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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事 姬流觴 6171 字 10個月前

秦雪梅用三天的時間,把休學手續辦妥了。這三天,喬錦一直都沒回來。餘歌和曆楠輪著給她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或者忙音。問許波,許波也是一臉的茫然。

“她應該沒事的。”秦雪梅拎著行李,離開的時候說:“我給她留了封信。”她笑了笑,指著桌子,“罵她的。你們可以看,要是覺得不合適,就不要給她。”

“不會的。”餘歌說,“怎麼罵都合適。她做錯了,罵罵她已經很輕了。但她得回來挨罵,不能老躲著。”

“可能嚇著了。”秦雪梅真的有幾分大姐的風範:“彆看她咋咋呼呼的,其實最膽小。恐怕,還不如楠楠堅強。”

曆楠苦笑,被“情敵”兼閨蜜誇堅強,真是百感交集。

餘歌看了眼曆楠。雖然這兩人從沒跟她聊過什麼,但以她的聰明卻看出兩人之間的芥蒂。想起趙幽萍的話,餘歌不得不承認即使還是朋友,分崩離析卻做到了。恐怕要很多年以後,積累很多福緣機遇,相逢才能一笑吧!

她沒有轉述趙幽萍的話。大勢所趨,糾結於那個推波助瀾的人並不能改善什麼,徒增煩惱罷了。

餘歌冷靜的時候還有點佩服趙幽萍,但每當這時,她就開始擔心齊桓。齊桓有什麼錯處落在趙幽萍手上,可以讓她利用呢?每思及此,餘歌就有宰了趙幽萍的衝動,再也冷靜不下來。可惜,無論她怎麼問。齊桓那裡始終維持著風平浪靜的表象,或者,隻是不告訴她?

餘歌和曆楠送走秦雪梅,慢慢往宿舍走。路上,曆楠把始末告訴了餘歌。餘歌也把趙幽萍的話轉述了一遍,隻是略過齊桓的部分。曆楠倒是聰明,覺得齊桓也該是趙幽萍的目標,沒道理隻找419的茬兒。餘歌勉強提了幾句,便閉口不言。

“很嚴重麼?”曆楠問,“選撥的時候趙幽萍做什麼了,讓齊桓被退?對了,齊桓好像一直沒說為什麼沒被選上。你知道麼?”

餘歌搖搖頭:“我問過他,他說都過去了,不想提。當時我覺得不想提就不提了,反正來日方長。現在後悔了,有力沒處使啊!”

“我倒是覺得你沒必要介意。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知道了,能出力了,齊教官會領情麼?”

“什麼意思?”

“齊教官是個很驕傲的人,我能感覺出來他的自尊——”曆楠看看餘歌,有點為難。

“說吧,沒什麼不好說的。”

“我覺得他的自尊是建立在自卑的基礎上的。”曆楠看著餘歌,隻要她露出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她都打算永遠閉上嘴。經過秦雪梅的事情後,曆楠自覺不自覺地開始觀察彆人,有意識的控製自己,不再像過去那樣,想說就說了。

餘歌點頭,“我也發現了。”

曆楠鬆了口氣,繼續說:“上次我們為他出氣,但終究他是在大庭廣眾下丟人了。後來又和你在一起,恐怕他都不願意想那場景了。”

“是,我們在一起時——,”餘歌頓了頓,搖搖頭,“他都不讓我說。”

“這樣的小事,他都介意成這樣。如果有些事情,涉及到他的前途未來,他無能為力的時候,你從天而降,化危解難。帥是帥,他會不會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很沒用?”

餘歌愣了一下,沉默著。

曆楠說:“趙幽萍還是不了解你和齊教官,若我是她,一定告訴你齊教官遇到什麼麻煩,讓你去幫他。等你幫他解決了,你們倆也就玩兒完了。”

餘歌苦笑:“可能她根本就不想讓我倆玩兒完吧。”

“為什麼?”

餘歌把齊桓的家庭背景簡單說了一下:“趙幽萍——,不是不喜歡齊桓,而是不能接受他的家庭。她是認真的,比我認真。我從來不知道齊桓的家會這麼困難。”

“你想反悔?”

“談不上吧。隻是——”餘歌斟酌了一下用詞,“好比我們習慣了天上的月亮,一直以為它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樣。然後突然有一天你看到月亮的背麵——。你沒有辦法把他們聯係到一起,沒辦法把它們當成一個整體。”

“你是說孔雀和它的屁股麼?”曆楠直言不諱。餘歌點點頭,她不想用這個形容齊桓,但其實更合適。

“我明白趙幽萍為什麼不拆散你們了。讓你這麼來回想,來回折騰,痛苦的糾結著,比拆散了更合她胃口。”

餘歌苦笑:“我說過,無論有什麼困難,要兩個人一起扛。你以為沒有齊桓的家庭問題,就不會有彆的問題麼?”餘歌搖搖頭,雖然苦笑著,臉上卻是釋然的微笑:“趙幽萍有一點沒想到。”

“哪一點?”

