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咳嗽是忍不住的,越是想要忍著,咳嗽聲便越是劇烈,他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薑母又狠狠地抽了兩口煙,問他:“你不肯招?”而後看了一眼乖順站在門口的薑父,如果他不招,就打到他招。
鹿容逼迫自己止住咳嗽,說:“不、不是……奴叫鹿容,是彆人家的奴隸,主人家以為奴已經死了……賣身契應當也銷了……奴不會給妻主添麻煩的……咳咳……”
薑母揚手就將煙鬥朝著鹿容砸了過去。
鹿容還跪趴在地上呢,煙鬥先是砸到了他的背上,他的背上本就全是傷,砸得他栽倒在地,煙鬥又摔在地上,有煙灰飛出來,嗆到鹿容的眼睛,他被迷了眼,眼淚更是不住地流出來。
煙鬥的頭是銅做的,這一下砸得好痛,鹿容都不知道要先捂眼睛還是先摸背。
“撿回來!”薑母厲聲嗬斥道。
鹿容立刻草草的用袖口揉了揉眼睛,撿起煙鬥,膝行上前來到薑母的麵前,雙手將煙鬥舉過頭頂,奉上。
薑母遲遲沒有接過煙鬥,她就看著鹿容高高地舉著雙手,直到舉得手臂都在打晃顫抖,還在硬生生堅持著。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總不至於是薑嬉的吧?”薑母最後還是接過了煙鬥,她當然知道不是老二的孩子,老二嘴上說著早看上這個鹿容了,但要是真的,早在買羊崽子那天就提了,總不至於等到他被打成這樣才帶回來,分明就是才認識的!
鹿容手上重量一輕,如釋重負,但是這口氣根本不敢完全喘出來,他無力地垂著已經舉酸的雙臂,渾身依舊緊繃著,回道:“那個孩子已經沒了……”
“我問你是誰的!”
薑母揚起手就要拿煙鬥抽他……
鹿容被嚇得閉上眼,也不敢躲。
剛才他都被煙鬥砸了一下背了,他知道那有多疼,要是被砸到頭上,應該會頭破血流吧。
儘管如此還是不敢躲。
但最後薑母的手還是沒打下來,她想起老二那麼寶貝這個人,確實老二這幾日都表現得不錯,這人的一副瘦弱身子骨肯定不經打,要是失手給這人打死了,難保老二不會變回原來不著調那樣,就先留他一命。
“被……被強的,奴也不知道是誰……”鹿容留了個心,他不敢說是姬員外的,他怕被送回去。
薑母說:“定是你不檢點,勾引女人才被強的吧?”
鹿容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是……是因此惹怒了主人,被打死扔出來了……”
薑母掐住他的脖子,強迫他抬起頭,打量了一番,真是個狐狸精,這小臉上的巴掌印還未褪去,儘管帶著傷,仍舊能看出長得不錯,她手上用力一摜,鹿容摔在地上,又立刻爬起跪回來。
怪不得把老二迷成這樣,確實長得不錯,但就是太不檢點,配不上老二。
“你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你不過就是個玩物!沒有母父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認你是老二的夫郎,你不過就是老二撿回來的一條狗而已,既然撿了你,就給我好好檢點!還有,再敢管老二討要東西,仔細你的皮,老二不在家,我家有得是法子磋磨你!”
薑母說完,站起身,但是還沒走,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鹿容,她看到鹿容背後剛才被砸的地方已經有血滲透了衣衫,她警告道:“老二回來,不該說的,自己心裡有數吧?”
“是……”
薑父站在門口,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鹿容,心中疑惑自己吹了那麼多的風,妻主竟然沒對他怎麼樣,為什麼?
他用備用鑰匙將老二的房門又鎖上了,就像是他們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