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太一感到詫異,“無神論者?你的神難道不是牛島前輩嗎?”
白布賢二郎平靜地轉頭看著他,滿臉寫著“這麼幼稚的理解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的”。
川西太一生硬地把話拐了個彎:“哈哈……無神論者也可以怕鬼的嘛。”
白布賢二郎收回目光,繼續背英文單詞,“那種東西,自己嚇自己罷了。”
“白·布·啊。”
一隻手搭上去白布賢二郎的肩膀,聲音充滿了幽怨。
白布賢二郎微不可察抖了抖,和川西太一同時回頭。
“……有什麼事情嗎,瀨見前輩。”白布賢二郎躲開瀨見英太的手。
仔細一看,瀨見英太的黑眼圈比五色工還要大一圈,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瀨見英太語氣飄忽道:“白布啊,你可以無神論,但鬼是一定存在的。”
白布賢二郎時常在球場以外從這些前輩身上感到不靠譜,他再次感到無語的看著瀨見英太,“瀨見前輩,你明白無神論的意思嗎?是指否認任何超自然概念……要不你還是去跟天童前輩聊吧?”
“我不去。”瀨見英太的眼神充滿了痛苦,被天童知道了他肯定會被笑的,“我是說真的,我能擔保五色說的是實話,因為我也親眼看到了。”
山形隼人一直在後邊跟著,此時也點頭附和,語氣掩飾不住的帶著一絲竊笑:“我也能替他保證。昨晚英太跟在五色後麵叫得可慘了,半夜一點還在忍不住回味,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他這是真怕。”
川西太一:“確實,能聽到五色的聲音……話說原來後麵喊的那個是瀨見前輩啊。”
白布賢二郎因為有帶耳塞睡覺的習慣所以沒聽見,現在看來他這個習慣是好的,至少沒被吵醒。
而他也對瀨見英太也說自己看到鬼的事情感到狐疑。
“從科學根據而言,前輩可能是因為開學了所以精神不安穩才出現了幻覺……”
“不!那個絕對不是幻覺!”
瀨見英太迅速反駁,此時的表情讓所有人覺得他下一秒就能汪的一聲哭出聲,“那個鬼的眼眶有那麼大!又黑又沒有眼珠,嘴還是凹出來的,它不會說話,隻會呼呼,真的好滲人的啊!”
白布賢二郎沉默兩秒:“那隻鬼,也是開門之後從門邊出現的?”
瀨見英太小雞啄米式點頭,等待白布賢二郎的認同。
但他這位不可愛的後輩注定要辜負他的期望。
白布賢二郎一言難儘地看著瀨見英太,“……那我覺得,這隻‘鬼’可真是講規矩,還知道開門進房間。”
“瀨見前輩就沒想過其實這根本沒什麼可怕的嗎?至少那個東西不是在你一睜眼的時候就出現在你枕頭邊,你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盯了你一整晚……當然,我隻是舉個例子,這種不科學的東西我還是不會信的。”
瀨見英太被他這種假設弄得寒毛直豎,“彆……彆舉這麼可怕的例子啊白布。你又不知道那隻鬼會不會今晚就來找你,你小心點。”
“好,先不說鬼是不是真的存在。”白布賢二郎唇角隻有一側菲薄地勾起,“如果它真的來找我了,我會拍照然後投稿去科學協會的。”
川西太一和山形隼人心悅誠服地鼓掌。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色工的方向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眾人一望,隻見天童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山形隼人問怎麼了。
“小工……哈哈哈……他那個形容。”天童覺笑得咯吱咯吱的,“簡直就像在說鷲匠教練。”
川西太一等人回想了一下五色工和瀨見英太的形容:
眼眶深,眼晴大,低頭才看見,所以是小個子。白布還形容,開門進房,很講規矩。
“噗哧……”
“啊哈哈哈哈哈!”
不要把教練當成鬼怪,這樣很失禮吧——白布賢二郎正想這麼勸止,結果一想到隻會發出呼呼聲的鷲匠教練,他的嘴角也忍俊不禁上揚了一下。
一秒後,他板正神情,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超越了所有人,“前輩們說的話太無聊了,我先走一步。”
“白布你彆跑!明明自己也笑了!”
“哈哈哈哈……覺,你奪筍呐。”
“被聽到了就死了……哈哈哈哈。”
在場隻有五色工跟瀨見英太笑不出來。
“那個絕對不是鷲匠教練,那就是鬼。”
瀨見英太欲哭無淚的湊近五色工,“五色,我感覺我們倆被當成傻子了。”
“……這些前輩們根本一無所知。”五色工痛苦地扶額,“等他們也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
當天,白鳥澤高中部男子宿舍樓新增校園怪聞一則:
關燈後,會有卡姿蘭大眼晴的鬼在夜晚悄無聲息的推開宿舍的門,大概無害。
而排球部的版本則是:
由於鷲匠教練太嚇人,所以承受能力弱的隊員有機會會看到鷲匠教練變成鬼來索命的錯覺。
白布賢二郎不由望天:……真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