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血了 妻主快回來救救他啊!……(2 / 2)

雖然說小時候在南風館裡做雜役的時候也沒少被客人調戲過,但那時候還沒掛牌子賣呢,爹爹會賠著笑臉攔下動手動腳的客人,可現在怎麼辦?

“喂!過來讓我們看看啊!怕什麼啊!又不是小夫郎上花轎,頭一回!你不是都小產過了,害什麼臊啊,快過來!”薑嬰也跟著喊,她被激起了鬥誌,想和長姐比比誰能先將這小夫郎喊過來。

這些話落在鹿容的耳朵裡,他覺得羞愧難當,他自覺丟人,是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甚至還懷過彆的女人的孩子,他覺得自己這樣贓汙的人,真該一根繩子吊死,而不是在妻主這麼好的人身邊苟活。

薑姒薑嬰喊了半天,見裡麵的人也不為所動,實在自討沒趣。

“什麼貞潔烈夫,喊你還不給看,想看你是給你麵子,早晚能看到,哼!”

薑姒薑嬰回了房裡,不過今日沒看到,更是揣上了好奇,更加惦記了。

三郎在廚房裡埋頭刷全家的碗,刷得腰酸背痛,他本挨了家主一頓打,腿上就疼,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了,他也同樣聽到了院子裡的聲音,他先是憤恨,二姑娘撿回來這個真是個狐媚子,勾得大姑娘和妻主都去看,不看也知道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轉而又覺得十分嫉妒,妻主自從上午回來,跟自己說的唯一一句話還是問二姑娘去哪了,他想趁機撒嬌說自己被家主打了,能不能換來一句關愛,但是轉念一想,家主打自己的時候,妻主就在場冷眼旁觀來著,妻主早就知道,隻是不在乎。

三郎用力地搓著手裡的筷子們,竹筷子們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都在為自己叫屈,他腦補著一點心理安慰。

窗外的聲音沒了,可是鹿容耳朵裡的羞辱聲音還在回蕩。

鹿容不想死,螻蟻尚有求生之至,他拚儘全力也想活著。

他要想死,早在南風館被折磨奴役的那十二年就死了,他要想死,早在姬府被夫主虐待的那三年就死了,他要想死,早在姬員外強上的那晚就死了。

即使他被打到小產,被鞭子抽到遍體鱗傷,他被扔到荒郊野外,他也不想死。

但是鹿容自覺配不上這麼好的妻主,就算給妻主做個侍郎,做個奴隸都不配,不如還是趕緊走吧……

鹿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他聞了聞,還能聞到前胸後背傳來的血腥味和藥味,他正想著,突然覺得身下一熱,他嚇壞了,自己脫下來一看,竟然又有血從身體裡流出來!

這是因為小產後沒流乾淨,姚大夫開的藥就是用來催排他體內剩下的東西的。

鹿容第一次懷,也是第一次小產,他不知道。

鹿容挪了挪身體,看到血透過褲裙,沾染在了床上,他徹底傻眼,前一刻還認為自己贓汙,下一刻就用自己的臟血染紅了妻主的床!

鹿容拚命地用袖口去擦血,非但沒有擦掉,反而讓血印得更暈開了!

鹿容幾乎要瘋了!

巨大的恐懼和害怕讓他提起了一口氣,鹿容挪著身子下床,但是他的腿上和膝蓋上都有傷,加之身體虛弱,腳才一落地,就跪倒在了地上,他用瘦弱的手臂撐住床沿,想要站起來,卻站不起來,隻能保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

此時,身下又流出來了一點血,這次沒有蹭到地上。

鹿容看到床上之前鋪陳在他上半身的那件裡衣,他也不顧上麵還有他之前撕裂鞭傷流出的血,便將裡衣抓過來,想撕下一些布墊先在身下,可是他的手攥住裡衣也撕不動,還好床頭還放著妻主給他剪衣衫時的那把剪刀,他剪下一塊布粗糙地墊在褲裙裡,省得再流出血來。

鹿容手邊是妻主給他在凳子上放的一杯水,他再從裡衣上的邊邊角角找到沒有沾染到血的布,剪下來作為抹布,蘸一點水開始擦拭床上的血跡。

鹿容拚命地擦拚命地擦,血跡的顏色淡了一點,可是終究無法完全擦掉。

鹿容已經擦得滿頭大汗,他本就十分虛弱,剛才又受了巨大的驚嚇,現下又緊張忙碌了半天,恢複了半日的氣力徹底耗儘了,他倒在床沿邊上,手裡還攥著那塊小抹布,直接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