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的臉上冷冰冰的,一改往日裡逆來順受的模樣。
鹿容用左手和右手手肘撐起上半身,他仍舊還坐在地上,他捂著右手手腕。
好痛啊。
“為、為什麼打我?”鹿容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委屈的很,帶著哭腔問道。
薑父微微搖頭。
三郎像是聽到主人吩咐的狗,幾步上來,伸手揪住鹿容的頭發,將他拖到了公公的麵前來。
鹿容被揪住頭發拖行,他不得不伸手亂抓想要阻止,且不說右手已經受傷,虛弱的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啊……”鹿容半邊的臉都腫起來了,他被拽得頭發好痛,痛得眼淚直流。
他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摻雜了許多雜音,他不知道是嗓子突然啞了還是耳朵出問題了。
離得近了,薑父看到小白臉的臉上巴掌印腫得如此明顯,他看了一眼三郎,嗔怪:“你是生怕老二看不出來嗎?”
三郎慌亂了一瞬,立刻向公公解釋道:“我……我也沒有很用力,誰知道他這麼不禁打……”
他方才明明用了十成十的力。
薑父用下巴指了指,眼神示意了一下。
三郎鬆開揪住鹿容頭發的手,蹲在了鹿容的麵前。
鹿容還在瑟瑟發抖,他不光臉疼手疼,還在耳鳴,他不敢看過去,他低著頭,縮著身子,一點一點往後挪。
妻主……妻主你在哪啊?
可以來救救我嗎?
鹿容還在猛烈的耳鳴,他隻能聽到“烏擼烏擼”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楚這兩個人剛才說了什麼話。
他的耳膜已經被打破了,連帶著半邊腦袋都痛的厲害,現在聽力下降,他不自覺的左右晃動腦袋,他想要用左右耳聽清楚到底在說什麼。
三郎見他擺動腦袋,直接伸手捏住鹿容的耳朵,湊近了問他:“你的臉,是怎麼傷的啊?”
鹿容的眼淚更是奪眶而出,他這回是聽清了,於是磕磕巴巴地說:“你……你打的……”
他以為這人這麼問是要淩|辱他的意思,他早就習慣被這樣折辱了,以前也不乏有客人打過他,然後再問剛才都發生了什麼,再讓他一五一十將那些遭遇親口說出來,客人們聽了後都哈哈大笑。
現在妻主不在家,鹿容猜他們也是薑家的人,不敢聲張,不敢反抗,他知道自己越反抗,他們就會更來勁,就想著無論如何,趕緊順了他們發泄的心意,發泄夠了就彆再打了。
他怕被打死,也不想給妻主添麻煩。
三郎“嘖”了一聲,起身抬腳,眼看就要猛地一腳踹向鹿容。
鹿容嚇得閉上雙眼。
“三郎。”
薑父攔住了他,說:“你就非得讓老二發現是嗎?”
三郎明白公公的意思,他放下腳,他站穩後在二姑娘的房裡掃視了一圈,他看向濕柴,但還沒到那一步呢,先慢慢玩,最後在床上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於是將針線盒取了過來。
鹿容覺得耳朵裡的聲音已經從“烏擼烏擼”變成了“滋拉滋拉”,他睜開眼,看到這人將針線盒拿過來。
這可是妻主給我的!
是要我縫衣衫的!
不許動!
鹿容自己可以挨打,他能忍,但是他不許彆人碰妻主給他的東西。
他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伸出手就想來搶針線盒。
卻被三郎一把抓住了兩隻手。
“啊——”
鹿容被攥住了剛剛挫傷的右手手腕,隻感覺手都要斷了,立刻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鹿容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有一隻耳朵聾了,因為他聽著自己的叫聲都變得奇怪了。
此時,門外有一道身影,他就蹲坐在二姑娘的門口,他的視線好像在看著滿院子到處溜達的雞,但他的臉上卻帶著淺笑,他隻需要偷偷聽著門裡的聲音,仿佛就能看到門裡的畫麵了。
想想,真是一幅讓人神清氣爽的畫麵呢。
美中不足的是,要是她親自動手,那該多好啊,可惜,她太寵他了,估計等不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