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嬉看了看藥,再湊過來離得近些去看小可憐前胸後背的鞭傷,說:“是給你用的,不過不急,再等幾天用。”說著,她將放在床頭那身爹給的上衣拿起來,繼續說:“我看傷口都不流血了,你穿上衣服吧。”
鹿容伸手是準備過來接衣服的,但是薑嬉一躲開手,說:“你都幫我穿了,我也來幫你穿。”
雖然互穿衣服,可兩個人心態是不同的。
薑嬉很想這樣做,覺得像是在為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包裝打蝴蝶結,成就感十足。
鹿容不敢說不,他配合地攏著自己的長發,任由女人給他穿上衣服。
明明在給他穿衣衫,可是這動作跟要脫一樣曖昧。
反正早晚要被她脫,鹿容讓自己儘量不要表現出害怕和顫抖,省得敗壞了她的興致,現在自己的小命可都攥在她的手裡。
薑嬉十分滿意地包裝好了自己的“禮物”,說:“不錯,穿上衣服也蠻好看的。”
意思是他不穿衣服也好看。
“謝謝……還不知道救命恩人尊姓大名,如何稱呼?”鹿容現下喝了藥,處理了傷口,也吃了飯,穿上了衣服,算是恢複了點人氣兒,而且看著這女人好像不也是壞人,那今日八成是不用死了。
“我叫薑嬉,你就叫我名字吧。”薑嬉說。
“不……不敢……奴能稱您為‘妻主’嗎?”鹿容期望得到這個名分,他本就是賤籍的奴隸,在姬府的時候自稱“奴”。
他覺得能在這個女人麵前自稱“奴”是一種恩賜,代表他完完全全地屬於她,是她的物件,這樣就不會被輕易丟掉了,他現在這個模樣,被丟出去八成也活不下來。
薑嬉說:“你可以叫我‘妻主’,但自稱‘我’就行了,你叫什麼?”
鹿容眸子裡的神色黯淡了一瞬,,他說:“我叫鹿容,小鹿的鹿,花容的容。”
儘管不能自稱為“奴”,但是可以叫“妻主”,也算是給了名分,鹿容覺得已經很好很有歸屬感和安全感了。
薑嬉摸了摸他垂搭在床上的長發,說:“名好聽,人也好看,我喜歡。”
她就是這麼直白,喜歡就要直接說出來。
鹿容剛因為穿上衣服後褪下的紅暈的臉又變得發紅。
這一逗就害羞的樣子真有意思,薑嬉摸到他神奇的開關了。
薑嬉還打算問鹿容的身世和身上的傷從哪來的時候,外麵爹在院子喊:
“老二老三出來吃飯了!”
中午到了。
薑嬉站起身,剛才桌上那杯水讓她自己喝了,她又倒了一杯放在床頭的小凳子,說:“我去吃飯,你渴了記得喝水,我吃完飯就回來陪你,有事喊我就行,我能聽到。”
鹿容乖乖地點頭。
薑嬉將門在外麵鎖上,把鑰匙圈套在食指上轉著玩,心情十分不錯,正哼著小調。
此時長姐薑姒下學回來了,大郎早就站在門口等著妻主回來。
“妻主,您回來了。”大郎聲音溫柔地說,然後從妻主的手裡接過沉甸甸的書匣子,他的眼神先是偷看了一眼二姑娘,然後才往他們自己屋裡走去。
這書匣子很大,比起瘦弱矮小的大郎,足有半個他大了,他一背上,脊背都直不起來。
薑姒今年十九,讀書多年,至今連個秀才都沒考上,薑母不死心,非要讓她繼續讀,薑姒自己也痛不欲生,她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但她這人孝的很,不敢違抗母親,就像不違抗母親娶了並不喜歡的男人一樣,所以就這麼不情不願地每日上午去書堂讀書混日子。
每每上學煩了,回來就家暴夫郎。
正堂桌上擺著五個菜,有葷有素,上桌的隻有薑母和三個女兒。
薑父和兩個夫郎在隔壁廚房的灶台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