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朔倒也沒刻意去聽,就在家門口,一字一句就這樣清晰的落了自己耳朵。
晚上,對於這件事情,那玄欲言又止還是隻字未提,戎朔言不由衷也不曾問。但彼此都知道誰都沒有看上去那般灑脫。愛要宣之於口,誤會更要及時溝通,道理誰都懂,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那晚之後倆人又陷入一陣默契的冷戰,除夕將至,眼看著樂隊的其他人都回了家。那玄想問戎朔之前說的收留還算不算數,對著手機屏幕打打刪刪一整天,總是少了按下發送的勇氣。
“劉女士,我……”戎朔不知如何開口告訴劉荃今年的過年依舊不能回去。
“我知道,臭小子,你不回來還好點,省的煩!”
“哎!劉女士好狠的心呐!”戎朔並不忍心拆穿劉荃的口是心非。
“少貧!我寄給你的年糕糍粑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你寄太多了,我一個人哪裡吃的完?”
“你不會和你隊裡的小夥子一起吃嗎?都是不能回家過年的孩子,咱做人不能太小氣。”劉荃說著說著就開始陷入一陣咳嗽。
“劉女士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戎朔神色慌張的握著手機。
劉荃弓著腰擋住電話聽筒,咳的緩過來後才鬆開聽筒的手,對著空氣擺了擺手,“臭小子,大過年的咒我呢?就是被口水嗆著了,大驚小怪的。”
戎朔聽見劉荃的一番話鬆了一口氣,“你要不去姑姑家過年,一個人過年太無聊了。”
“不去!不喜歡坐車,吐的厲害,太遭罪。再說,城裡過年哪有我們鄉下熱鬨。我有你爸你媽陪著,也不是一個人。”劉荃抬眼看著靈桌上戎朔父母的遺像黯然神傷。
戎朔低下頭“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聽筒兩端陷入長長的沉默。
漫長的沉默最終被警報拉回了思緒,慌張的和劉荃道了彆掛了電話就迅速接警出任務。
除夕當天,那玄依舊沒有勇氣找戎朔,隻能無力的望著天花板發呆。恍惚間那玄聽見了敲門聲,是戎朔的聲音。
“你……?”那玄看著戎朔上氣不接下氣的穿著消防服站在門口。
“帶上吉他跟我走,車還在路邊等著。”戎朔顧不上解釋,直接說明來意。
那玄也顧不上猶豫,利索的換好衣服拿上吉他跟著戎朔跑回了車裡。
“我靠,我還是第一次坐消防車,真拉風!”那玄剛上車就感歎道。
“你就是班長的弟弟吧!”餘聰坐在駕駛座上偏頭笑著和那玄打招呼。
“弟…….是……的!”那玄支支吾吾的應了聲,疑惑的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戎朔。他說的家屬原來是弟弟?
“我叫餘聰,可以叫我小蔥,我們在隊裡都是叫綽號,好記!”餘聰熱情的自我介紹。
那玄笑笑,“你好,我叫那玄。”
“那玄……”餘聰又低聲重複了幾遍,生怕忘記,“哎,你腿上的盒子裝的是吉他嗎?”
那玄低頭看了眼吉他,又抬頭看向鏡子中的餘聰,微笑的說,“是的。”
“可以啊,你不知道會樂器的男人太有女人緣了,我上大學那會,班上但凡有個會樂器的那女生天天追著跑。”餘聰這種社牛隻要聊上了他不管你閒不閒煩,他都能一直瘋狂輸出,戎朔就經常嫌他太聒噪。
那玄尷尬的笑笑,看了眼鏡子裡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戎朔。
“哎!那玄,你是不是挺多女孩子追的,你看你皮膚又白,個子又高,長的還帥,又會樂器,簡直是照著女孩子的理想型長的。你有女朋……”
“認真開車!”戎朔咬著牙打斷了餘聰沒說完的話。
餘聰知趣的閉了嘴,那玄鬆了口氣。
到了隊裡戎朔把那玄帶到了宿舍,快到宿舍時那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停住。
“怎麼了?”戎朔疑惑。
那玄支支吾吾的開口,“那貓……”
戎朔樂了,笑了兩聲,“食堂大姐的女兒喜歡榴蓮,送給她了。”說到這戎朔還有覺得挺想榴蓮的,畢竟跟了自己一年多了。
那玄這才放心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