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很靜,靜得有點尷尬。
薑嬉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跑出去了一趟,從娘的屋子裡找來了米尺,回來對鹿容說:“你躺下,我給你量量,明天我去城裡給你買些布,做身合身的衣服吧。”
現在鹿容身上穿的是薑父的衣服,且不說褲裙應該是又染上了血,主要是不合身,還是太大了,袖口很長,還是好好量量吧。
鹿容連忙推脫道:“現在這身已經很好了,不用麻煩了。”
薑嬉都已經坐在床頭了,說:“我說量就量,給我乖乖躺好不許動。”
鹿容還是猶豫,他說:“可是……妻主,對不住,我不會做衣服,是我太沒用了……”
薑嬉按著想要起身的鹿容,讓他乖乖躺回去,她說:“沒事,我會做,我教你,我們可以一起做。”
鹿容驚呆了,他望著妻主,他眼裡充滿了崇拜,這世上怎麼會有女人會做衣服!還有什麼是妻主不會的!
薑嬉一隻手捏住尺子的一頭,一隻手按著鹿容的身體,尺子順著鹿容的身子往下走,而薑嬉的手也順著尺子往下一乍一乍的挪,她每挪一下,鹿容就嚶嚀一聲,量完了身長,她又拉開鹿容的手臂,當她的手按住鹿容的手腕時,鹿容的五根手指倏地收緊,他的眼神充滿了緊張,但是轉瞬又安定下來。
這個氛圍,太曖昧了,爐子裡的藥在不斷蒸騰出熱氣,床上量身體的兩個人也不免覺得有點熱了。
薑嬉將尺子量到鹿容的領口,她突然沒再繼續量下去,而是看著鹿容那雙小鹿般的眸子。
鹿容的眼神突然變得迷離,換句話說,十分的勾人,他想起剛才在那本書上看到東西,既然氣氛到了,不如就現在吧,他自作主張收回了手,違抗了妻主“不許動”的命令,用手將肩頭的衣衫緩緩拉下來,同時咬住下唇,直到下唇泛紅,他又鬆開,用一種酥酥麻麻的聲音喚:“妻主……”
薑嬉頓時打了個冷戰,她也從幻想中抽離出來,胡思亂想什麼呢!不是在量身體準備做衣服嗎!
“閉嘴。”
鹿容想起《春|宮圖》上畫的動作,他直接抬起兩條手臂,勾住了妻主的脖子,說:“妻主……人家想要……”
薑嬉感覺身子都要麻了!
薑嬉一隻大手抄起鹿容的兩隻手腕並且捏住,將鹿容的雙手都攥在手裡,她問:“發什麼瘋?”
說完,薑嬉回頭看了看正在煎的藥爐,藥爐還在氤氳熱氣。
難道是煎錯藥了?還是藥房給抓錯藥了?
這應該不是春|藥吧!
鹿容收了“招數”,他失魂落魄地望著妻主,難道妻主嫌棄我?對我不敢興趣?我沒做好嗎?那《春|宮圖》上不就這麼畫著的嗎?妻主不是就喜歡這樣嗎?
鹿容本就自卑敏感,難得主動一次,如今一被拒絕,更是覺得難堪,他閉上眼,眼淚還從眼角不斷流出。
薑嬉一時變得手足無措,不是在量身長嗎,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彆……彆哭了……”薑嬉略顯笨拙的安慰道,她向來不會安慰人的。
可是鹿容哭得更凶了。
薑嬉回想了一下剛才都發生了什麼,她看到被她丟到一旁的《春|宮圖》,她放開鹿容的雙手,拿過來一看,上麵寫著:
【如何勾引冷麵禁欲妻主之天雷勾地火到顛鸞倒鳳陰陽混沌也!】
她雖然不認識字,但是認識畫,剛才不管是拉衣服還是摟脖子,都和這畫的一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可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