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似乎不知自己搞了多大的烏龍,還得意洋洋的湊到許波跟前炫耀自己拉郎配的本事。許波努了努嘴,提醒她餘歌的臉色並不好看。曆楠都快哭了:拜托你們專心點,眉來眼去之餘不要忘記她這個大活人隨時都快掉下去了!
到了宿舍,安頓好曆楠,喬錦擋著餘歌和齊桓的麵,一拍許波的肩膀,樂嗬嗬的說:“來,見過你二師叔和小師叔。”
曆楠和餘歌立刻一腦袋黑線。倒是齊桓,一反方才嚇死人的冷麵,鐵板一樣的臉上裂出一道笑縫。
自打許波同意拜師以後,基本上每天晚上被喬錦拉去操場喝冷風,美其名曰健身訓練。
喬錦覺得自己出身名門,身負絕技。主動找許波已經是紆尊降貴,如果連個儀式都沒有,回去都沒臉見那些三姑六婆!於是摁著許波腦袋向自己磕了三頭,算是拜了師傅。
許波有反抗到底的決心,但是缺乏對抗惡勢力的力量。他對餘歌的傾慕,對女生的憐惜,在喬錦□□和精神的雙重攻擊下,已經煙消雲散,隻剩下對自己的擔心。在這種麵對麵高強度的對抗戰中,永遠不是喬錦的對手。雖然眼前這個女生嬌小玲瓏,隻過自己肩膀一點點,但是一雙爪子跟鐵鉤一樣,又不懂憐香惜玉,一爪子撓過來,輕則紅彤彤一大片,重則流血淤青,惹急了直接掐喉結。許波生怕哪天聽到“哢嚓”一聲,自己嗓子眼兒裡的蘋果核被她掐碎了!
所以,天性溫和自詡良善的許波童鞋看看天,告訴自己幸好天黑沒人看見,磕頭就磕頭,將來賴賬好了。反正也沒人作證,於是,在喬錦鐵爪的強力按壓下,勉強磕了三個頭,唧唧歪歪的叫了聲“師傅”。喬錦解釋了一下不用奉茶,儀式簡化的套話,心裡非常滿足。
許波本來以為自己就此可以走了,沒想到拜了師還要學藝!冷風喝喝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跑步開筋俯臥撐。天知道,他連仰臥起坐都起不來!
喬錦第一次收徒弟,看著有人被自己指揮的團團亂轉,相當有成就感,樂得屁顛屁顛的。訓練結束後,勾著許波的肩膀,對著滿天的星鬥發誓:今後你許波就是我的人,有我喬錦一天在,就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星光燦爛,銀漢迢迢。累的暈頭轉向的許波躬身塌腰去看身邊這個不大點的女孩子,那指天畫地信誓旦旦的要保護自己的氣勢直衝鬥牛!許波忽然想起網遊裡,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們,雖然明知道那裡的死亡是假的,可自己似乎也是這樣指天畫地的發誓來著!
鼻頭一酸,一股酸澀的感覺,轟然湧出,激蕩著他的心胸。
曆楠對小師叔三個字非常受用,在武俠小說裡,這三個字通常隻給那些名門正派中年紀最小皮相最好輩分最高的人用。
餘歌本來就對許波無感,甚至還有點煩。想到被喬錦收了弟子之後,自己這裡也會輕鬆很多,對二師叔這個有點二的稱呼也就不那麼在意了。笑了笑,注意力還是在齊桓身上。
不知道喬錦讓許波叫他什麼?
二師嬸?
性彆不大對……
管女的叫師叔,好像是峨眉派的事兒吧?那師傅豈不成了——
餘歌頭頂呱呱飛過一隻烏鴉:如果她告訴喬錦,你可能是滅絕師太第二,她會不會掐死自己?
齊桓忽然轉過頭看了一眼餘歌,笑著對大家說:“喬錦已經幫我排過輩兒了,算起來我應該是彆的門派的,但還是師叔級彆。”
許波臉一紅,眼皮動了動,偷偷的看了一眼餘歌。還沒看清楚餘歌的表情,就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殺氣從齊桓的方向傳來。緊接著,腿上已經被喬錦踹了一下。
喬錦皮笑肉不笑的警告:“彆賊眉鼠眼的!齊大哥可是我二姐的人,你小子最好尊敬著點!要是被我發現有什麼不軌——哼哼!”她掰了一下拳頭,骨節咯咯作響:“家法伺候!”
餘歌低頭微笑,喬錦原來是打得這個主意。都說她是魯莽性子,卻是直覺最強的一個。雖然打動許波要廢些心血,可許波也不敢怎麼亂來吧?憨人有憨福啊!想到這裡,餘歌忽然有些傷懷。自己呢?
偷眼去看齊桓,他已經拿起掃把掃地。忍不住歎氣,他好在哪裡,憑什麼讓自己如此相許?
此時的餘歌,忽然明白曆楠當年的心情。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齊桓不像蕭逸,心裡既沒有彆人,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方式。
自己這樣一頭熱的走下去,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呢?齊桓心裡,就算永遠不給自己第一的位置,那自己是不是能甘心接受那樣一個老二甚至老三的現實呢?
餘歌悄然歎氣,曆楠說她倒追齊桓是最大的激情。可當激情隻是一個人的時候,那無人共鳴的回聲就是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