
“你兒子怎麼洗澡洗這麼久?”
“那個不也你兒子?你管他,兒子長大了,總有自己的需求。”
“喲,懂了。”
不二明彥和不二淑子都是吐談斯文的一對夫婦,所以此時客廳裡的對話有點拓寬了莉繪琉的見識。
“……”莉繪琉微歪了頭:“小徹,你父母還挺可愛的。”
及川徹不明所以,但也點頭,“所以才把我生得這麼帥氣可愛。”
可能這就是一些帥哥的自我認知。
莉繪琉沒有反駁也沒有附和,她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回去了。雖說會突然重新碰見小徹是意外,但留個聯係方式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由於她也不知道自己電話號碼是多少,所以就主動要了及川徹的。
後者流利的吐出一串號碼,順便還把自己的Line交代了。
及川徹存好號碼,掀起眼皮正要對莉繪琉說:“如果是東京的話我可能要等到七月才有空去,我到那邊順便有事情要做。到時候我會約你的,你可不要拒絕……”
結果他一抬頭,少女已經半個身體都在門外,準備好關門跟他說拜拜了。
及川險些咬到自己舌頭,瞬間把自己想說的話拋於腦後,“等等,你就這麼出去?”
要是不小心被他爸媽撞見了那他要怎麼解釋他在浴室和一個女孩子待在一起的事情?他絕對會被打斷腿!
“不要緊不要緊。”
在莉繪琉的視角裡她已經回到自己的房子裡了。她完全不清楚及川徹現在在擔憂的事,語氣輕快地說道:“我會唰一下就消失的,電話再聊吧小徹。”
莉繪琉最後朝他揮了下手,栗色的發尾消失在門縫:“拜拜~”
哢嚓,門關上了。
兔子嗎她是?
及川徹後知後覺地蹙一下眉,打開門壓低聲音說:“那你現在是不是回家,現在十點了還是讓我送你,你去車站還是什……”
話語剛落下一個音節便戛然而止。
及川徹看著不過兩秒就空無一人的走廊,表情見鬼了般,背後一寒。
“……人呢?”
總不能是現在學魔術的人都卷成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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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六點,若野3丁目。
白鳥澤男子排球部的晨訓。
牛島若利一如既往衝在最前方,才跑了半程沒到,就已經隻能望到對方的一個背影。
如果是狀態完美的五色工,他保不準會嘗試追上牛島若利的腳步。
但不包括今天。
“……我當時真的看見了。”
五色工眼神憔悴,頭上幾根呆毛也因為他的情緒變得有點怏怏。一回想起昨夜的驚悚畫麵,少年連牙關都有點發顫:“宿舍真的不乾淨,明明我才搬進來沒幾天!”
除了牛島若利以外的人基本都在大部隊裡,而天童覺就跑在五色工旁邊。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跑在最前麵或者最後麵,然而看見昨天一入部就說要以超越若利為目標的新生居然才過了一天就變得這麼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他想吃瓜的心超越了一切。
天童覺身材瘦長,特意彎腰觀望五色工有點發綠的臉色。他說話的語氣仿佛天生就充滿了戲謔,讓五色工覺得這個前輩肯定是拉滿了自來熟的屬性。
“哼~我本來還以為小工是熱血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原來小工會怕鬼嗎?”天童覺勾唇。
五色工甚至沒有心情去臉紅,以求助的語氣敘述事實:“因為門、門外麵誰都沒有人在,但是門自己就開了啊!然後有東西一直在‘呼……呼……’,我覺得哪不對勁,好像是在腳下傳來的,然後我一低頭就看到個黑不溜秋的鬼!如果是天童前輩親眼看到也會被嚇到的!”
“不……怎麼說呢。天童他不會被嚇到,甚至還能蹲下來和鬼打招呼。”大平獅音有點同情這個新加入的學弟,說道:“五色,你找錯對象了,天童在這方麵上的同理心基本為零。”
聽得一清二楚的天童覺攤手,“好過分啊獅音,我敢保證如果跟若利君說這件事,他才是看上去更沒有同理心的那一個人哦。因為他隻會回你一句‘哦,注意安全’嘛。”
大平獅音:“……也就趁若利不在你敢這麼說。”
“No、no、no。就算若利君就在麵前我也是這麼說,他一定就是這種反應的。”
一旁拿著英語單詞卡、把對話全部聽完的白布賢二郎欲言又止:不,牛島前輩隻是為人真誠,在某些方麵會顯得比較木然而已,不至於真的這麼呆。
……但假設牛島前輩真的碰到了這種情況,他的反應會是什麼?
白布賢二郎在腦海裡進行假設:首先,牛島前輩那麼成熟,絕對不會像這個入部第一天就大膽說要挑戰牛島前輩的一年級一樣,嚇到臉色都變了。牛島前輩他一定是波瀾不驚,穩若泰山。
所以基於牛島前輩自己的淡定程度,麵對這種事情的反應,他最有可能會……
他很有可能真的會像天童前輩說的那樣隻說一個哦或者嗯字,隨後繼續埋頭訓練。
“……”
川西太一湊上去白布賢二郎身邊,關心問道:“白布你也撞鬼了?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
“……怎麼可能。”白布賢二郎收回思緒,無語地扯唇,“我可是無神論者。”
這麼一想,心無旁騖的牛島前輩還真是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