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和秦梅遠遠的看著厲楠攔住許波，激動的手舞足蹈。許波開始拿著脖子上的毛巾擦汗，然後慢慢的擦著，頭稍偏向一邊和厲楠說話。

厲楠越說越激動，跳著點著許波的鼻子，看樣子說的不是什麼好話。許波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厲楠大概是急了，伸手推了他一下。許波踉蹌著退後了幾步，拉開了和厲楠的距離。厲楠愣了一下，許波側身斜眼看厲楠，場麵有些尷尬。

餘歌秦梅心裡一沉，就見許波全身好似繃緊了一般，透著疏離，厲楠也不再比手畫腳。然後許波背著手說了兩句，便不理厲楠轉身離開。厲楠衝著他的背影跺了兩腳，塌著肩膀回來了。

“怎麼樣？”

即使心裡已經知道大概，還是忍不住遠遠的開口詢問。

厲楠抬頭看看她們，搖了搖頭：“許波不知道這事兒，但是他說從時間來看，現在已經沒用了。而且，他說黑學校論壇不是那麼簡單，他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勸我們冷靜。”

“那能查出是誰乾的麼？”秦梅急切的問。

厲楠搖頭：“我忘問了……”

“你——”

餘歌和秦梅同時無語。

可厲楠兩手一攤，問她們：“知道誰乾的有用麼？我們能怎麼樣人家？當初趙幽萍想著法的害咱們，不也是一咬牙扛過去了。不能殺不能搶，還不想良心上過不去，我們規規矩矩的當學生，老老實實做人，結果呢？明知道人家扇你都不能還手！”

說到最後，厲楠幾乎是吼出來了。眼睛紅紅的，好像恨不得殺人一般！

秦梅和餘歌同時沉默下來，互相看看，無可奈何。

厲楠低下頭，抽抽搭搭的哭起來。為喬錦，也為自己，從小就說做個好孩子，可人善被人欺，好孩子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忍、忍、忍！

餘歌歎了口氣，拿出電話打給許波，上來就是道歉：“許波，對不起啊，楠楠太著急了，讓你為難。聽說她還動手了，沒傷到你吧？”

厲楠在旁邊聽得撇嘴，秦梅眼裡掠過一絲不快，顯然更鄙薄許波了。

許波那裡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也沒太計較。餘歌便請他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到誰發的？然後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餘歌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忘了，現在已經不可能查出誰發的了。安煙鎖定那些轉發貼之後，有很多人出於熱鬨把下載後的照片發到了論壇裡。”

“我有辦法了！”秦梅猛的一擊掌：“我們不是從那張照片可以看出是喬錦在水房裡洗東西時被偷拍的麼。我去找人分析一下照片的拍攝角度，不就大概可以明白從哪個方向麼？這樣再找範圍會小很多。”稍微頓了頓，秦梅轉向厲楠，認真的說：“楠楠，努力做好人也沒錯。但是做不了好人的時候，就要放手做壞蛋！同樣沒錯！”

厲楠和餘歌同時瞪大眼睛看著秦梅，一直目送她離開體育場……

厲楠和餘歌垂頭喪氣的回到宿舍，正好看到喬錦在看電腦。那張照片就那麼明目張膽的占據了整張屏幕，充滿了惡意的嘲笑。

厲楠走過去，輕輕把手放在喬錦的肩上：“喬錦——，對不起，我們沒能刪掉。”

喬錦扭頭一臉吃驚的樣子，看她們沮喪的樣子，笑著說：“這有什麼的！”她摸摸自己的臉：“歪了就歪了唄！本來就這樣，還能不讓人說麼！”

餘歌沒說話，隻是仔細的打量她。

喬錦轉過頭，輕輕的錘了一下厲楠：“彆這樣子，我沒事！不就是一張照片麼，我開始還擔心出不了門，現在大家都知道我長什麼德行了，再出門就不怕嚇到彆人了！”說完，她咯咯的笑起來。

厲楠鬆了口氣，搖搖頭說：“你看得開就好。不過，我是不會放過那個混蛋的！隻要讓我知道是誰乾的，非得讓她有好果子吃不可！”

餘歌淡淡的打斷厲楠，對喬錦說：“對了，你最近可彆亂跑，剛好點，要是加重了可就白浪費我們的心血了。”低頭看看表，拿起香皂，邊往外走邊說：“到按摩時間了，我去洗手，你把座位弄舒服點，彆像上次一樣做的屁股疼，白折騰了。”

喬錦偷偷的向厲楠做了個鬼臉，厲楠也笑著去抱褥墊。這個話題就算暫時放下了。

晚上下了自習，秦梅還沒回來。安煙一股腦的衝進來：“太過分了！”

厲楠和餘歌沒出去，看見安煙愣了一下。餘歌擔心的看了一眼喬錦，怕安煙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至少她不相信喬錦真的那麼豁達，能容忍自己如此醜陋的照片被流傳。

安煙說：“你們看論壇了麼？發照片也就算了，還說那種話！這都是什麼人啊，還是學生呢，就這麼看重權利，將來真讓他們出去當了官，我們老百姓還活不活？！”

“到底怎麼了？”厲楠站起來打開折疊椅子，讓安煙坐下，問道。

餘歌二話不說，打開自己的電腦。

安煙剛做好，就衝喬錦說：“喬姐兒，雖然我跟你是情敵，到現在我對你也沒好感，但咱一碼是一碼！我幫你，跟許波那邊是兩碼事。他的態度我不知道，但是我這人就是這樣，不帶這麼趁人之危的，我看不慣！”

原來安煙過來一是提醒，二來也是向喬錦解釋，免得又被有心人傳的麵目全非。

喬錦說：“我都聽說了，謝謝你啊！以後侵入論壇這種事還是彆做了，萬一被抓著，學校的處分可不輕。至於許波那裡，大家都知道，他躲我還來不及，甚至——”喬錦揮了揮手，好像要把自己接下來的話當做蒼蠅一樣揮走：“還討厭我。嗬嗬！”她尷尬的笑了，“你這樣幫我，怎麼可能是討好他。那些什麼利用我之類的謠言都是扯淡，咱們就當看戲好了。”