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楠忍不住說:“都怪你,亂說什麼!喬錦說,偷人東西,要斷手!”
許波低下頭:“我、我也是怕出事,腦子一熱就說了。”
“不怪你,”喬錦坐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倆,“我累了,想睡會兒。放心,我沒事。對了,許波,你拜我為師的事兒還是算了吧。雖然我是有心收你,但是你畢竟沒拜過列祖列宗,算不上我喬家的正式弟子。從今往後,你想乾什麼乾什麼。我們——沒什麼關係了。”說完,一頭栽倒床上,再也不理他們。
曆楠看看許波,許波眨眨眼,歎口氣,垂著肩膀,轉身出去了。
“可是——你不是喜歡他麼?”等許波出去,曆楠急切的問。
“不喜歡了!”喬錦硬邦邦的對著牆嗆出一句話。
也許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吧?曆楠生生憋下剩下的話,坐在桌前,時不時的看兩眼喬錦。焦急的等著餘歌的回信。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餘歌回來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頭發花白腰杆筆直的老帥哥,帶著一副黑超,穿一身白西裝,好像電視裡走出來的上海灘大亨,氣場十足的出現在419狹窄的空間裡。
“這是喬錦的叔公。”餘歌也有點緊張,低聲向曆楠介紹。
“叔叔好。”
“小丫頭挺漂亮!”叔公的讚美充滿街頭小流氓的痞氣,卻不顯得下流,曆楠臉紅紅的站到一邊。
喬錦一撲棱坐起來,看著老頭兒很吃驚:“你怎麼來啦?”
“聽說你要斷手,我給你送刀了!”老頭一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把長刀。雪亮的刀身晃的曆楠一陣陣眼暈,好聽的男中音還帶著天然的殺氣直往她耳朵裡鑽:“得開刃兒的,不然切不掉!”
“叔公!”喬錦的話裡帶了幾分嬌嗔,曆楠鬆了口氣,看來她不是真要斷手。
果然,老頭兒也把刀收起來,慢慢的說:“你在外麵還記得家規,這很好。剛才,我問過你曾爺爺,他說情有可原,法無可恕。這懲罰是逃不了了。”
“啊?”喬錦低低的驚呼帶了幾分惶恐,曆楠和餘歌立刻跟著緊張起來。
叔公說:“你收拾一下,我去幫你辦手續,先休學半年吧。你曾爺爺說至少要禁足半年。”
“隻是禁足啊!”喬錦鬆了口氣,曆楠和餘歌不約而同的擦了擦汗,就聽喬錦又問:“那我回來時,還能住這個宿舍麼?”
“那就看人家願不願意了。”叔公笑著衝餘歌點點頭。
餘歌和曆楠除了點頭,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屋裡隻剩下兩人的時候,餘歌喘了一口粗氣,對曆楠說:“我沒有做夢吧?”
曆楠搖搖頭,看看喬錦整齊的床,有些感歎:“明天,喬錦也走了。”
雪梅走了,喬錦回家領罰了。趙幽萍呢?
聽說她病了,病的很重,似乎需要休學,反正在校園裡,她們沒再見到這個人。
去機場送喬錦時,意外的看見一個人——許波。
“你來乾什麼?看我受罰你很開心麼?”
“師傅受罰,徒弟有什麼好開心的。”許波的咕噥被不遠處的餘歌曆楠聽見,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都說了不收你了。”
“怎麼能出爾反爾呢?你不是說江湖人吐口吐沫就是釘麼?”
“我吐水裡紮不住,你管得著麼!”
“你吐我身上了,拔不出來好不好!”
許波不經意的冒出一句,喬錦眨眨眼,半天沒說出話來。隨著對這句話理解的深入,兩人的臉都可疑的紅了……
“太肉麻了!”曆楠搓搓胳膊,對餘歌低聲說。餘歌笑笑,神情很釋然。
不識相的打斷來自叔公,不過他老人家卻讓這場麵更加尷尬:“你就是許波吧?這次曾爺爺對你能攔住喬錦很滿意,給你的獎勵。但是你攔住她就是以下犯上,懲罰也是必須的。”
“叔公!”喬錦變臉,很緊張的樣子,“他不是我徒弟!”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怎能兒戲?!”叔公嚴肅的講,“等你放假,來一趟滄州。到時候喬錦的禁足令也滿期了,把你們的事辦一辦。”
“辦、辦什麼辦?”許波小心的問。
叔公說:“先領罰,後領賞。”
“可以不去麼?我假期有工作呢!”
“就是你那個項目麼?不著急。那是你曾爺爺為考察你,找人搞的。當然了,沒想到你搞得那麼好。等你領完賞罰再做也不遲。”
“叔公,”喬錦顯得憂心忡忡,“以下犯上可是大罪呢,許波也不至於吧?你們打算怎麼罰他?”
“呃,先在祖宗麵前逐出門牆,你呢收徒不嚴,也要陪綁。”
“要是不打,也行。”喬錦在一邊評估。
許波變臉:“還要打?”
叔公沒理他們,繼續說:“你的陪綁和許波的賞放在一起。罰你暑假期間伺候許波。如果他出去旅遊,你就是保鏢;如果他要工作,你就幫他打工。但隻有一個假期。”
喬錦許波一愣,曆楠卻聽得笑出聲,這不是天上掉下一個喬妹妹麼!
“許波,你有福氣啊!”餘歌也笑著調侃,“保鏢兼傭人,話說喬錦,你願意麼?”
喬錦還沒說話,叔公瞪眼:“她敢!這是曾爺爺的命令。”
“好可愛的曾爺爺!”曆楠低聲對餘歌說。
喬錦早就紅著臉低下了頭,許波還愣愣的站在那裡,半天才問:“可是,假期她住哪裡?”
叔公目露凶光,瞪著許波說:“小子,你不要想歪了。我們喬家在哪裡都有家業。喬錦就算受罰,也僅限於你的人身安全,彆的想都彆想!”
帥老頭突然變身老怪物,許波打了個激靈,連連搖頭。
曆楠和餘歌在一邊擠眉弄眼,偷偷的臊著喬錦。
“本來喬錦這事兒挺堵心的,想不到結局還不錯。”坐在床上,曆楠吃著香蕉,和餘歌聊著天。
餘歌仰麵躺著,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說:“這兩天像做夢一樣。雪梅提前走了,喬錦回家領罰去了,許波突然有了個臨時女傭,趙幽萍聽說病的很重。其實骨子裡,她和我們一樣,都是個學生,也嚇壞了吧。”
“哼,活該!”
“對了,雪梅走的事兒,唐勁沒說什麼吧?”
“沒有。他好像挺吃驚走的這麼早的。”
“你沒說原因麼?”
曆楠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我不想說。可能——他其實知道,隻是不想對我講吧?餘歌,我是不是有點自私?也許我多說點,雪梅就不會走?”
“誰知道。”餘歌說,“但我知道,感情的事本來就是自私的。雪梅自己也明白,在她對唐勁動心的那一刹那,結局就注定了。好比你暗戀蕭逸,蕭逸卻喜歡顧華之,結果怎樣呢?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如果沒有唐勁,我可能會變成破壞者吧?”曆楠喃喃自語。
餘歌翻了個身,看著曆楠,笑的很燦爛:“怎麼可能!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唐勁在等著她!隻是出現的時間有早晚罷了!”
曆楠看著餘歌,笑了。
是啊,每個女孩子都會遇到一個讓她傷心傷神的蕭逸,也會有一個唐勁撫平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