“那就是喜歡上齊桓的人,是我餘歌,而不是她趙幽萍。她會糾結,會為難,會退縮,會痛苦;我卻不會。即使有,也能找到解決之道!”

餘歌斬釘截鐵的說,曆楠忍不住拍了拍巴掌。

兩人聊得正好,不知不覺到了宿舍樓前。

“救命啊!殺人啊!”一個人披頭散發的從裡麵衝出來,一頭撞到曆楠身上。餘歌伸手一扯,看清那人是趙幽萍!

還沒問怎麼回事,裡麵追出來一個人,邊追邊喊:“我撕了你這張破嘴!”

喬錦?

餘歌下意識的縮回手,曆楠眼角撇到一眼紅,細看驚呼:“餘歌,你的手流血了!”

餘歌趕緊看自己的手,再看躲在自己身後的趙幽萍,額角破了,汩汩流血。曆楠也看到,趕緊擋住撲上來的喬錦:“喬錦,她受傷了。”

“死了最好!”喬錦睚眥欲裂,神色猙獰,卻留著一分理智,沒有對曆楠動手。所以,以曆楠的孱弱,竟然不可思議的攔住了盛怒的喬錦。

“到底怎麼回事?”餘歌問。

喬錦氣喘籲籲的說:“怎麼回事?這家夥播弄是非,挑撥離間!要不是她,雪梅也不會走!”

“是你把照片散出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趙幽萍捂著頭,瑟縮著為自己辯護。

“你還講!”喬錦猛的向前衝去,曆楠一個趔趄甩到一邊,正糟糕,斜刺裡竄出一個人,一把揪住喬錦:“喬錦,再打就出人命了!”

曆楠定睛細看,竟然是許波!平時斯斯文文的許波此時竟然像一頭瘦的有些過分的獅子,帶著幾分須發皆張的彪悍,攔腰抱住喬錦!

“放開我!”

“不放!你做錯了,不能怨彆人!”

喬錦一愣,曆楠和餘歌也愣了。

“你再說一遍!”喬錦咬牙。

許波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無論趙幽萍怎麼挑撥,偷照片的是我和你,這總沒錯吧?不管誰把照片發到網上去,又是誰添油加醋,第一個把照片拿給不相乾的人看的,總是你,這也沒錯吧?你能否認麼?”

喬錦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在爆發的前期。

許波一伸手把趙幽萍拽出來:“你看她這幅衰樣,又猥瑣又可憐,值得你出手教訓麼?!”伸手一推,趙幽萍像塊破布一樣被甩出去,許波說:“喬錦,你該學著長大了!自己做錯了,就要承擔責任。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找這種小人浪費自己的拳頭,而是找秦雪梅道歉!”

許波說完,周圍出奇的安靜,連趙幽萍都停止哭泣,茫然的看著大家。

喬錦的拳頭幾次攥起來,幾次鬆開。曆楠的心跟著提起來,放下;提起來,放下;提起來,放下——就在曆楠以為不必提起時,喬錦猛的腳跟一轉,在所有人不提防的時候,猛的轉向趙幽萍,伸手就是一巴掌“啪!”

響亮的一聲脆響,摑在臉上。喬錦長籲一口氣,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腕說:“這巴掌是告訴你,就算姑奶奶錯了,但吃啞巴虧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在喬家人身上!趙幽萍,你有膽繼續玩兒你的心眼兒,你看我總有一天把你的心挖出來!呸!”

喬錦耍完狠,揚長而去。留下一堆看熱鬨的,或者受傷的,或者發呆的人,麵麵相覷。

嗯……

一聲□□,趙幽萍終於麵色蒼白的癱在地上,不省人事!

回到宿舍,喬錦好像突然長大了一般。默默的看完餘歌轉交的秦雪梅的信,良久才對曆楠和餘歌說:“偷人東西,要斷手的。”

曆楠腦子嗡的一下就大了。

餘歌聲音有些顫抖:“喬錦,這可不能開玩笑!”

喬錦苦笑一下,把信收好,沒有回應。曆楠和餘歌互相看看,餘歌拿起手機走出宿舍。不一會兒,曆楠看到自己的手機上來了一條餘歌發來的短信:“看好喬錦,我正聯係她的家人。”

喬錦躺在自己的床上,背對著曆楠,一動不動。曆楠心亂如麻,忍不住埋怨許波多事。門輕輕的被敲響,開門竟是許波。

“喬錦——”許波站在床邊,又恢複了以前踟躕的樣子。

聽到許波的聲音,喬錦的肩膀動了一下,依然沒有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